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约法三章

太后的声音哽咽，肩膀微微颤抖，秦恒听得满心酸涩，忍不住开口说道：“母后莫要再伤怀，朕答应你就是了。”

“当真？”太后转身看着他，眼中闪烁晶莹，仿佛下一刻眼眶就会掉落出泪水，“皇帝此言可当真？”

秦恒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自然当真，只是朕要提前与母后约法三章。”

“好。”太后忙应声，“你只管提出条件，哀家照办便是。”

“第一，郭凤澜此番入宫，只是为了陪伴母后，除寿康宫和御花园外，她不可随意出入其他宫室，更不可私自求见朕与后宫其他嫔妃。”秦恒道：“这个条件，母后能够答应吗？”

太后面色微变，显然对此有些抵触，但很快她的神色便缓和了下来，点头应允了，“好。”

“第二，不论发生任何事，母后都需按时服药休息，不可再操劳费神。”秦恒道。

“好。”太后点头。

“第三，母后绝不能替她乱点鸳鸯谱。”秦恒道。

太后闻言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蹙眉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母后想的那个意思，朕就问母后答不答应？”秦恒看着太后，认真说：“若是母后不肯，那此事就此作罢。”

太后面色微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后，摇头叹息道：“好吧，哀家答应你，绝不为凤澜那丫头说亲，这样皇帝总该放心了吧。”

“如此甚好。”秦恒满意颔首，站起身道：“如此便不叨扰母后歇息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你与皇贵妃不等着瞧一瞧凤澜，哀家已派人去宫外请她过来了，算算时辰，也该到了。”太后道，她说着往窗外看了看，“咱们也一道吃顿饭，也算是替凤澜接风洗尘了。”

闻言，秦恒皱眉，刚想拒绝，却被太后抢先了一步。

“怎么？皇帝如今连陪同哀家吃顿饭都不愿了吗？哀家自问也不曾苛责过皇贵妃，皇帝这是在担心什么？”

太后语气略冷，目光幽深。

秦恒见状，沉默了片刻，叹道：“母后这是哪里话，不过是政事繁忙，不过既然母后执意如此，朕与皇贵妃依你就是了。”

“嗯。”太后轻笑，露出慈祥之态，“如此甚好，哀家就喜欢看着你们感情好，以后也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太后娘娘早些将身子骨调理好，回头臣妾将皇子与公主一同带过来，也好让太后娘娘多享享天伦之乐。”

江卿晚走上前搀扶着太后起身，柔声细语，笑容甜美，让人看了便觉心中暖洋洋的舒服，仿佛置身于春日阳光中。

太后脸上的神色愈发温柔，轻轻拍了拍江卿晚挽着自己的手臂，笑盈盈道：“还得是你贴心懂事，难怪皇帝宠你。”

江卿晚浅浅一笑，“孝顺太后那是臣妾分内之事，哪里能当得太后娘娘一句夸赞。”

太后闻言更加高兴，拉着江卿晚往正殿走去，边走边道：“皇贵妃就是谦逊恭敬，这倒是不可多得。”

“多谢太后夸赞。”江卿晚抿唇一笑，跟随着太后离去，而秦恒则紧随其后。

正殿内摆放着一应物品，几名伺候的侍女立刻端茶送水。

待太后坐定，秦恒也与江卿晚落座。

不多时，伺候的宫人进来回禀，说是郭凤澜到了。

“快，快让她进来。”太后闻言大喜，连忙催促道。

片刻之后，郭凤澜款款走入殿中，跪伏在地，叩首行礼，娇媚动人的面庞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臣女郭氏凤澜，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皇上万福金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声音轻灵悦耳，犹如空谷黄莺，又似百鸟争鸣般动听，令人听了只觉通体愉悦。

“快快平身，来来来，坐。”太后连忙招呼，让郭凤澜平身，旋即又看向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没眼力儿的东西，还不快些上茶。”

“谢太后。”郭凤澜欠身，坐在了侧位之上。

“好孩子，你远道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真是苦了你了。”太后怜惜地看着郭凤澜，又道：“快喝杯热茶，驱驱身上的寒气。”

“是。”郭凤澜乖巧地答应，伸手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盏，双眸含泪，满是孺慕之情，亲昵地说道：“凤澜谢太后，这一路上虽辛苦了一些，但想着能进宫拜见太后与皇上，凤澜便觉得甘之如饴。”

她的声音柔软酥糯，带着无尽娇憨，令人听了便只觉浑身舒泰，仿佛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一般，十分惬意。

“好孩子。”太后轻笑，看着郭凤澜，越打量越是满意，连忙招手道：“来来来，快让哀家看看。”

“是，太后娘娘。”郭凤澜应道，抬手擦干净了眼角的泪珠，起身迈步，来到太后近前，微微低垂下头，把手递给了太后。

只见她的手纤细白皙，指甲圆润，手指修长，五根指尖均匀饱满，透出淡粉色，宛如玉石雕琢，精致异常，让人移不开视线。太后仔仔细细地查探了一番，满意至极，道：“果然是个好模样！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个臭小子呢。”

郭凤澜闻言，面颊绯红，露出害羞之色，小声道：“太后娘娘谬赞了。”

“好了好了。”太后笑吟吟地握着郭凤澜的手，说：“还叫什么太后娘娘，多生分，按照辈分，你可是该叫哀家一声表姑母的。”

“是，表……姑母。”郭凤澜俏脸通红，轻咬贝齿，低着头，羞涩地开口唤了一声。

“哎~好！好！”太后满意地点头，笑道：“来人，看赏。”

她一挥袖，旁边两名宫娥立刻会意，躬身退下，然后各捧着托盘，走到郭凤澜跟前。

只见托盘之上，分别装着一套赤金镶嵌宝石的首饰与一对碧绿的翡翠手镯，以及几支纯金镂空的流苏步摇。

“这……这也太过贵重，臣女实在是受之有愧。”郭凤澜面色微变，惶恐地推辞道。

“收着吧。”太后笑眯眯的，道：“不过区区几件首饰而已，算不得什么。”

“多谢姑母。”郭凤澜欣喜地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了托盘，一并交给身边跟着伺候的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