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瞩目

大世残酷，明白死才知道生的可贵。

垢灵圣地的道尊三重天老祖出手，让垢灵圣地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一缕尘埃飘荡，浩荡的余威之下却有一种凄凉之感。

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神子的存在。

可不得大道，终究是在他人之下。

活于垢灵圣地，是垢灵神子的幸运，让他修道的起点世上九成九的修士都要高。

但这也意味着他很难主导圣地走向，除非有朝一日他能成为了垢灵圣地的最强者。

在小圣地中，以垢灵神子的实力，完全可以作为老祖级别的存在，举重若轻。

可在垢灵圣地，他还不够资格。

顾玄风眼神很冷漠，与垢灵圣地道尊三重天老祖隔空相望。

垢灵老祖很强大，这毋庸置疑。

其矗立在道域之中，近两千八百余朵的大道之花化作一个个小世界，气吞山河。

这种修为附近的道尊大修顾玄风在星海中直面过，那就是流骸星域的八目道尊。

但八目道尊并不能与垢灵老祖相比。

若把八目道尊比作是寻常的道尊，那么这垢灵老祖就是道尊中的小青骄。

其气血之旺盛，超出八目道尊一倍有余，尚未出现衰竭之势。

若不借助准帝道兵，彰显混沌道域，顾玄风并没有把握战胜他。

但顾玄风明白，他不会对自己出手，因为他是垢灵老祖！

越是愤怒，越要冷静，来此垢灵山中，顾玄风早就已经调查过垢灵山的古史记载。

垢灵老祖，在六千年前，曾放弃了他所收的亲传弟子。

也不能说放弃，而是他的弟子在禁地中突破，被屠天教的上一任传人给斩了！

那时，垢灵老祖已为道尊三重天大修。

那时，是大世来临之前，有着大帝烙印镇压时间，任何四极境及以上的修士都无法肆无忌惮动用全身实力。

作为一个道尊三重天的大修，他原本借着大世前的修行环境强行对屠天教施压！

诚然，屠天教中也有道尊三重天大修，可能还不止一位两位，甚至还有准帝阶段老怪物存活。

但大世前的环境，注定一位道尊三重天的大修就足以威胁帝统势力的存在。

一旦动手，屠天教面对的不是垢灵老祖，而是乾坤圣皇的大帝烙印。

但垢灵老祖未曾为他的亲传弟子做什么，哪怕是向屠天教讨要一个说法！

世间千种人，千种事。

有人可以为红颜一怒，挑翻无穷乾坤，其身九死而犹未悔。

有人可以为弟子之陨，哪怕自身将会永镇九幽，也要讨要一个说法。

但也有人只会以自己为中心，自我之下人人皆为蝼蚁。

垢灵老祖是后者。

顾玄风得知这件往事之后，他就知道垢灵老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顾玄风离开了，他本要带着垢灵神子的尸骨埋在天玄圣地之下，受过往人践踏。

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天地间了一缕青烟，全身精气散尽，回馈天地。

没有什么比垢灵神子死在他们圣地老祖手下还要更加残忍。

垢灵圣地很多人都看着顾玄风走出垢灵圣地，没有任何一人阻拦他，包括垢灵老祖在内。

很多人望着顾玄风的眼神中都有着恐惧。

杀便杀了，还要破碎其道心，将垢灵神子从道心层面折磨疯！

“我不是善人。”

顾玄风自然也察觉到了万千垢灵圣地之人的恐惧眼神，但他心中唯有此语呢喃。

他回到四域虽短，可已经从九翅妖子口中得到了天玄圣地遭遇的劫难。

原本，这些大族传人或圣地的神子只是破碎了天玄圣地，并没有杀掉太多天玄圣地的弟子。

因为他们在等，等顾玄风那近乎“渺茫”的存活可能。

他们觉得自己获得了九五真言术，想用这些人要挟顾玄风。

可是顾玄风千余年不曾露面，让他们认定顾玄风的确没有任何存在的可能。

于是，他们杀了那些从天玄圣地中抓来的弟子。

这，就是他从九翅妖子口中得到的消息！

顾玄风不明白，他们明明知晓自己没有接触到那个诡祸！为什么还要认为他得了九五真言术！

或许，他们在赌？

赌他们同在古矿宫殿中的时候，顾玄风已经得到了九五真言术，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不然，为什么那诡祸为什么偏偏要追杀顾玄风呢？

但是这些，都在顾玄风心中不重要。

他不会佛门六法之一的他心通，不明白这些人心里想什么。

他只知道这些人破碎了天玄圣地，破碎了顾家，这就足够了。

回首望，垢灵圣地已经被顾玄风远远抛在身后。

垢灵圣地会发生什么，这已经不重要。

或许他们圣地的许多人会因为此事，会对自身在的圣地产生质疑，对自身在的圣地没有归属感。

从而出现大规模弟子离开垢灵圣地，去做一位逍遥散修的举动。

或许垢灵老祖足够狠，直接将垢灵神子视作孽畜，以天尊之礼给他打上洗不脱的罪名。

从而将他这老祖摘个干干净净，让圣地弟子认为垢灵神子该死，而不是他不救，从而稳定圣地的弟子。

……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垢灵圣地发生的事，以一种极快速度传播出去。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顾玄风，居然真敢只身闯入垢灵圣地，斩了垢灵神子却全身而退！”

有人得到这个消息惊掉了下巴。

垢灵圣地绝对是南域大地上的霸主之一，不可忽视。

“可顾玄风行事也太残忍了，好歹是一个神子，杀便杀了，何必要把他道心都折磨疯？”

也有人不忍，是生活在垢灵圣地统辖疆域内的人。

此人多有听闻垢灵神子的传说，并且还将其视作目标。

“残忍？我倒不觉得，人生在世，行事自在我心，只要自身畅快，任何事情都可做。”

有行事无所忌惮的散修，认为顾玄风给散修们吐了一口气。

这大世以来，很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至少……没有发生过有道尊三重天老祖所在之地发生这种事情！

此刻让有些修士有种道尊三重天，似乎也就是如此，并非是高高在上之人。

“这如何不残忍？顾玄风在古矿之时为了自身逃命，险些杀了垢灵神子，他破碎天玄圣地与顾家也理所当然。”

每个人都有张嘴，常年将垢灵神子视作追赶目标的人，依旧如此说道。

“放屁，他们到底是为了九五真言术还是为了复仇，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别忘了，当日古矿之中活着的神子中，有不曾对顾家与天玄圣地出手的人。

重明族的神女，大乾王朝流雪城的散修焰姬，梅家的梅瑶瑶与尹禅，还有与焰姬交好的大族神女，都没有对天玄圣地与顾家出手。

乃至于，尹禅还前往过天玄圣地，有人说她要保顾家之人，只是可惜去晚了。

别忘了，秦蛾与夏夷两位神女，在梅家的帮助下，这才能摆脱紫玄皇朝的追杀，远遁星海。

而且，就算你说的对！

可垢灵神子等人，为何在确定顾玄风死了之后，还要把留着的天玄圣地之人杀了呢？

说到底，还是垢灵神子等人贪欲作祟。

何况这些大族传人本就是为了寻找九五真言术而去的古矿，就是全死了，那也是合该。”

倒是诸多刀尖舔血的散修，认为这才是修道，纵横天地逍遥，无拘无束。

顾玄风在他们看来又何尝不是散修，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感。

……

顾玄风闯入垢灵圣地，斩杀垢灵神子，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涌现了纷乱的言论，褒贬不一。

……

而在消息中。

垢灵老祖常年闭关，待到顾玄风杀伤垢灵圣地，他知道此事，极为震怒，却不是震怒顾玄风杀人垢灵圣地。

垢灵老祖称垢灵神子不配为他圣地神子，随后亲手击毙了垢灵神子。

但这在众人看来，与垢灵神子死在顾玄风手中也没什么区别。

同时，也出现了垢灵老祖明事理，有圣贤之风的言论。

……

而有些消息中，顾玄风一路横渡寰宇，也有过大音响彻寰宇。

有人目睹顾玄风当着许多人的面许下大道誓言，他并没有九五真言术。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数人都将这些消息视作谈资，唯有投去更多的目光。

破碎天玄圣地的大族传人或是大势力神子，其背后的势力都不弱。

放在星海之中，也都是可以统辖一个小星域乃至是更多小星域的存在。

而垢灵圣地在这些神子的背后势力中，只能说尚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如今顾玄风却踏入了垢灵圣地中斩杀了垢灵神子……

少数人听到谣言后并没有盲从，知晓这其中就算真的是垢灵老祖明事理，也定然有着顾玄风不能小觑的缘故。

强者才能让强者退步，垢灵老祖再怎么明事理，也不至于真直接斩了垢灵神子吧？

此刻，很多人都在观望，在等待顾玄风动作。

……

……

“他真闯入垢灵圣地，灭了垢灵神子！”

玄天涯所在，九翅妖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惊骇。

昔年，他还算得上一方大天骄，很多人都说他有着可证道，争取帝位的资格。

但如今随着大世的演变，越来越多的怪物层出不断，即便他成为了道尊修士，也不显眼，被诸多后来者赶上。

九翅虎一族，九翅妖子已经成了最强者。

曾经，他为了交好顾玄风，亲自在玄天涯为天玄圣地找寻一块疆土。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甚至顾玄风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们九翅虎一族对比寻常妖修族群来说，称得上是大族，但比起垢灵圣地来说，却是显得毫不起眼。

“他真的回来了。”

重名神女从闭关之中苏醒，听闻了这个消息，美眸之中都是复杂之色。

她见过顾玄风施展混沌道域的模样，知道顾玄风有着怎样的天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乎这一个大世中都很难能有人与他同辈争锋。

值得一提的是，重明神女放弃了帝心，可修为却是越修越快。

一啄一饮，自有定数，有时候无为而不争，反而也能使得修行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