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死也要死在科研台上

实验数据说明一切。

钯金属晶格在这样特殊的指定磁场，产生塌缩现象，达到了紧密的晶格空间，这样的晶格空间，足以将重水氢原子之间的核力达到产生聚变。

万有志两只眼睛瞪得巨大，跟铜铃一样。

“这这？我的眼睛没看错？我的眼睛没看错？”

他的肢体语言更加丰富，两只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如抽风一样的颤抖。

三级院士，知识的储备已经到达骇人听闻的程度，万有志能够很大程度看出这些数据的真实性。

但不代表着，身后的一众1-2级院士能够完全看明白。

尤其是一些五十多岁的较年轻者，他们的知识储备达不到像万有志这样的水准，对于眼前的数据一知半解，不止一人。

这也是为什么梁剑要让各位科研巨擘跟苏宁学习的原因。

这些不理解的，心中疑惑跟喝了酒的驴一样，钻进某个数据，半天出不来。

面红耳赤，憋得眉头成了川字眉。

但是，他们疑惑归疑惑，听到万有志的话，他们知道，实验是真实的，只是自己等人无法理解而已。

梁剑看着眼前的一众科研巨擘，其中不乏自己的一些徒子徒孙。

看到他们各种不一的反应，有些蹙眉。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吸收理解这些数据和讯息的。

作为龙国科研领军之人，心与国同在，自然希望能够尽快将冷核聚变反应堆研制出来。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梁剑知道，自己是急躁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苏宁一样，将技术已经融会贯通。

“苏宁，我想让你给大家做一个学术讲座，不知可否？”梁剑以温和的语气，目光中充满渴望。

现在，能够快速提升同仁对冷核聚变理解的，也只有这一个方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苏宁就是系铃人。

梁剑跟苏宁的求助，并没有避讳任何人，万有志等大佬，看着这个情形，忍不住惊愕。

这是谁啊？

这是梁剑，龙国科研双子星中的梁剑。

在他们的认知中，从来都是别人以这样的语气求助于梁老，从未见过梁老以这样的语气求助于人。

今天算是开了天眼。

苏宁也是愣在当场。

让我给这些大佬们讲座？

看到在场的大佬，很多人汲汲求取的神态，苏宁忍不住心道，

我应该有这个资格吧？！

抛却个人角度，要想让龙国早日造出冷核聚变反应堆，自己有必要给他们上课。

苏宁轰然应诺。

“有什么疑问，赶紧提。同是为国献身者，不要计较面子资历。”梁剑的话，好似圣旨，也打开了许多人的心结。

万有志率先提问，

“苏宁同志，这个，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万有志的话带着弟子于师的口气，没有一点三个十五年计划副总工的气势压迫。

苏宁快速地帮万老解答。

有梁剑的压制，有万有志的表率，剩下的龙科院大佬们，放下所谓的资历，放下所谓的面子，纷纷发言，将自己不懂的地方，一一求教于苏宁。

其实，之前梁剑曾经说过，来东林港核电站，让各位做好长期的准备，从中选择对于冷核聚变技术掌控优异者，参与下个阶段的研究，包括打造第一个冷核聚变反应堆，打造第一个冷核聚变发电站。

到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看出来，这个冷核聚变技术不出意外是真的，是可以实现的，谁都想在接下来的时段，能够参与这样跨越时代的技术革新。

名留青史，谁不想？

滴答

滴答

······

时间再墙上时钟的前进中，一点点消逝。

有几个八十多岁的老科研工作者，身体不太好，强忍着疲惫感，不断地拿笔疾书，做着笔记。

这几个国家巨擘，土已经迈到脖子了，但是，却发现，在苟喘的剩余几年，能够从事一项破开科研时代枷锁的技术研究，他们怎么能放弃？

这个时候，这几个人的心中，唯有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死在科研台上。

这个讲座维持了大约两个多小时。

夜空挂上了皎洁的明月。

到这个时候，在场的大佬们还是没有疲惫的状态，多数依旧精神抖擞，多数都在整理自己的笔记，偶尔有人还是会提出自己的疑惑。

在台上主持讲座的梁剑，歪头跟苏宁沉声问道：

“小苏，累不累？”

“还好！主要是这些前辈们，看着心疼！”

这句话是苏宁发至内心所说。

从来没有一个民族，有华夏族这样无畏的奉献精神，尤其是在科研上的老一辈体现的淋漓尽致。

梁剑听到苏宁所说，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点头。

从苏宁所作的实验以及提供的技术理论，梁剑已经断定，这冷核聚变必然可以实现。

这样的科研巨作，不出意外，苏宁必然会像他和苏老一样，成为龙国未来科研的领军人物。

执国之重器者，不仅要有才能，德行也必须要匹配。

上位者，有德者居之。

便是这个道理。

现在，听到苏宁这样的话语，从中可见心性，梁剑对于扶持苏宁的想法更加的坚定。

梁剑跟万有志说了一句，“老万，让各位国老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明天再继续进行也不迟。”

“老梁，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的倔强，几十年都是如此，刚才我已经挨个人说了一遍，每人理我。”

“行吧，让胡伟准备些暖炉，准备毛毯和吃的。夜里冷，这些老家伙承受不了空调。这边你和叶老看着，我和苏宁出去走走。”

梁剑说完，叶老和万有志以及把工作重心完全转移到这三号实验室的胡伟，轰然领命。

皎洁月色，铺满夜之大地，如瑞雪，预示好的兆头。

龙国璋作为特别护卫人员，紧紧地跟在梁剑和苏宁身后不远处。

“苏宁，谢谢你！”梁剑虽然年迈，但身子骨是真的好，每一步都是虎步龙行，落在反映月光的石板路上，让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的沉稳静谧。

梁老的这句话，极其地真挚，没有任何的水分，身在他这种位置，本应该，或是虚与委蛇，或是居高在上，但他没有，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掺杂任何的虚假，真性情为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一种意志，是国公的意志，没有任何的私心。

“梁老，其实是我该做的！”苏宁极愿意跟这样的人相处，甚至于有种莫名的亲切，或许是惺惺相惜！

“现在很多人，在有这样的科研发现，不，还没到这个程度的科研发现，第一时间会想到去换钱，换多少钱。你了不得！这句谢谢，不仅仅是我的心思，也是代表国家感谢。”

梁剑说的是事实，没有一点水分，这样的事在现实中屡见不鲜。

“梁老，您可能不知道我的经历，我从小是个流浪儿，差点饿死在臭水沟里，是国家福利院收留了我，养我，供我读书，没有国，就没有我。如果有能让国家收益的东西，我拿去换钱，我还不如死在臭水沟里呢！”

苏宁语气虽然平静，但梁剑和龙国璋，依然能够听到他话中的慨然。

尤其是梁剑忍不住停下脚步，满眼欣赏地看着苏宁。

孺子不错！

梁剑伸出手，轻轻地拍在苏宁的肩膀上，示意鼓励，朗声说道：

“苏宁，既然你没有亲人，以后就叫我梁爷爷吧！我就是你的亲人。再一个，梁老虽然恭敬，但是显得生分，叫梁爷爷好！”

梁剑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就真的跟自家的亲爷爷一样，充满慈祥。

苏宁心中激动，饶是他不行于色的性格，但眼角依然浸出了微微泪光。

二十年的孤苦，在这一声梁爷爷称呼下，冰山遇热一样瓦解。

“好！梁爷爷！”

“苏宁，还有一件事，今天这些老家伙，也包括我，算是跟老师您学了一段，也不知道掌握的程度，为了能尽快研制出冷核聚变反应堆，明天麻烦你给大家做一次测试，从中筛选一批优异的学习者，再进行更深一步的培训。也包括我。”

梁剑眼神灼灼，完全能看出他心中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