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沉淀

把蒸汽科技卖了个好价钱，艾一假装不愿实则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现在的女皇可不是曾经那个淳朴善良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在至冬杀了五百年的鱼，心已经和刀一样冰冷。

演技只能蒙蔽她一时，继续在她面前晃荡的话，再美好的过往也会被消耗殆尽，到那时候艾一铁定会被看穿。

所以不如就让美好的印象停留在那一刻，万一以后能用上呢。

木偶捧着那本名义上是艾一自己总结出来的，实际上是八重神子从天守阁里偷出来的超古代人偶制造技术，如获至宝。

原来如此……想要创造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一共有四种方式。

一种是纯碰运气，就像凯瑟琳那样。

一种是获得「应许」，也就是由神座亲自钦点，使停留在高天之上的英魂获得往生。

一种是掠夺，掠夺未散之魂魄，灌入自己的造物内，只要魂魄数量足够多，就能量变引起质变，产生一个新的生命。

还有一种，是沉淀。

在世界中留下足够的沉淀，就能自行质变，产生自我意识。

嗯……有点像璃月和稻妻传说中的「妖怪」，因为活的够久而产生灵智。

那散兵用的是什么方法？

他是的雷神的造物，应该用的是应许或者掠夺吧……

嗯？竟然是纯碰运气+沉淀的产物。

「雷电将军为‘应许’之产物，散兵则是‘掠夺’方面的试作品。」

「因为未散之魂魄皆为稻妻子民，雷电将军不愿继续掠夺，于是将试作品封存，封存之时，试作品并无明确自我认知。」

「后来因为未知的错误，他自行重新启动……」

「重新启动后的他并未被雷神青睐，而是经历了一番漂泊，被稻妻臣民嫌弃，在世间留下了自己的‘沉淀’，并最终变成了这副扭曲的样子。」

「如今他的沉淀还未结束，或许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他会变得稍微正常一些。」

这……

生为皇子，却被母亲抛弃，妹妹当了下一任皇帝，他却被本应属于自己的臣民嫌弃。

然后一怒之下远走高飞，加入隐秘组织，开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学成归来，发现妹妹竟然成了下一任皇帝，一声令下，三十万愚人众奔来，把被遛弯老大爷拆了的散兵搬回至冬。

这什么天弃之子的剧本啊。

而且他竟然也是天生地养的人工智能，看来得让他离我的凯瑟琳远一点，免得把她带坏了。

木偶越看越入迷，半晌后，她才一脸不舍的抬起头。

因为她的肚子响了。

“咕~”

她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饭盒，世纪之问再度萦绕心头：

她到底吃没吃午饭啊？

就在木偶怀疑人生之时，一个熟悉声音突然在工坊中响起：

“等枫丹的事情结束后，如果你想去璃月，我不会阻止你。”

木偶的精神瞬间紧绷，然后又放松下来。

是女皇大人。

原来女皇大人没走啊，也对，这里毕竟是至冬，女皇大人在哪儿都不奇怪。

她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去的，女皇大人。”

随即她就得到了回应，但回答他的却不是女皇大人，而是另一个刚刚才离开的声音。

“别那么说的那么生分嘛，巴纳巴斯，你也可以一起来啊~”

木偶：“……”

原来你也没走啊！你们俩人怎么回事？

什么恋恋不舍，不肯率先转身离开的小情侣啊？这里不是车站！能不能滚出我的工坊啊！

女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离去，回归她那苍白而冰冷的王宫。

那里埋葬了她的过往，她将一同逝去。

这是她的宿命。

…………

时间回到现在。

艾一向皮耶罗详细的讲述了自己拐骗他家女皇的经过，皮耶罗听完，只感觉至冬的未来一片灰暗。

被艾一魅惑的女皇，被艾一诱骗的木偶，还有被艾一一网打尽的外勤三人组。

不是，大伙平时都挺严肃的啊，怎么一碰到艾一就变样了啊？

你们平时该不会都在演我吧？

皮耶罗正在惆怅着，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心中不由得一惊。

——潘塔罗涅在不久前说自己在璃月有一笔大生意要做。

坏了……该不会潘子也惨遭毒手了吧？

他想询问艾一，但一抬头，就对上了艾一笑嘻嘻的视线，于是到嘴边的话直接就咽了下去。

得，不用问了，铁定是被算计了，就看亏多亏少了。

堂堂意志之魔神，竟然为了这些世俗之物亲自下场，真是……真是……挺符合他的形象。

对他来说，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了多少乐子。

艾一还在一旁评头论足：

“想成事，光有一腔热血可不行，她还是太年轻了，建议来监天司进修一段时间。”

“稻妻的雷电将军现在就在那里学习，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留意一下锁国令结束后稻妻的变化，看看她进步到底有多大。”

“我看现在的七国执政好像都有点问题，要不你们私下联系一下，如果组团报名的话还有优惠哦~”

“对了，监天司不收巴巴托斯，他要是想来的话，就让那个家伙带着他的酒瓶滚出提瓦特。”

皮耶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艾一的疯言疯语，他现在有点麻了，迫切的想回到至冬梳理一下这次的损失有多少。

所以他也只能说上一句：

“愚人众攒点家底不易，为什么要逮着我们薅呢？”

“你这话就说错了，愚人众家大业大，这么点东西，随便刨几个魔神的坟不就攒出来了。”

“说的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