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科学家有国界

“爹，那个年轻人真的是当年丢失的苏动？”

苏季子孙三代沿着青石板台阶朝着远处的苏氏村落走去，艳阳天将腊月积攒的残雪融化，石板路有些滑，苏季的儿子和玄孙苏城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下着，苏季的儿子在旁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送客苏玉堂的苏家子孙三代，尤其是苏宁，忍不住地问道。

“你看他的长相，难道还有怀疑？”

“这倒是跟南天伯伯年轻时候还有苏巨鹏年轻时候几乎是一样。”

“对了，爹，这样说，小城过继的事情就没有戏了？”

苏季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三人又往下走了一段，苏季的儿子忽然开口说道：

“那玉堂叔父也不知道跟南天伯父在聊些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过，他们刚才看道小城叫苏宁叔父的时候，他家后面的那个留洋派那嘴角的表情可是令人厌恶。

好像很不齿这种长幼尊卑的规矩一样。

喝了几天的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玉堂叔父也不管管。”

苏季的儿子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还是表露出本性，什么都不掩饰，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忌讳地说出来。

“算了，咱们管好咱们自己家的事情就好了，至于他们，由他们去吧！你南天伯父不会惯着他们的。

守好苏家的本分，这是咱们要做的。

对了，小城，这几天在终南山，见到你那位苏宁叔父，尽可量地多交集，将来对你裨益无限。

还有，这里是终南山，是咱们的族地，千万不要拿在家里的那一套，多看少说多做，这里是苏氏的圣地。”

苏季摸了一下身旁苏城的脑袋，宠溺地说道，但是，这话里的警示之意也是同等的分量。

在苏家大院这里，

苏玉堂将自己的孙子，苏定远介绍给苏南天他们。

那个戴着时尚暴龙墨镜的年轻人，就是苏玉堂为之骄傲的宝贝孙子，苏定远。

“爷爷好，巨鹏伯父好。”

苏定远不以为意地打了两个招呼，对于苏宁却是没有任何的搭理。

苏宁跟他是一个辈分的，苏宁比他要大上一岁。

按理说，他应该跟苏宁先打招呼的。

看着他这样不以为然的样子，苏南天有些不喜。

这个孩子据说从小在美坚国长大，虽然得了西方那些先进技术的培养，但是也学会了西方那些跟龙国文化截然相反的习性。

目无长幼之分。

苏玉堂也没有斥责自己的孙子，包括他身边的儿子，那个中年人也是没有对苏定远的行为进行纠正。

这就跟之前的苏季一家有鲜明的对比。

“听说你现在在麻省理工大学上学？”

苏南天跟之前一样，并没有责怪这些小辈，不过却对这苏定远没有之前对于苏城那样的和颜悦色。

他不置可否地问道，

“是的，爷爷，我在麻省理工大学研究计算机芯片技术。”

苏定远倒是很坦率地承认。

这点跟西方人的性格很像。

计算机芯片？

在后面的苏宁一个激灵，这不是跟最近自己得到的芯片技术有相似的地方？

不过，据说这个家伙已经聘为史塔克集团的科学智囊团之一。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家伙对祖国的粘性并没有像苏南天这样的苏家人那样高。

“有没有考虑回国发展？”

苏南天对于苏定远入聘史塔克集团一事，权当不知。

作为龙国的科学巨匠，苏南天这个时候还是抱着为祖国储备人才的想法，希望这个苏家的高材生能够回国效力。

他也知道龙国在芯片技术上的难处。

如果这个苏定远能够归国发展，必然会给龙国的芯片技术如虎添翼，多少年后，能够超越美坚国也是有可能的，至少可以保证将来以后摆脱美坚国在芯片当面卡住龙国脖子的那双巨手。

“爷爷，这个嘛，我还没想过，我的想法还是先在史塔克集团从事研究一些时间，毕竟他们的实验条件比咱们国内要好上很多。”

苏定远委婉地拒绝。

苏玉堂为了缓解这其中的尴尬，也是及时地补充上一句，

“南天哥，科学无国界嘛！”

他甚至于以为自己说的这个措辞很应景，很适宜。

苏南天到这个时候，脸上开始出现一种不悦的表情，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当年也是留学国外，美坚国当时为了不放他归国，甚至于以生死局的方式限制他。

但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祖国。

国外再好的惠利条件，只不过是粪土罢了。

他冒着死亡的危险，还是在毕业的时候，踏上归国的轮船。

这就是他不认可这句话的最好的体现。

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

“苏爷爷，等我在那边过渡一些时间，到时候再回来吧！巨鹏伯父，希望到时候，您那机械局能够接纳我啊！”

苏定远可能是觉得自己奇货可居，也可能是觉得刚才委婉拒绝苏南天还不够委婉，故意这样布下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景。

不过，也真如苏定远所说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回国，最好的出处还是龙科院跟龙国研究生产军工的海军部机械局。

知父莫如子，况且，苏局对于这种人，比自己的父亲更加不齿。

他挂上战忽那种满面春风地笑意说道：

“哎呀，大侄子，真是不好意思，我那海军机械局在三五十年恐怕是没有位子空缺！”

直截了当。

现场的气氛比之之前更加的尴尬。

同样的苏氏三代人，对于自身身处何处的选择，完全不一样。

有些人喜欢风，喜欢追逐的样子，有些人却喜欢大地，喜欢脚下土地里流淌的民族血液。

以及它铿锵的风骨。

苏家父子送走苏玉堂一家之后，整个苏家大院的中堂里就剩下苏氏父子三人，还有正在扮演孙媳妇角色的姜晏殊。

她正在给三个人倒上刚沏好的茶水，看着三人生闷气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苏爷爷，咋个回事，不是团聚的日子吗，怎么还生上闷气了？”

苏南天看着这个手心宝，在苏宁丢失的这些年，一直是这个梁家的小孙女经常来安慰自己，他已然将姜晏殊当成自己的亲孙女。

“小葵，你别忙活。

坐爷爷右边。”

苏宁坐在苏南天的左边，原本在苏南天右边的苏局被撵到右排的椅子上，示意姜晏殊在苏局的位置上坐好。

现在这几乎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介意的存在。

姜晏殊在苏南天右边坐定之后，

苏南天并没回答姜晏殊的疑问，反而朝着苏局说道：

“你那个机械局真是白吃干饭的，咱不说2纳米的芯片技术，3纳米的芯片技术，也行啊！要是你们给力些，我至于今天搭理那个小兔崽子？！”

“妈的，还不能骂他，怕将来以后他真的能回国，对咱们有所帮助，这给我气的！”

苏南天喝了一口茶水，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将茶杯稍微重些地磕了一下实木桌面，发出的闷响，如同一只苍龙的不甘低吼。

“你怪我了？！这些年，我们海军部在芯片方面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没黑没夜地研发，也只能是4纳米的极限。这事，小葵是我从海军部调过来的，她知道！”

姜晏殊被苏局的这一招打的措手不及。

你真是我将来的公公吗，有这么坑人的？

我是在海军部，可我什么时候去过海军部机械局了？我哪里知道有那么一个小组？

苏老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姜晏殊，就知道她并不知道，但是，他不怀疑自己儿子说的话，芯片对于龙国至关重要，海军部机械局不可能不成立专门的小组研发。

“什么时候咱也能够反制美坚国，至少不用被他们卡着脖子也好。

龙国几个大军工几个大国企，被他们卡住脖子要挟天价的芯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样无奈的局面，让人有些无解！”

苏南天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在自己家子孙面前，他并不需要掩饰，况且这种忧国忧民的情绪是油然而发的。

苏宁看到自己爷爷的焦虑之情，觉得自己与之相比，真的在这种忧国忧民方面差的不是一个格局。

他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爷爷这样难受。

他站了起来，朝着苏南天说道：

“爷爷，我这里有一项1纳米光刻机技术，可以生产1纳米的芯片！”

苏宁的声音铿锵，仿佛在这终南山山麓上呼啸而出的凤鸣。

正在喝茶的苏局一个没忍住，一下子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妈呀，又来？！

苏南天自然知道苏宁在冷核聚变技术以及白帝战机，太岳发动机上面的成就。

但是，他这一辈子，也是在科研上面砥砺前行，也不过是触及两个科研的方面。

苏宁这一说，说有1nm光刻机技术，与之之前的钻研完全是两个路子，不，是几个路子。

这让他有些惊异。

不过，苏宁之前的经历却也说明苏宁确实不同常人，再加上他现在笃定的神情。

苏南天还是转成一种期待的情绪，还有一种被苏宁感染的笃定。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喷出的茶叶沫子正片片稀拉躺在地上。

“怎么，你不相信我孙儿的话？”

“不敢啊，老爹，不相信谁我也不能不相信我儿子。”

苏局嘿嘿笑道。

同时，有先前的经历，赶紧跑回自己的屋子，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回到中堂。

摆在桌子上面。

苏宁与之早已产生默契。

哒哒哒

苏宁将系统的1nm芯片技术，也就是1nm光刻机的技术，在电脑上无巨细地复制粘贴出来。

苏南天拄着拐杖，弓着腰，认真地盯着苏宁面前的电脑屏幕。

他满脸的懵懂状态，其实，他在芯片技术上是真不懂，术业有专攻，就跟无知一样。

不过，看到苏宁所撰写的技术论文时候，没有任何迟滞的地方，他就知道，这1nm光刻机技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家家户户开始做年夜饭的准备。

清北大学的校长吴清池，正心不在焉地帮着自己的老婆擀饺子皮。

“你擀这么厚，喂猪呢？”

他老婆将一张饺子皮一下子甩在他的手背上，确实有食指肚那么厚，包个包子都可以了。

吴清池尴尬地笑了笑。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老婆瞅了他一眼，又冷不丁地说道：

“外面有狐狸精了？”

“没没没，想啥呢，老婆大人。我这心中有事。”

吴清池忙不迭地说道。

“啥事，你跟我说说。”

“复兴集团老总今天找我了，跟我诉苦，今年一年的无人机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抛去从美坚国进口的2nm芯片成本，今年又是亏本的状态，国家又找他批评了一顿。”

吴清池将一个擀好的饺子皮扔给自己的老婆。

“他找你诉什么苦，又不是你管国企？”

他老婆没好气地说道。

“谁让我是龙国芯片技术的专家，还是他的好朋友，说实话，他找我这么说，我还真是没面啊！妈的，这快赶上国足了，丢人！”

吴清池伸手啪啪朝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虽然脆响，但却是不疼的那种。

“你有病啊！”

他老婆看着自己老公这一出，隔着面板骂道。

叮

吴清池摆在面板上的手机响起。

是邮箱一个文件传输过来，何人所发，从手机屏幕上看不到，但是，文件的标题名却能直接从屏幕上看到。

《1nm光刻技术的具体研发》

1nm光刻技术？

这是不是是清北大学的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胡乱编写一篇论文过来忽悠自己的？

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邮箱啊？！

不过，从他目前龙国芯片技术专家的认知中，从这标题中就可以知晓，这扯犊子的成分比较大。

现在龙国堪堪4nm芯片技术，还没有掌握3nm，还有2nm，就要进入1nm的世界？

这是牛皮他妈给牛皮开门，牛皮吹到家了！

正好这个时候，吴清池也不愿意干这擀饺子皮的营生，朝自己老婆说道：

“老婆，你看来重要文件了，我先看看，你自己先忙活着。”

等他打开邮箱，赫然发现发件人的署名，

苏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