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囤粮

书籍价格下来了，读书所需要的支出就减少了，百姓们想读书的难度也就降低了。

这在林锦璇看来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一部分只想将资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或者家族而言，自然便并非如此了。

若是世家强盛的年代，这种事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便是有活字印刷术被挖掘出来，世家也会严防死守的将这法子掌握在自己手里，轻易不会让外人得了便利。

不过眼下国泰民安，世家也被打压的七零八落，皇帝又强势，根本不吃世家那一套，他们也无法利用自己手中的东西来掌控朝廷，自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更让林锦璇高兴的是，燕京作为皇城，物价不可避免的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这里的书价能让有些余粮的百姓们买得起，其他地方想来也不会太差。

此前男子读书都可能要倾全家或者全族之力，如今成本降下来，也惠及了一些女子。

只有余钱多了，那些有女儿的人家才会考虑让女子入学，这一点，林锦璇还是心中清楚的。

故而今日林锦璇回府的时候心情不错，便是听宣连瑾说了新帝的事，也不影响她进食。

等两个孩子吃完后，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林锦璇挥手让奶娘带着两个小的回去休息，与宣连瑾去了内室。

宣连瑾低声询问：“娇娇可是有事想与我说？”

林锦璇微微颔首，示意宣连瑾坐下，而后才对他说道：“这段时间，城中的一些传言，王爷应该也有所听闻吧。”

宣连瑾：“你指的是哪方面？”

林锦璇：“天象。”

宣连瑾微微颔首。

林锦璇双手交叠，指尖纠缠了一会儿，并没有马上开口。

宣连瑾也不急，只目光平和的看着她，并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林锦璇才道：“我的人传来消息，这消息，有人传言说是最开始从明真道人口中传出来的。”

之前流传的主流说辞是一些老农的一些判断，但最近这段时间，林锦璇手底下的人收集到了一些新消息，跟目前不在燕京的明真道人扯上了一些关系。

要是旁人，听到这事，可能一时半会也难辨真假。

但林锦璇就方便了很多，她可以直接联系明真道人询问。

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得到的却是明真道人肯定的答复。

不过明真道人也说了，当时他也没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这事，虽然这样能够提醒一些百姓提前做好准备，但也可能引起百姓们恐慌，毕竟历朝历代每逢大旱大涝都要填进去无数人命，百姓们是最惧怕这些天灾的。

明真道人是引导了一些老农做出一些判断，没直接下定论，虽然同样引起了不少流言，但……

林锦璇也问了，“明年是否真会大旱。”

“十之八九。”

对于明真道人这样的人来说，比起人祸，天灾反倒是最好测算的，因为要改变天灾很难，人祸却是充满了变数。

而同样的，天灾这种事，便是明真道人，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的引起一部分人注意。

不然，便是明真道人，也可能直接因为泄露天机修为受损，不得不提前回归系统。

这还是好的，有那泄露太多的，遇到不讲理的天道，直接给你打的魂飞魄散，能留个一线生机就不错了。

为此，明真道人还警告林锦璇不可直接将此事宣扬出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这也让林锦璇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让人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虽然这样的举动也泄露出了一些信息，但也顶多让一些人觉得她是未雨绸缪罢了。

她虽然有心想尽量减轻这次天灾百姓们的损失，却也不是那救苦救难活菩萨，她有自己在意的家人，她还想好好活下去。

若是旁人的话，宣连瑾可能还不太在意，但林锦璇提到明真道人，他的神色就一下变得严肃认真了许多。

他以前也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和尚也不甚在意，但如今他经历的事也不少，又亲眼看过林锦璇是如何大变活人的，对于这方面的事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全然当做骗局。

别人不说，明真道人他还是相信他不是那种神棍的。

宣连瑾问道：“此事当真？”

林锦璇道：“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十之八九。”

宣连瑾：“那……”

他沉吟了片刻，眉头微皱：“这几日朝中也在为这件事争吵，至少有一半人觉得应该做些准备。”

至于另一半……

无非就是因为各种因素，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影响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所以暂时不肯轻易松口。

林锦璇说道：“朝中安排，其实如今便是真确定了这件事，要做的也只能是提前做些应对的准备，还有时间倒是不急于一时。我是想与王爷说说另一件事。”

宣连瑾看着她：“你说。”

林锦璇：“我听说已经有粮商开始囤粮了。”

宣连瑾闻言，眉心皱起。

商人逐利，这明年会不会有灾，没到时间谁也不能下定论，但总有那些胆子大的，察觉有利可图，提前做些准备。

便是如今囤粮，明年无灾，粮食总是不缺销路的，真多出来了，保底也能卖给酒商。

但要是明年真遇上灾了，就算是今年的陈粮，那也能卖上高价。

宣连瑾：“这些商户，未必就与朝中那些人没牵扯。”

林锦璇：“我就怕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大部分粮食被他们握在手里，哄抬粮价，百姓们……”

宣连瑾：“这事，倒也不好阻止。”

朝廷该收的粮税不会少收，剩余的那些，百姓们想自留还是想卖出去换点银钱，那都是百姓们的自由，官府总不能随意插手阻止。

林锦璇：“我倒也不是想让王爷阻止此事，只是……”

说到这，林锦璇顿了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只是，王爷也知道，闽侯府一直就养着商队，作为府中进项，我自己手底下也有经商的人，只是不怎么接触粮食这方面的事。”

“我想让底下人也去收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