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你啥也不是！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1nm芯片研发进入到第二个阶段，就是所有的分设备组装起来，总的1nm芯片光刻机。

对于盖东山的事情，苏宁并没有找吴清池讨论。

他将对盖东山的怀疑，告诉了父亲苏巨鹏。

不多日，关于盖东山更深层的背景调研就到了苏宁的手机上。

盖东山在初中之前，性格比较外向，且学习很不好，属于那种特别调皮的孩子。

在初一的时候，一次车祸，家里人都去世，只剩下他自己，这次事件之后，性情大变，人开始沉默寡言。

同时，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直到高考的时候，以既突出的成绩被清北大学录取。

在这次车祸之后，孩子的眼睛开始出现变化，由原来的黑色瞳孔逐渐便黄。

有人说是孩子生活营养不好造成的，有人说是这孩子是身上招了东西。

这样的情报，并不能说明盖东山就是蜥蜴人，有问题，

他的各种变化都是有据可循，或者说可以理解。

苏宁和姜晏殊之前的计策是通过这边放出假消息，让对方产生相应的变化或者反应，来判断这边是否有内鬼。

尤其是从各种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蜥蜴人和美坚国之间有关联，观察美坚国的反应即可，尤其是在美坚国在复兴集团的芯片事情上。

苏宁将这个方案传达给苏局，

苏局的回复是，太幼稚，

首先不说，这盖东山是否是蜥蜴人，是否是内鬼，这样的决策变动会对整个研究带来影响。

就是做了，这方案是漏洞百出。

这样多的研究人员，怎样控制悠悠众口，而独让一人相信？

另外，真是内鬼间谍，有这一人，在龙国就可能有百人甚至千人的潜伏者，就像蟑螂一样，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一只，就说明有N只。

这样的情报系统，你假消息是否可实，会有很多人去验证的。

······

诸如等等的问题，苏局直接给苏宁二人的这套方案驳回。

他倒是给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莫要打草惊蛇，先去观察这个盖东山是否是间谍，在研发的过程中，莫要让他接触核心机密。

等到得到这人是蜥蜴人，是间谍的真实证据之后，可以以他为饵，放长线钓大鱼，将蜥蜴人在龙国潜伏的人员一网打尽，或许还能牵出蜥蜴人的头目。这也是苏局在努力的方向，毕竟猜测，苏宁的母亲，姬胧月极有可能被蜥蜴人绑去。

能够得到姬胧月的消息，并且将她解救出来，这是终极目的。

苏局的建议，苏宁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才是老成持重之言，毕竟苏局是玩战术的，这军队的情报系统在他的掌控手里。

对于龙国的现状，和各国的情报系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现在，盖东山作为吴清池的学生，核心的研究，并没有让他参与或者观看。

倒是黄朗现在跟盖东山走的很近，那个家伙参与诸多核心研究，又是自来熟，嘴快。

有机会，敲打他一下，让他把住自己的嘴。

对于这种敲打的事情，苏宁并不会用一些隐晦的手段，或者阴招，他心里亮堂，直接找到黄朗。

在野湖边上的小木亭子里，

正午春光照的湖面发白，

苏宁对着对面坐在长边椅子上的黄朗说道：

“黄朗，你是龙科院华南院的研究员？”

“是的，苏工。”

对于苏宁，他是没有平常那种随意自在。

显得紧促和恭敬。

“那你肯定懂规矩。”

黄朗有些愕然。

规矩？

他懂得比谁都多，只是不知道苏工指的是那个方面。

苏宁直视黄朗的眼睛说道：

“咱们现在天鹅基地的人，除了专攻于科研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的保安，还有部分的学徒。

虽然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但是，作为咱们这种核心的研究人员，有些话还是要少说，尤其是关于咱们研究的一些核心内容。”

苏宁简明扼要，但不具体指谁。

他这样说，黄朗这样洞明的人，肯定能够听得懂。

“苏工，我平常只是跟他们打屁聊天，关于研究的东西，我是根本不提。”

黄朗有些着急的说道。

他已经明白苏宁的意思。

“我相信你。防患于未然。”

苏宁眼神不再那样的严肃，又是温和人畜无害的表情。

敲打结束，只要人家明白，就没必要一直冷着脸，让别人紧张。

“走吧！到午饭点了，人是铁饭是钢，吃完上工！”

苏宁呵呵笑完，伸手拉起黄朗。

显得很亲切。

黄朗跟着苏宁朝着食堂走去，紧张的情绪虽然消失，但是，内心却产生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年轻的苏工，并不是表面的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该有的城府可比一些老人。

并不简单。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黄朗果然很安静。

苏宁跟黄朗的谈话有效果。

在这段时间，苏宁经常有意无意地观察盖东山。

包括有极其敏锐观察力的姜晏殊，还特别让几名优秀的龙国特别行动人员，暗地里观察，可是，姜晏殊之前所说的那种蜥蜴人独有的翻眼竖瞳的特征，再没有观察到。

而盖东山依旧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样子。

对谁也是不热情，在科研的时候，也不逾越规矩。

直到三月中旬，复兴集团突然收到美坚国的邀请。

说是谈谈合作的事情。

之前，跟复兴集团一直合作的是美坚国的一家企业，叫黄石公园的企业。

它的董事长史迪克亲自飞到龙国。

出使的团队大约有十几人，算是极其重视这次会晤。

在复兴集团总园区，距离天鹅基地不远的复兴总部大厦，

史迪克一身酒红色的西装。

他看到任有志跟任釉雪出来迎接之后，甩开身边的队伍，大踏步地走上前，极其热情地握着任有志的双手，

“亲爱的任，好久不见了。自从4年前的会晤之后，我一直希望再次跟你见面。”

这与之前复兴集团外务部跟黄石公园公司联络的态度，天壤之别。

之前，因为2nm芯片涨价的事情，复兴集团外务部跟黄石公园公司联系，人家的态度很强硬，几乎是爱要不要的回复。

任有志假颜微笑，

“史迪克先生，欢迎您到我们复兴来啊！”

任釉雪也是装作很热情的样子。

几人上到总部大厦的顶楼，是总经理独有的一层。

这期间，两方会晤的团队人员在下一层的大会议室开始谈判。

而作为主心骨的三个人，却在总经理所处的这一层，做了朋友式的会晤。

其实，对于这次会晤，双方早已做出了决断，下面的会晤人员只不过是附庸，是过场，不过是扯皮而已。

真正的谈话核心还是这三个人。

顶楼是一层五百平的大平层。

外围四周有一处是露天游泳池，有一处是空中花园，有一侧是运动室，还有一侧是茶室。

“亲爱的任，你这环境比我的办公环境要不知上了多少个层次。”

私下里，史迪克用不标准的龙国话，跟任有志交流。

史迪克四年前来签署合作协议的时候，来过这里。

尤其是对于树木葱郁的空中花园还有古香古色的茶室，最为赞赏喜爱。

他用夸赞地语气欣赏着好像一个小公园的空中花园。

其实也是缓和之前造成的尴尬处境。

毕竟几个月之前，是他们莫名抬高价格。

“史迪克先生谬赞了。这些都是国家的财产，并不像您黄石公园集团，有七成的股份是自己的，而且，在盈利上，那可是暴利啊！”

任釉雪从茶室挪来一套茶具，沏上茶叶之后，为坐在一颗参天菩提树下，石桌旁的父亲和史迪克倒上茶水。

嘴上却不软不硬的跟上这么一句。

她着重在暴利二字上加重语气，也是对黄石公园集团之前的事情，在讽刺。

吃了这么一个软钉子的史迪克，稍显尴尬，很快，他呵呵笑道：

“任小姐，什么暴利啊？！如果没有您们这些老主顾的照顾，我们啥也不是。”

这样的态度，让任家父女有些奇怪，也更加的谨慎，

对于史迪克的这次来访，任家父女专门找苏宁商量了一下。

期间还咨询了苏局的意见，

几人的看法一致，那就是黄鼠狼给鸡百年，来者不善。

但不管对方出什么样的招数，几人商榷的决定就是，不谈，不合作，不暴露。

不谈不合作，自然是要彻底跟美坚国的芯片供应做一个了结。

不暴露就是，目前龙国在研发更先进的芯片一事，不管美坚国知不知道，这黄石公园公司跟美坚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明面上，美坚国控制的股份比较少，但那是给傻子看的。

这次前来，苏局的意见是，极有可能是投石问路，在试探龙国在芯片研究方面是否有突破。

面对这样的情况，定下这样的基调，就是一个模糊对方视听，让其摸不准的结果。

此时，史迪克的话锋转到合作事情上，既是转到芯片上面，按照之前的策略，自然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就在任家父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从不远处的一棵葱郁大树上，凌空跳来一只白毛的老猿猴，它一脚踩在菩提树的枝丫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朝着下面的史迪克吱嘎两句之后，忽然用人话说道：

“对，你啥也不是！”

这只老猿猴，之前来龙国谈合作的时候，史迪克有幸惊鸿一瞥，掠过它的一个身影。

当时，只是当做任有志的一个宠物而已。

养只猴子很正常，他家里都养着一只美洲狮。

此时，这老猿猴的人话，他是听得懂，毕竟他也是半个龙国通。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只会说人话的猿猴吸引。

见过会说话的鹦鹉，那是机械学舌，但是，这灵长类开口人话，还是首次见到。

“任，这？”

对于老猿猴说他，他并没有生气，现在唯有惊奇。

任家父女交换了一个眼神，袁华出现的正是时候，正把这注意力给转移了。

“师兄，你就别来掺和了。这是贵客。”

任有志起身朝着名叫袁华的老猿猴说道，并且以龙国传统的作揖礼贡之，神态极其恭敬。

“关你屁事，我看不惯这个黄毛小子！”

老猿猴一手指着史迪克，龇牙咧嘴地说道。

史迪克是一头金发。

典型的央格鲁萨克逊人种。

他听懂了老猿猴的话。

不过，却没有恼火，他还是一脸好奇地用眼神询问任有志。

并且，他还有些疑惑，师兄？

任总怎么跟一只猴子成师兄弟了？

这龙国真的是光怪陆离的土地，让人啧啧惊奇。

“这个是我师伯。”

任釉雪接上自己父亲的角色，朝着史迪克解释道。

同时，也是作揖恭敬地朝着老猿猴说道：

“师伯，要不您下来吧，正好可以认识一下这美坚国黄石公园公司的史迪克先生。”

老猿猴喝了一口酒后，打着酒嗝说道：

“大侄女，也就是你的话，我乐意听。我师弟那个样子，说实话，没有你在这里，我都不愿意来，在峨眉山上跟师父穿巷子，多几个师娘宠我不香吗？”

通的一声

老猿猴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史迪克的身边，地上的石板应声而裂，并且一股尘烟从脚下弥漫而起。

呛的史迪克只捂着鼻子。

他惊惧地看着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石板。

这是人干的？

这让他想起了美坚国拍的一部电影，金刚！

同时，内心对于这猿猴的好奇更甚。

一只会说话的猿猴，这将是动物研究的奇迹，更不用说这种有千钧之力的会武功的猿猴！

其实，任有志知道，这师兄跳下来的这一下子，是故意的，以它的身手，轻重轻松拿捏，它是故意这样，震慑史迪克，并且弄起一股烟尘埋汰他。

他既有无奈，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兄呢，也有些窃喜，师兄的这一下子正好帮了他现在大忙。

老猿猴袁华悠哉地学人坐到石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杯闻了一下，一副嫌弃的表情，放下后，拿起自己的酒壶，咕咚喝了一口。

朝着史迪克说道：

“你是老美那边来的？”

“呃？！您还知道美坚国？你懂地理？”

史迪克更加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