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本官看不上你那三瓜俩枣！石灵山必须杀

而此时，正在观望这里的朱瞻基，脸上露出要杀人一般的怒容。

这个马贼头子，竟然是想要贿赂林凡？

按照朱瞻基对林发的了解，他还真有可能为了这一万两白银放过这个马贼。

可是就在这时，听完这些话的林凡眉头微微一挑，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石灵山。

“就这？”

林凡用略显不耐烦地语气问道。

听见林凡的问话，石灵山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

这个知府老爷胃口还不小？

万两白银都填不饱他的肚子？

为了保命，石灵山一咬牙，再次开口道：

“若是大人不满意，小的回头再把一些财产卖掉，再凑上一万两。”

“小人愿意为大人奉上两万两银子，卖下小人这条命！”

石灵山咬牙说出这番话。

实际上，石灵山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两万两银子！

这可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要不是为了活命，打死他也不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啊。

可是就在石灵山以为这些银子能打动林凡，从而保住自己一条命的时候。

将台上的林凡却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

“拖出去，宰了！”

“你觉得本官会看上你那三瓜俩枣的？”

“本官可是分分钟几十万两上下的，你这点银子，还不够本官塞牙缝的。”

林凡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张渠。

“张大人，回头你派人处理这个什么山的这些财产。”

“这些赃款，你们自己拿一半，跟兄弟们分分，另外剩下的一万两交到官府充公。”

听见林凡的命令，张渠立马低头抱拳道：

“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办。”

随后张渠直起腰，大声道：“来人，将这个马贼的头头给我拉出去，宰了！”

眼看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效果，石灵山立马开始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打着滚求饶。

然后两个面无表情地士兵走来，一拳打在石灵山的太阳穴上，直接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然后就想拖死狗一样，将石灵山给拖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拖走。

其他的几个马贼头头瞬间都慌了。

他们的大哥就这么就被判了死刑？

两万两白银都没能打动那个年轻的知府大人，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就在这些马贼思考怎么活命的时候，只听将台上又传来那个年轻知府的声音。

“你们这些马贼，想活命的，自己交代这些年的罪行。”

“情节严重的，就别想活了，不过死之前，本官能让你们好好吃上一顿断头饭。”

“其他人，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里接受训练，然后在工地上好好劳动改造，表现好的，过几年给你们放了，还能重新当个良民。”

听见年轻知府的话，一众马贼面面相觑。

一部分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能活下去。

而另一部分，则是心如死灰。

···

···

当晚，朱瞻基端着一碗凉水，看着前方篝火上正在烤着的牛头，贪婪地吸着空气中的香味。

而林凡，则是躺在一旁的吊床上，用自制的吸管喝着手中的果汁。

“最近学的怎么样？”

林凡看似随意地问道。

朱瞻基再喝了一口凉水后，开口回答道：“林大人，火炮的基本用法，我已经全都学会了。”

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坐起身笑眯眯地看向朱瞻基道：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着林凡的问话，朱瞻基眼神一亮。

他知道，这是林凡又要教他什么东西了。

不过自己这几天一直泡在军营里，还真没遇到什么事。

仔细想了想，朱瞻基觉得今天林凡有些反常。

因为白天的时候，那个马贼的头子石灵山，要用两万两银子卖命，林凡竟然一反常态的开始跟银子过不去了。

于是，朱瞻基问道：“林大人今天白天为什么不饶那个石灵山一命？”

“毕竟那可是两万两银子，以我对林大人的了解，林大人不可能不心动啊。”

问完，朱瞻基笑眯眯地看向林凡。

看着朱瞻基略带玩味的目光，林凡也不生气，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应该饶那个马贼头子一命？”

朱瞻基却摇了摇头道：“不不不，马贼，对凉州和凉州的百姓危害还是很大的。”

“我只是不明白，林大人今天为什么没有要他的银子，而是选择杀了他，毕竟他只是个马贼而已，在林大人心中，恐怕连个铜板都比不上吧？”

闻言，林凡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本官就好好跟你讲讲这里面的道理。”

“其实这个问题，你要从两个方面去考虑。一个是官，一个是军。”

林凡坐起身扔掉杯中的吸管，大口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

“首先是官。”

“落草为寇的人虽说有些是真的有人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已上山。”

“可是你要记住，现在这个世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太平的，不可能说有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

“凉州如今大部分的马贼，其实大多数都是作恶多端的。”

“而那个好像是叫石灵山的，他是马贼的头头，我都不用去查，就能猜出来他一定是恶贯满盈的。”

“虽说本官确实是喜欢银子，但是相比解决掉这些马贼，让本官治下更加安稳太平，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如果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其他的马贼头头也这么来买命，到时候他们被放出去之后仍旧会不知悔改。”

“而且你别觉得两万两挺多，跟那些马贼以后去工地上劳动改造，光是要开给他们这么多人的工钱，就不止两万两。”

“再说了，石灵山的银子，他给我，我能拿到，他不给我，我一样能拿到。”

林凡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你人都落在我手里了，老巢我也知道了，还怕不知道你银子藏到了哪里吗？”

朱瞻基自动忽略了林凡后面的一些话，开始消化林凡说的这些话里的道理。

作为一方父母官，林凡其实还是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否则自己和老爹也不会容忍林凡到现在。

林凡是在以自己知府的官员身份，在权衡石灵山杀或者不杀的利弊。

很明显，杀了石灵山，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不杀石灵山，得到这么点贿赂的银子，还是自己放不放石灵山都能得到的，那这些银子就没这么重要了。

不过林凡接下来的话，却更值得朱瞻基去深思。

林凡缓缓地又说道：“其实，以上说的这些，到还不是很重要。”

“今天之所以杀了石灵山，主要是还是为了凉州府兵的军心。”

朱瞻基想了好久，还是想不通，小小的一个马贼头子，跟凉州府兵的军心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问出心中的疑惑道：

“林大人，这和凉州府兵的军心有什么关系？”

林凡用小刀割了一块牛头上的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虽然以前学了兵法，现在又学了怎么用火炮，但是你还是不明白带兵打仗的核心所在啊。”

听到林凡又要教他关于军事上的东西，朱瞻基立马盘腿坐下，神色严肃地请求道：

“还请林大人为我解惑。”

林凡微微一笑，咽下嘴里的牛肉道：

“带兵打仗的核心，那就是一个军队的军心。”

“兵法只是战法，战术，刀枪剑戟，还有火炮，这都是战争用的利器，但是打仗，最重要的还是军心。”

“一支军队的军心强，就算你有一百门火炮，那支军队的士兵也会悍不畏死地穿越炮火，用血肉去抵挡你的炮火，用尸体来给后面的袍泽开路。”

“宋朝的杨家将，还有岳飞的岳家军，还有几乎从无败绩的诸葛亮，他们的成就，都与军心有着很大的关系。”

听到这个说法，朱瞻基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林凡的每一句话，不肯遗漏任何一个字。

当听到林凡说军心会让一支军队冒着火炮用尸体铺路时，他肃然起敬。

火炮的威力，这段时间朱瞻基可谓是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完全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抗衡的。

可是林凡却说军心会让士兵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

他怎能不敬畏？

再加上林凡说出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军队来印证之后。

朱瞻基只感觉对于统兵，他隐隐看到了一层真相。

可是这层真相和自己之间仍旧隔着一层薄薄的隔膜，但是自己却怎么也捅不破。

现在仿佛就差林凡给自己提点一下，让自己捅破这层薄膜。

“林大人，能再详细地说说吗？”

朱瞻基再次好学地问道。

闻言，林凡不免有些好奇。

你一个商人的孩子，学这么多带兵打仗的东西干什么？

难不成你们家要造反？

不过林凡怎么也不相信，而且也没听说过这个年代除了汉王和赵王还有谁要造反的。

打消心里的疑虑，林凡解释道：“所谓军心，实际上就是信念。”

“你想想，是不是每次大军只要出征，统帅就会先鼓舞军心，激起士兵们的士气，同时统一他们作战的目标，从而达到让士兵们悍不畏死的结果。”

“这个行为，其实就是在激起这个军队的军心。”

“不过军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而是需要长时间的培养。”

林凡说到这里，朱瞻基隐隐像是有所收获，距离捅破那层薄膜感觉越来越近了。

“林大人，您的意思是在训练士兵们作战能力的同时，还要加强对他们信念的训练对吧？”

“那这个具体该怎么做呢？”

林凡听着朱瞻基说出自己的体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还不算笨，一点就透。

“没错，简单的说，军心的训练过程，就是给士兵们灌输信念。”

“但是这个信念，最重要的一点，几十要让士兵们分清立场。”

“比如今天，石灵山是什么人？”

“是马贼，是我们的敌人。”

“这次围剿石灵山，是因为我们凉州府兵足够强，这才没有伤亡。”

“但是万一有伤亡，我今天饶了石灵山，那些府兵们会怎么想？”

朱瞻基毫不犹豫道：

“会寒了这些府兵们的心。”

“所以石灵山必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