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猎物与猎人

当秦越的意识刚传识到米瑞丝的试验战甲上时，便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疼痛感出入大脑，一个强大的意识也跟着入侵了进来。但相比与秦越的意识强度，似乎还差了很多，然而想要驱除那股意识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有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正在源源不断的为这股意识加持。

这个战甲有问题，秦越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觉得这个战甲有些不正常，不光是那股突然入侵的意识，在秦越的感知中，战甲的神经节网中似乎还存在着两股相对弱小的意识，这两股意识好似一直都存在于战甲的神经节网中，相比较而言，秦越的意识和那股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意识反而像是入侵者。

庆幸秦越的脑域开发度已经达到了24%，在与那股较强的意识角力中，秦越渐渐的占据了上风，那股外来的意识慢慢的被他控制了起来。在稳定了那股意识后，秦越才有闲暇去打量另外两股较弱小的意识。

说来也奇怪，那两股弱小的意识中，有一股呈现白色的意识似乎特别亲近自己，总是想要靠近自己，一直在围绕着自己转，有些像是看到自己主人回家的宠物，显得兴奋异常。而另一股灰色的意识则似乎很是混沌，一直缩在神经节网的角落中，默默的观察着自己这两个外来者。

看着围绕着自己不停打转的白色意识，秦越不自觉的伸出了自己的意识触须，而白色意识也探出了自己纤细的触须。随着触须的接触，秦越感受到了白色意识的善意和对自己的依恋，随着接触的深入，一段段记忆碎片进入了秦越的脑海。

那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一个远比秦越还要强大的意识在这个空间中出现又离开，而在最后一次离开后，这个空间便再也没有意识进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灰色弱小的意识闯入了这个空间，看着这个纯白色的空间，那灰色的意识似乎很是开心，在空间中上蹿下跳，想要成为这个空间的主人，但这个空间不愿意承认灰色意识的存在。于是，在灰色意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后，白色空间不再沉默了，渐渐的一个白色的意识出现在了空间中，起初白色的意识十分的弱小，远比灰色意识还要弱小。看到白色意识的出现，灰色意识不淡定了，一直追逐着白色的意识，想要将其吞噬，但白色的意识和这片白色的空间本是一体的，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吞噬，甚至灰色意识想要接近都办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色意识慢慢的成长，成长到了和灰色意识一样的大小，这时的白色意识凭借着主场优势已经能够轻易的将灰色意识抹杀，但白色意识似乎并没有那么做，也许是长久的孤独，让它想要有个伙伴，也许是和灰色意识的相处让它习惯了灰色意识的存在。而由于在空间中长期的停留，和白色意识的接纳，这具天启战甲的身体似乎也接受了灰色意识。就这样，一灰一白两个意识便在这片白色的空间以一种亦敌亦友的状态共存着，直到这个空间又有了新的“客人”到来。

从记忆片段来看，白色的意识应该就是这具战甲所诞生的自我意识了，而那股一开始便出现的强大意识想必就是艾莉，难怪白色的意识会这么的亲近自己，自己是艾莉的传承者，在接受艾莉传承的时候秦越的意识上也沾染了艾莉的意识气息。

感受到白色意识与眼前那个强大意识成功接触后所产生的喜悦之情，灰色意识似乎也解除了戒备，慢慢的向着秦越的意识靠近过来。而在得知了白色意识的来历之后，秦越对那灰色意识也产生了好奇，试探性的向着灰色意识伸出了自己的触须。

看到强大意识向自己伸出了象征着友谊的触须，灰色意识也颤巍巍的探出了自己的触须，不过相比于白色意识的迫不及待和绝对的信任，灰色意识就显得胆怯了许多。

就在两者触须接触的一刹那，一头参天巨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秦越的脑海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震天的怒吼，那吼声好似直接在秦越的脑中炸开，让不管是现在承载秦越意识的天启战甲还是远在米艾莉丝号上的秦越本体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怒吼过后是一段段混乱的记忆，有一群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有一个个巨大的培养皿盛装着一只只变异兽，还有无数变异兽奔跑撕咬其他生物的场景……如果说白色意识的诞生是一个奇迹，那么灰色意识的诞生便是尸山血海的累积。

但似乎是受到了白色空间多年的影响，灰色意识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些变异兽般嗜杀，只是意识相对的有些混沌，也有些迟钝，甚至还有些怯懦。

白色意识像是个活泼的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而灰色意识就有点像是一个内向的乖宝宝，安静而乖巧。

外界，杰斯夸克看着眼前的天启战士在戴上蛔虫装置后，只是用他那只剩金属骨架的双手抱住了头，并没有意想中的向他跪拜臣服。便加大了对蛔虫装置的控制输出，这一举动反馈到天启战甲的神经节网中便是原本被秦越控制住的外来意识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要摆脱秦越的控制。

看到这一情况，不管是白色意识还是灰色意识都没有慌张，白色意识更是幻化出了一只小变异兽的模样，朝着那道外来意识龇牙咧嘴。在注意到那股意识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凶猛后，白色意识有些失落的朝着秦越摇了摇尾巴，随后直接跃向了秦越的意识。

秦越不明白白色意识幻化的变异兽为何有这样的举动，难道是变成了兽样，所以撒娇也和兽类一个样了。看着渐渐临近的白色意识，秦越意识幻化成自己的样子，随后伸出双手想要去接住白色意识，然而当秦越触碰到白色意识时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一把抱住，而是白色意识直接融入进了秦越的意识之中。

就在白色意识向着秦越跃起的时候，灰色意识似乎也接收到了白色的信号，缓缓的融入了神经节网的地面之中，变成灰色的细线向着整个白色空间扩散。

也就在这一时刻，天启战甲有了变化，原本只剩骨架的四肢开始充盈血肉，血肉翻滚着，蠕动着，开始组合成如昆虫般的分节式肌肉系统，躯干也逐渐变得丰满。战甲身躯微躬，双手成爪，面罩中隐约有白色的雾气升腾，好似他的呼吸。

作为战甲心脏的能量储备槽有力跳动着，向全身输送着能量，而秦越的意识也伴随着这股能量传向战甲全身，秦越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掌控这具战甲。

随着秦越意识彻底的与战甲融合，秦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头参天巨兽的身影，和那震慑人心的巨吼。不自觉的，秦越控制着战甲缓缓的扬起头颅，阔开胸腔，巨吼声从秦越的意识深处爆发，借助战甲的咽喉让那怒吼重现人间。

声浪滚滚，雾气蒸腾，四周围绕的克隆尼战士纷纷后退了一步，并用手臂护住了面门，以免自己的眼睛被雾气沾染。

雾气散尽，天启站立在变异兽尸堆之上，他的名字也浮现在了秦越的意识之中，“奈德斯”，疫变之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