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楠跟着郭奶奶走进屋子，只见老人家拿起一根柴棍子捅了几下，往出冒的白烟就减少了，再扒拉几下，灶里的柴火慢慢着了起来，烟便不再往出冒了。
柳若楠站在后面有些尴尬，郭奶奶倒是笑的温和，“可能是时间长了不烧火，烧个两三天就好了，好了，出去吧，等烟走完再进来。”
对于满满一屋子的木箱子也只是从容的扫了一眼。
柳若楠笑着点点头，两人出了屋子。
能管理四代同堂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多半是有大智慧的。
“丫头，我那孙媳妇儿想折腾，你就让她折腾吧，她那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但并不会坑人，更不会坑农民同志的钱，她娘家条件不错，人脉也广一点，或许能帮你一些。”
出了屋子，郭奶奶低声说完，便迈着小脚回屋了。
柳若楠在院里的找了个小木墩坐了一会儿，等屋里的烟走完，她才进屋关门。
又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李红军李为国等人，就给豆芽又浇了一遍水，把浇花壶留下。
出了大门，她从空间拿出自行车，随即在大街上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李红军和李白杨。
“这么牛？都跑到供销社对面来抢生意了？不怕被告了？逮了？”
柳若楠是在供销社对面找到两人的。
李红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父，我们不在这里卖，就是在这里观察一下，然后跟一段距离，确定安全了，再上前问他买不买。”
“呦呵，不错啊，好好发展，你们的家人，我都让二花婶子告诉了，说都给我帮点忙，介绍信放在出去炕上租了。”
“豆芽，我这次拿来两千七百斤左右的豆芽，有一千二百斤现在可以卖，剩下的明天下午或者后天再送货，打开盖子就能看出来，要不豆芽没长大个儿，赔钱。”
没几天的时间，柳若楠都感觉自己快成了典型的生意人了，生意人嘛，必须夸张点，不挣钱或者挣得少，就是赔钱！
“我留了喷水壶，你们晚上走的时候，和郭奶奶要些温水，给所有豆芽都喷些不烫手的温水。”
李红军吸溜了一下冻的流清鼻涕的鼻子，说道：“师父，你这就回去？”
李红军还是有点胆怯，柳若楠仿佛一个定心丸，她只要在，即使不卖货，他们都感觉心安。
“嗯，我明天上课，不能再请假了。”
“你们自己一定要多注意点，如果有问题就给村里打电话找我。”
李红军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李白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妹子，你放心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这钱挣不着，也不能把人折进去。”
李白杨是保守派的，他一是担心如果被抓到，被枪毙，再也出不了，二是担心家里人，他爹娘妻儿，他如果出了事儿，他们可怎么办？
“对，就是这个理儿，货可以扔，钱可以不赚，人绝对不能出事儿，你们从小是山里长大的，跑的快，如果出事儿，啥事儿都不要管，只管跑。”
“还有，在出租屋，如果有人问你们哪儿的人，你们统一编一个远点的大队，村子，姓名，跟谁都不要说你们叫什么，哪儿的人，知道吗？”
柳若楠这边忙着教徒弟，挣大钱，云墨北却坐不住了。
楚军给青牛山村里打电话，没想到大队长嘴紧得很，问什么都不说，也不敢问别人，担心柳若楠真的干什么事儿，问别人暴露了。
云墨北听了汇报，把资料一合，‘嘚嘚嘚’一个劲敲桌子，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好气。
这个丫头是真能瞎折腾，一时不看着，就要瞎折腾。
本来想着远着远着，感情或许就淡了，她也不用跟着他过着危险的生活。
可是，现实却是相反的，感情也不是想不去想就可以不去想的。
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想她，快要成魔的感觉。
多日的压制，听到她的一点风吹草动，有种不顾一切去见她的冲动。
云墨北抬手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去通知，五点的会议提到四点，准备一下，会后去汤圆镇。”
楚军挑了挑眉，戏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装了？
“是。”
柳若楠安顿完李为国李白杨等四人，就坐着汽车回到了红旗公社，下了汽车，才三点二十，柳若楠心思一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背篓拿出来，里面放了各样一斤豆芽，随即到达集市。
红旗大队为了带动经济，也为了百姓能用家里多余的东西换点需要的，冬天除了逢一逢十五有集市，星期日也开放集市了。
她到达场地后，果然，下午这个时间没几个摆摊的了。
柳若楠推着自行车背着背篓进入集市市场，看到剩下的五六个小摊子，有摆大白菜的，有摆豆腐、豆腐干的，有摆自家腌制的酸菜酸豆角的，也有干蘑菇，无一例外，都是换粮食的。
不论什么粮食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柳若楠用二斤粗玉米面就换了三大块豆腐，还赠送了一块豆腐干，其余卖家的情况也打听的七七八八。
她过来也只是为了摸一下集市的市场行情，并不打算在这里换豆芽。
有点亏。
供销社里，玉米面虽然才卖不到四分钱，可在这里，三斤豆芽都换不了一斤玉米面。
而供销社的玉米面，没有粮票的农民，是买不到的。
这就是生活。
出了集市，柳若楠沿着公社主要街道一路溜达。
当在公社小学门外碰到校长李佳慧，也就是公社书记老婆正推着自行车往出走，心里不由笑了。
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李校长。”
柳若楠高兴的招了招手。
李佳慧看到柳若楠抿嘴笑了笑，“柳老师？你怎么来了？是我找我的吗？”
柳若楠摇了摇头，“没事干生了点豆芽，来集市换点粮食，这会儿也没人了，这要回呢。”
李佳慧诧异的看了眼柳若楠，笑道：“咋样？换上了吗？”
柳若楠开心的点点头，“嗯，换上了。”
同时，她从空间移了一些玉米面到背篓里。
说罢，从背篓里取出三个装着三种豆芽的小蛇皮袋。
“李校长，这是我生的豆芽，您拿回去，给家人添个菜。”
李佳慧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留着吃吧。”
柳若楠把三个袋子塞到李佳慧手里，笑嘻嘻的说道：“李校长尝尝吧，不值什么钱，吃个新鲜，这可是我奶的祖传手艺呢，传女不传男，好吃着呢。”
李佳慧笑着摇摇头，“好，那我尝尝。”
说罢打开袋子，当看到里面白胖鲜嫩的豆芽，眼中闪过诧异。
还真的是好。
反正，她是生不出这么好的豆芽来。
“走吧，到阿姨家坐坐，暖暖身子，就在前面。”
李佳慧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家属院。
一个校长，完全没有一点架子，很是和蔼。
柳若楠笑嘻嘻的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跟校长讨杯热水，暖暖身子。”
嘿，这次认个门，下次不就方便走动了吗？
而这次的逛大街的目的，也成功埋了种子，只待发芽。
柳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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