第24章 把姐弟俩薅起来

想在他这边蒙混过关，不可能。

愿赌服输，沈青笛低声喊着，“哥哥。”

“嗯。”

“哥哥。”

“嗯。”

某人一脸享受（欠扁）的样子，让沈青笛最后一声是硬挤出来的，“哥～哥！”

“不用太激动，以后想喊也是可以的。”

田野身体斜倾，靠近沈青笛的耳边，说完嘴角还留着一抹懒散的笑意

俩人的互动悄无声息的进行，旁边的小家伙听的很认真。

“我叫你野哥，姐姐为什么不行？那以后我也喊你哥哥。”

沈北方语气很认真，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别，你就喊野哥。”田野捏了一下小孩的脸，软乎乎的好有手感。

今天轮到潘迎娣刷碗，饭菜里没什么油水，所以很容易刷干净。

她顺手从灶台上抓了个抹布，当成刷碗的工具。

沈青笛眼神尖，上去把抹布夺走，扔回原处。

“这是擦锅台的，脏。”

“那我用什么刷？难道要用我的手吗？！”潘迎娣举起一双黑乎乎的胖爪子，担忧道，“会变粗糙的。”

“碗里没油渍，你用温水就冲干净了。”

说归说，沈青笛仍然去了西下屋，拿了一个农村特有的天然刷碗工具。

刚来知青点，她就把几间房间里的杂物都清点了一遍。

了解具体摆放位置，方便以后去找东西。

“这是啥？你从柴火垛翻了个垃圾。”潘迎娣瞅着盆里一截干枯的玩意，瞪眼问。

“哎，青笛，干巴巴的能用吗？”路任佳好奇的用手去摸，表皮干燥发硬，全部是小孔。

“能用，你用手把它打湿就软和了。”

沈青笛蹲下，拿手攥了攥，再扔给潘迎娣时果然成了柔软的一团。

赵金花在家经常做饭，越看越觉得眼熟，猜测道，“青笛，它长得好像丝瓜啊。”

“对，就是老了的丝瓜，把里面的籽抠掉。晒干就成了这种丝瓜瓤，刷碗可好用了，我在西下屋的墙上找到好几串。”

这玩意儿晒干了能存放很长时间，应该是原来的住户准备的。

“丝瓜瓤，你懂的真多。”高乐乐也被吸引了，伸手进去捏了捏，跟抹布不是一样的手感。

看潘迎娣用它刷碗一点不费劲，很快就把锅碗瓢盆全部弄干净了。

田家。

村长牵着老黄牛到了家门口，一点亮光没看见。

后面的水仙婶裹着厚厚的大棉袄，戴着粉红色头巾。

“野小子肯定出去疯了，这个点儿不能睡觉。”知子莫若母，水仙婶笑骂了一句，“回来我就收拾他。”

二十多年了，每次她都这么说，田守粮却从来没有见过媳妇教训儿子。

水仙婶的护犊子，在整个满仓大队里是出了名的。

“去周家蹭饭了，家里连火都没生。”

田守粮进门先查看了灶坑，里面有热乎气，但不是刚烧的。

老黄牛还拉回来了六棵大白菜，还有两个特别大的南瓜。

知道外甥退伍回来，姥姥特意从菜窖里挑出来最大最好的，专程留给田野吃。

村长把南瓜靠在灶台墙边，瞅了几眼，“娘给两个瓜怎么吃，明天开始喝粥吧。”

老南瓜的吃法就是去皮剁成块，掺上玉米面用大锅熬成糊糊。

偶尔吃挺好，但经常熬粥就没啥吃头了。

这东西特别容易生长，只要挑块好土地种上，等丰收计划肯定能收获许多的南瓜。

田家的耳房里一堆南瓜，形状各异，大小不同。

姥姥给那俩瓜的理由是：这南瓜长得俊，只能留给我那大宝贝外甥吃。

一句话把水仙婶哄美了，自己颠儿颠儿把南瓜抱上了牛车。

“喝粥也行，或者蒸了吃。”

水仙婶摸摸圆润的瓜，长得确实比家里那堆好。

“妈，姥姥身体咋样？”

在知青点吃饱喝足，田野回家了。

绕过门口的老田，径直走向水仙婶。

“你姥的老毛病又犯了，天天在炕上躺着。”

提到母亲，水仙婶脸色不好了，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

这也是她抽空就回娘家的原因，见一面少一面。

见状，田守粮赶紧调节气氛，“哎呀，咱们村也有几个老婶子有哮喘，天冷就犯，等开春就好了。”

“妈，我改天去看姥姥，陪她唠唠嗑。”

田野眸子一沉，故作轻松的说。

从小没有奶奶，他在轱辘山待了几年，疯会走路又被接回了满仓村。

所以对姥姥的感情很深，这次因为秋收太忙田守粮不给他放假。

“老田，我应该跟我妈去的。”

田野不理解，他留在大队也没干多少活。

“不行，你退伍才回来，村里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才是田守粮真正的顾忌。

“嗯。”

还是队里好，大家有事放在明面上。看谁不顺眼可以挑战，而不是在背后偷摸捅刀子。

一个满仓大队，搞得跟特务间谍似的。

水仙婶还在琢磨怎么利用两个漂亮南瓜。

“你姥特意叮嘱我，要做给你吃。炖蒸都不行，要不我拿两勺白糖拌拌？”

这年头白糖是特别奢侈的“补品”，家里的伤员或者是生产完的妇女才有资格享受。

“妈，等明天我问问沈青笛，她肯定有主意。”

回想起在知青点吃的面片，田野一扫眼里的戾气，抿嘴轻笑。

水仙婶听着陌生的名字，像是女孩子的。

“老田，村里来新人了？”

“来了，八个知青加一个小不点。五女四男，青笛丫头领着她弟弟北方。”

“哦？那我明天要去瞅瞅，那丫头有多厉害，能让我儿子问她的主意。”

作为过来人，水仙婶品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田守粮是心粗，根本没多想，还乐呵呵的说，“行啊，青笛丫头做饭就是好吃。她把南瓜做了，咱们一起吃。”

躺进被窝里，水仙婶还是很好奇新人们的情况，磨着老头给简单讲了讲。

“让你说的，我现在就想去知青点把姐弟俩薅起来瞅瞅。”

“你大半夜不睡觉，薅人家做啥？”田守粮老脸冲墙，闷声问道。

“不是真薅。”

水仙婶面对一个后脑勺，剜了一眼。

糟老头子，肯定故意装傻，这个薅跟那个薅能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