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丑八怪

听到皇后的话，两人都是一惊。

惠敏问道：“母后，可派人打捞了？”

皇后道：“当时就有人下去打捞，只没捞到人。事情发生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睡了，当时只通知了船上的几个主子，本宫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林锦璇蹙眉。

惠敏道：“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明显心情也不太好，但还稳得住，道：“今早又派人过去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也没有因为两个宫女而停下来耽误陛下南巡的事，故而咱们也不会在这里一直停留。”

南巡这么多人，出事的又只是宫女，真要因为这两个宫女耽误了事，传出去不得误会成什么样。

皇后道：“本宫昨日才将事情与陛下简单说了，今日容静就出了事，陛下心里应该也有数。这里会留人继续搜查，本宫也是将此事与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到时候多想。”

林锦璇与惠敏齐齐应声。

皇后道：“好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且去找九公主一起玩吧。”

离开皇后的住所后，林锦璇与惠敏对视一眼，惠敏问道：“你觉得是意外吗？”

林锦璇扯了扯唇角，道：“我很难相信是意外。”

听到容静落水的第一个瞬间，林锦璇其实想到的是自己那上涨一截的气运值。她第一反应是四皇子杀人灭口，但想想又不太可能，若真要杀人灭口，昨日就不用在皇后面前挽留，只让皇后派人将其送回去，路上多的事处理她的机会。

且林锦璇总觉得，容静没那么容易死。

惠敏道：“她倒是挺能折腾的。”

两人走到甲板上，看着河水，只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觉得那河水冰寒浸骨，这个时节落入水中，即便不死，也得留下病根来。

林锦璇想：“若是四皇子授意，又与白日里的行径矛盾。若是容静自己想出的法子，想借此逃离，那她倒是狠的下心。”

“只不知道与她争执的那个宫女，又如何了。”

这件事到底没闹大，只对船上那些仆人管束更严了些，若是再有争吵，不管是谁的人，都先抓起来打板子，再问缘由。如此一来，船上倒是安静了好几日。

到衡州的时候，关于容静的事，似乎已经彻底淡化了。

圣驾进入衡州，衡州官员自然得亲自来迎接，阵势倒是挺大，林锦璇与惠敏作为公主跟在皇后之后，也被不少人注意。只两个公主都做了遮掩，没让人看见真面目，只通身气质便看得出极为不凡，也没几个人敢真的盯着二人看。

因着只在衡州停留几日，并不会呆太久，林锦璇便只让人搬了被褥等物进客栈，其余的倒是没怎么动。等安排好住的地方，惠敏很快找过来，拉着林锦璇要出去逛逛。

九公主自然也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两人后面，也想一起出去玩。

惠敏觉得带小孩有点麻烦，但林锦璇想着九公主难得出来，便牵着她的手，于是惠敏也只能应下来。

圣驾亲临，这街道不管平日里什么模样，这几日是肯定会井然有序的。若这时候有人弄出什么不好的动静，给陛下看见了，又或者惊扰了其他贵人，在衡州做官的那些人，恐怕恨不得生撕了他们去。

林锦璇与惠敏戴着帷帽，就连九公主也给她找了一个小的，三个公主都把脸遮住了。只三个公主身后跟着人不少，谁看了都知道不是什么可以招惹的人，故而这一路倒也没人打扰。

只在九公主好奇打量一处摊贩售卖的木簪时，不远处的店铺里走出两个人来。这本也没什么，只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脸上表情也不太好看，偏林锦璇耳朵灵敏，隔了这么些距离，还是听到了二人在说什么。

“这掌柜的真是不识好歹，那劳什子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因为她是公主，她到这里了，还得咱们让着她，哼！”

“倒也不能怪在公主头上，这也是掌柜自己想攀高枝，以为搬出公主咱们就不敢对他如何了。公主未必知道他是谁呢，你又何必因此生气，等圣驾走了，咱们再找他麻烦也不迟。”

“那也是公主的错，谁让她早不来晚不来……”

“慎言。”

林锦璇转头看向两个说话的姑娘，眼眸微眯，却见那二人这时恰好也转向这边，看到了他们一行人。

于是林锦璇又听到那语气有些刁蛮的姑娘说：“吓死我了，有病吧，谁出门还戴帷帽啊。”

“噢，肯定是丑的不能见人，怕吓着人吧？”

另一个看起来更加文弱一些的姑娘道：“你别这样说，没人说不能戴帷帽。”

“哼，肯定就是丑八怪！”

饶是林锦璇一贯的好脾气，听这姑娘说话，眉心也是跳了好几下。

一旁惠敏这时却冷声道：“来人，把这两个胡言乱语的抓起来！”

隐藏在人群里换了常服的侍卫不说，惠敏身后几个宫女已经上前，二话不说把两人摁住。那文弱一些的倒是表现还好，只那刁蛮的立马就嚷起来了：“大胆！你们敢！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

她张口要说出身份，一旁的姑娘却狠狠拽了一下她，这才止住了那脱口而出的话。

惠敏冷笑一声：“真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宫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口出狂言，这么一看，原来是丑人多作怪。”

林锦璇嘴角一抽，偏头瞪她一眼。

什么燕京第一贵女，她可没这么说过自己。

惠敏这会儿气着呢，没注意林锦璇的动作，眼睛一瞪：“掌嘴！”

九公主依偎在林锦璇腿边，眼睛也不眨地看着那边。

这动静不小，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窃窃私语，林锦璇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让人误会惠敏没事找事，微微侧头，在脑海中对碧玉说：“去将那人刚刚说的那些话，跟其他人说说。”

碧玉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到后面。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在人群中略微大声的说了一句：“她刚刚还说戴帷帽的人丑八怪呢，嘴这样贱，活该被打！”

周围讨论声大了一些，见没被驱赶，自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怒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