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你有周洛言的电话么？”
叶染急道。
“当然没有了，我跟他又没什么联系。”
苏鸿渐解释说：“当初我怕墨迟真的死在病床上，不得已才找了他的联系方式把他叫过来的。后来他也不当心理医生了，可能也换号了，就没联系过。怎么了？”
叶染想了想：“对了，顾墨迟是有他手机号的。”
她记得自己前阵子在顾墨迟的手机上看到过周洛言的来电。
可是她刚想给顾墨迟打电话，又想起来他这会儿重伤到根本说不出话的，可能还是得自己亲自去医院找他一趟了。
“怎么了叶染，你很急啊？”
“我有急事想找周洛言问一下。”
叶染点点头。
“好不容易重逢了，昨天你好留个电话的嘛。”
苏鸿渐皱皱眉，单手攥着方向盘，另一手拿起手机。
“喂，开哥，帮个忙。”
“对，查个电话。周洛言，以前是万心心理咨询事务所的合伙人。英文名叫文森特，现在在哪里任职我不清楚。年龄——”
苏鸿渐转向叶染。
“三十出头吧。”
叶染心想，既然周洛言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他到底多大年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多半跟她差不多？
苏鸿渐点点头：“对，查他现在的联系方式，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叶染道了声谢谢。
随后，她跟苏鸿渐简单解释道：“主要是昨天情况有点特殊。他为了救我，夺下匕首的时候不小心把魏光强给……当时他情绪有点崩溃，许依一直在陪着他，所以我也没机会跟他说点什么。后来，就被你哥叫走了。”
“你说是周洛言失手把魏光强给杀了？”
苏鸿渐看了叶染一眼。
叶染点点头：“是啊。”
那惊险的一幕，她到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后怕呢。
“他又不是练家子，能徒手反杀绑匪？”
苏鸿渐表示存疑。
叶染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魏光强也只是普通人啊。当时突击队从外面的窗户打进来，魏光强以为我们骗他，一直把他往窗户那边引，所以他一时激动，冲我发难。当时要不是周洛言帮我扑上去制服了他，估计我肯定被切喉咙了。”
苏鸿渐表示，那会儿既然突击队都下来了，就算周洛言不这么直冲冲扑上去，应该也没事吧？
“结果现在，魏光强莫名其妙一死不说，何丰易童茉莉他们后面的事儿全断了。而且还把墨迟给彻底暴露了。那个童茉莉全程在场，魏光强说的话，你听到了，她肯定也听到的。所以他们也知道顾墨迟暗中是接触过魏光强的。你说是不是？”
叶染想了想：“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华健雄栽进去的时候，顾墨迟就已经都暴露了。这事归根到底，是我上当在先。现在既然都说开了，我觉得顾墨迟也没必要再去掺合了。至于周洛言这边，鸿渐，我觉得你也不用戴有色眼镜看人家。他又不是专业除暴的，遇到危险本能肯定是去搏斗啊，下手轻重他又没办法的。实话跟你说，我不跟你哥在一起，又不是因为我对周洛言有什么心思。人家是我弟弟好么？”
“我像那么庸俗的人么？”
苏鸿渐白了叶染一眼：“我就是单纯觉得，这碧月湾的事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跟里叔和龙王社分不开关系。担心墨迟一个人当靶子，早晚打得个透心凉。”
叶染摆弄着手机，心情也有点沉沉的。
“他只是个商人，其实没必要这样……”
“你以为这些话，我没劝过他？”
苏鸿渐无奈道。
“他承诺过，要帮你父亲洗脱冤屈，要把四季集团的烂摊子接过来。只是没想到，后面的势力越挖越深……他这条命原本就是打算搭上去的，否则到了那边怎么见你？小染，我希望你嫁给我哥，不只是因为我前面说的那些狗屁原因。我是觉得，只有你真的有归宿，有幸福了。墨迟才有可能真正放过他自己……”
叶染低下头，小声说：“我明白。可是，那也要对爵一足够公平啊。
我没有爱上他，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明白。”
苏鸿渐懒懒耸了下肩膀：“你说你现在满脑子装的，是顾擎川什么时候出狱，周洛言什么时候结婚，顾墨迟的狗怎么下葬，顾墨迟的猫有没有人喂，你哪有心思去跟我大哥谈恋爱？”
“糟了！”
叶染立刻捂住嘴：“顾墨迟家的小迷糊！好像好几天没人了！”
“子君去过了，带回她工作室养着。结果刚过去，就把一个员工给挠了。打疫苗还得算工伤，陪人家一千多块呢。”
苏鸿渐一脸怨念。
叶染无奈道：“反正顾墨迟流年不利，他养的猫也跟着犯太岁。”
一路说说聊聊，两人在下班高峰的高架上堵了有一个小时。
最后终于卡着点到达宣城国际机场，看到顾严礼的时候，叶染的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五年没见了，他倒是唯一一个没什么变化的人。
身材依然保养的好，甚至比起当年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多了几分举手从容。
苏鸿渐说，顾严礼在国外开了好几家古玩店。
要论身价，也不见得比整天在商圈里应酬忙碌，来得拉垮。
“顾伯父！”
苏鸿渐冲那边招招手。
“鸿渐！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苏鸿渐拉过顾严礼的行李箱，然后四下看看。
“哎？我未来伯母呢？”
“呵，去洗手间换衣服了，这边比那边冷得多。她身体不便，不好着凉。”
顾严礼笑道。
苏鸿渐恍然大悟：“伯父您牛逼！”
“你这小子，听说儿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不正经？”
顾严礼怼了苏鸿渐一拳，“哎，那个，那不是子君吧？”
抬起头，顾严礼的目光落在了叶染身上。
此时的叶染站在距离这边有七八米的位置，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
只是当顾严礼的目光落过来的时候——
她的心，一下子揪紧！
苏鸿渐回身冲叶染招招手：“伯父，送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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