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切好的水果送到茶几上，苏鸿渐返回厨房，看到顾墨迟正盯着堆在台子上的剩菜发呆。
“你想什么呢？”
苏鸿渐问，“今天大家难得聚一起，有什么话憋到公司去说。”
“我在想，我姐以前好像不吃虾。”
顾墨迟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苏鸿渐有些莫名。
他帮着把菜封好，送到冰箱里，然后漫不经心道：“昏迷了几年的人，性情有些改变也正常？”
“你觉得正常？”
顾墨迟向苏鸿渐发出了良心的拷问。
作为一个资深私家侦探，真的觉得很正常么？
苏鸿渐怔怔看着顾墨迟：“你该不会是觉得，李鸣宇帮她移植的脑组织起到了——融入性作用？”
融入性作用，是李鸣宇之前偶尔提到过的一类移植副作用。
就是在移植其他人脑组织里，残留在原活性细胞脑中元下面的一些记忆片段，甚至是日常习惯。可能会对脑主体产生一些影响。
就比如现在的顾湘书。
偶尔高冷沉默，偶尔又热情温和。
她的饮食，好恶，甚至一些生活细节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有时候我想，或许这才算是真正的新生。”
顾墨迟靠在冰箱上，沉吟一阵：“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也换这样一种方式陪伴小染和孩子……”
苏鸿渐差点没把碗给砸了：“大哥，你精神没问题吧？”
顾墨迟自顾思索着，沉默不语。
苏鸿渐恍然大悟：“你决定投资许明易的项目，不仅是因为你觉得这项新概念的医疗技术可行……你还有别的想法？是不是？”
顾墨迟点点头，沉声道：“叶染前天在公园里发生的事，与我妈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所有的迹象都质控一个事实，那种可以直接攻击脑细胞，以物理方式造梦幻影假象的手段，很可能已经越来越成熟。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致幻药剂能相提并论的。”
苏鸿渐挠挠头：“我查了公园的监控，那个清洁工，确实是人伪装的。当天晚上，那个时间点是没有清洁工排班的。”
“小染说，对方对她进行意识逼供的重点，在于当初她和杨誉臣搜集的那份资料上，尤其针对那个牺牲的军官许平章。”
“可是这几个月下来，官方协查通告里给出的结论，与这份举报资料基本吻合。除了被诬陷的那个军官许平章。”
苏鸿渐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偷换资料的人用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破坏我大哥的伏击计划？将许平章的名字填进去，可能是替换，也可能是添加。但根据后期编码的还原效果来看，添加的概率更大一些。对方是有意为之，而不是随机找一个人来泼脏水的？”
“目前来看，是这样。”
顾墨迟想了想，“但是，这个人到底是从什么环节开始下手的……”
叶染，杨誉臣，黎安妮，黎昌维。
仅有的四个人，经手这份举报材料。
“你是不是怀疑，他们之中的谁，被控制了？”
苏鸿渐思索道：“比如，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人趁机偷改了原始资料。”
“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墨迟说：“所以，许明易这次有意向合作。虽然与顾氏接下来的战略方向并不契合，但我还是答应商谈。”
“许氏家族是做人工智能的，海外也有好几家科研所。”
苏鸿渐深思一阵：“假如这个设想成立，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被……控制？”
“无所谓。”
顾墨迟淡淡道：“如果是小染，我替她担着，如果是安妮，你哥替她担着。”
至于黎昌维和杨誉臣，老人家已经病重退位，无所谓追究。
杨誉臣的话……
“他不会已经……”
苏鸿渐做了一个杀脖子的动作。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白倩夕留在身边。”
顾墨迟说。
苏鸿渐表示：“虽然我能理解，但是这样对小白真的不太公平。她是我妹妹，是我妈临终托孤的念想。”
苏鸿渐说，“如果杨誉臣真的会悄悄回来找她，我觉得她反而会有危险。”
顾墨迟没有再说什么。
他在思考一件事，把白倩夕留在苏鸿渐身边，仅仅是为了观察杨誉臣会不会回来联系她么？
不，其实他一直有种奇怪的预感。
宁晓华和罗培明的那个儿子，也就是小白的亲哥哥……
他真的下落不明了么？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找妹妹。
不找，说明他知道，说明他……就在附近。
客厅里，叶染他们正在聊天。
但见顾湘书突然开始犯恶心，大家都很紧张。
“湘书姐，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这个橙子，味道实在不能忍受。”
顾湘书不好意思地笑笑。
众人面面相觑：“可是，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刚才还吃那么多？”
“啊，”顾湘书揉了揉脑袋，“也是。我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呢？好奇怪，刚才就觉得手脚像不受控制一样，一下子就吃那么多。吃完又觉得好难受，直想吐。”
“啊！”
林子君突然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湘书姐，你是不是有了？”
她说，我怀林希的时候就是这样。
“有时候突然很想吃以前从来不吃的东西，比如番茄蛋汤。然后吃了很多，又会反胃想吐。回头一段时间不敢再吃，但不一定哪天又很想吃。”
苏林希从沙发后面冒出个头：“妈妈，你怎么把我说得像个精神分裂一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鸣宇身上。
李鸣宇的脸微微一红：“你们别瞎想，没有的事。”
只看到顾湘书这会儿也看着他，李鸣宇就更无语了：“怎么你也这样看我？你还在养身体，他……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言外之意，他们应该是还没有发生过关系。
然而顾湘书却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知道？我每天都会有几小段时间没什么记忆，谁知道你是不是道貌岸然，趁机做了坏事？”
随机推荐： 格斗狂潮、 救命，我的直播出问题了！、 巡狩江山、 被扒马甲后夫人爆红了、 畅游武侠诸天、 傅少娇妻甜又飒乔时念傅景川、 全球灾变：我成了世界树、 原来你是魔神最新章节、 我的邻居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