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硬的骨头

她一袭明黄色衣衫，梳妆妥帖，举止仪态均匀优雅，面容姣好，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令人赏心悦目。

“臣妾参见皇上。”徐皇后朝秦恒盈盈施礼，态度恭敬，“江婕妤刚从臣妾宫里离开不久，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皇后请起。”秦恒淡淡道，“朕让你们前来，确有要事。”

徐皇后起身走到秦恒身旁的位置坐下，眉梢微挑，问道：“皇上有话但讲无妨。”

秦恒看了淑妃和贤妃一眼，开口道：“这几日闹的宫里人心惶惶的厉鬼事件，你们俩有何看法？”

淑妃闻言面色一僵，紧张兮兮的偷瞄了徐皇后一眼，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神情之后，才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

“厉鬼？皇上您这话从何说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宫墙怎会有厉鬼作祟呢？”

秦恒瞥了她一眼，淡漠道：“那就劳烦淑妃仔细瞧一瞧，堂下所跪是何人？”

淑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就见堂下跪着的青年，身材消瘦，面容消瘦。

只一眼，淑妃就认出他是谁。

当即心尖一跳。

“怎么是你？”淑妃惊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青年。

青年低垂着头，一语未发，完全把淑妃无视掉。

“嗯？淑妃认识此人？”秦恒问。

淑妃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镇定：“此人是臣妾宫中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名唤小林子，平素老实忠厚，从未犯错，这几日告了假，说是出宫探亲，臣妾还以为……”

她故作疑惑地皱起眉头，继续道：“没成想居然被当成贼人给抓到了。”

“洒扫太监？淑妃是觉得皇上不认识他，打量着蒙皇上吗？还正好告假，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贤妃冷笑一声，直接将淑妃拆穿。

淑妃顿时哑口无言。

“淑妃，你作何解释？”秦恒目光幽寒地盯着淑妃。

淑妃浑身一颤，感受到莫名的压力，额头上瞬间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强自镇定，急忙摇头否认，“没、没什么可解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皇上您别听贤妃胡说八道！她一字一句，空口白牙都是诬陷！小林子所犯何罪，臣妾都一概不知啊皇上。”

她咬死了不承认！

贤妃冷哼一声，正准备反驳，却忽然被秦恒抬手阻止。

“行了。”秦恒淡淡开口，对淑妃道，“既然你坚称你不知道，朕也懒得与你多费口舌，今日朕叫你们过来，是要查证一些事情，若是查证之后证明你真的清白，朕便不与你多做计较。可若是查证结果并非如此，哼——”

他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两声。

这笑容让淑妃感觉脊背生寒，遍体生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越发恐惧。

“臣妾愿意配合。”淑妃咬了咬牙，硬撑着回答道。

“很好。”秦恒满意的点头，转头吩咐站在身边的常公公，道：“常福，传朕旨意，将这个小林子带出殿外，先打上三十大板，再来接着审讯，朕要他招供幕后主使之人！”

“遵命，皇上！”

常福应诺，立刻领着几个御前侍卫将瑟瑟发抖的小林子拖了出去，按住双腿趴在了殿外的长凳上。

啪！啪！啪！！！

伴随着沉闷响亮的鞭挞声音，一阵阵皮肉绽开的剧痛涌上小林子的心头，疼得他惨嚎连连，涕泗横流。

“饶命……饶命啊皇上……奴才知道错了，饶命……呜呜呜呜……”小林子哭喊求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凄惨至极。

殿内，淑妃脸色煞白，看得触目惊心。

贤妃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脸色苍白无比，娇躯轻轻颤动。

秦恒看也没看那个小太监一眼，对于他来说，这种人就算打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转眸看向淑妃，问：“淑妃，朕再次询问你一遍，这个小林子谋害江婕妤一案，是否与你有关？”

淑妃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她看着秦恒那冰冷无波的目光，心脏狂跳，仿佛被野兽盯上，心悸万分。

不过，她依旧咬牙挺着，摇了摇头，说：“皇上明鉴，臣妾绝对没有做过此等歹毒之事，还请皇上彻查此案！”

她心思百转，最终决定抵赖到底。

“呵呵。”秦恒嗤笑一声，道：“你倒是嘴硬，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继续吧。”

“且慢！”淑妃慌乱起来，道：“皇上，你怎么能不经审问，就滥用私刑，严刑逼供呢！”

啪！啪！啪……！！

回应她的又是一连串狠辣而密集的鞭笞，抽得小林子衣物碎裂，血迹斑斑。

“带他进来。”秦恒挥了挥手，对常福说道。

“是。”常福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

常福领着两个侍卫抬着披头散发，浑身染血的小林子，走进了殿内。

“说吧，何人指使你恐吓江婕妤？”

秦恒坐在上首，俯瞰着小林子，目露威严之色，“你若是敢隐瞒半句，必死无疑！”

“不，不是我……冤枉啊皇上……”

小林子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道：“奴才没有害人，真的没有！！”

“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秦恒目光骤然变冷，右手握拳，砰的一声砸在身旁的桌子上，喝道。

“朕问你是何人指使！”

小林子身形一颤，差点吓尿。

他战栗着，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才睁眼，咬牙道：“无人指使！”

秦恒闻言，眸子一眯，冷笑道：“很好，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说完，就朝着旁边的侍卫示意，让他拿起一条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小林子身上，鲜红的血液溅射而出。

小林子惨叫起来，凄厉哀嚎，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白眼，已然快要昏迷过去。

但他始终咬紧了牙齿，没有泄露半个字。

秦恒见状，眉毛一挑。

“不肯说？倒是一把好硬的骨头。”秦恒微微蹙眉，似乎很不耐烦。

“皇上……”

接收到淑妃求救眼色的徐皇后，连忙开口劝阻，道：“皇上还是先停一停手吧，别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先出了人命！皇上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哦？皇后有何高见？”秦恒侧目看向徐皇后，似笑非笑。

“皇上息怒。”徐皇后盈盈拜倒，柔声道：“臣妾以为，不妨先想一想，江婕妤是如何知晓今日在那个地方会有鬼现身的？”

秦恒闻言眉毛一扬，神情略有些古怪。

“这件事……”

“是啊皇上，臣妾也觉得这其中透着古怪，难道江婕妤还能未卜先知吗？不然为何会提前通知张元待命的。”淑妃也附和着说，目光闪烁，面色阴晴不定，像是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