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尽管来拿

季凝的一句话，吓的房间里面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她居然醒过来了！

方北擎很震惊，刚才她明明已经没了呼吸，医生已经下了死亡证明。

“老大！”白迎泽看到季凝，尖叫着喊了一声。

季凝笑着埋怨，以为白迎泽是因为她怕光，所以才不敢开灯。

她并不知道，自己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也如约到了禹城。

经过吐血和脑袋胀痛，季凝的身体轻松很多，她还以为自己撑了过来，老天爷没有带走她。

“怎么没有人说话，灯在哪里，有人能帮我把灯打开吗？”季凝说着，扶着身旁的床站了起来。

平时她的视力很好的，不光会透视，还一点近视都没，这会却什么都看不到。

“方北擎，你在哪？”季凝又喊了一声，开始觉得不对劲。

如果她现在是在一个房间里，哪怕是在晚上，也不可能看不到任何光亮。

她在屋里摸来摸去，最后被一双大手扶着，她闻出来了，这是白迎泽。

“小白，快点把灯打开。”

白迎泽沉默了会，不顾身旁那些人的阻拦，“老大，现在是白天。”

季凝突然腿软，被白迎泽这句话给吓到，怎么可能是白天，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白迎泽扶着她坐下，让身旁的医生来检查她，“你的眼睛受伤了，受到强光的照射，损伤了眼角膜……”

季凝还没听完，立刻抓着这个大夫的胳膊，不放他离开，“你们的说什么，现在是白天吗？为什么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白迎泽扶着季凝坐下，看向站在窗前的方北擎，从前天季凝晕倒开始，方北擎就寸步不离的等着，看着憔悴很多。

“我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说。”方北擎让所有人出门，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季凝两个人。

白迎泽一走三回头，害怕季凝和他会打起架。

他知道季凝喜欢方北擎，可这种喜欢是在两天前，现在老大成了瞎子，还是喜欢那人干的，如果她知道真相，该有多痛苦。

白迎泽因为这个事，和方北擎哎吵过，得出的这个结论，很是离谱。

他不相信，方北擎是因为救季凝，才拿走她的眼睛。

季凝听着动静，朝着他走过去，“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到？”

“季凝，你先听我解释……”

季凝听出来了，这是方北擎的声音，“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方北擎看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有些疼，在季凝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方北擎找了几个大夫，对她的眼睛做了一项手术。这些年来一直照顾季凝，不是因为自己仁慈，也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利益。

十年前，方北擎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件至宝，只要把她做手术植入到人的眼睛里，如果手术成功，没有排异的现象，这个人就会获得透视的技能。

如果手术失败，这个人就会失去这双眼睛，并且永久的失明，那时候方北擎财迷心窍，没跟季凝商量就拿她做实验。

后来试验成功一半，季凝就永久的留在了禹城。她的眼睛的确能透视，却有很严重的身体疾病，每个月都要喝汤。

汤，就是用白金龙鱼的鳞片做的。

“我带你回来禹城，为了拿回十年前我给你的东西。季凝，谢谢你的付出。”方北擎说完，看到季凝抬头，去摸自己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你要拿回救我的这条命？”季凝虽然已经看开，但是听到方北擎这么提出来，还是很惊讶。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外面的人都看不到，听不到。白迎泽在门外急的跺脚，如果季凝遇到危险，他会不顾一切冲进去。

拿走他的东西？季凝突然明白过来，是她太傻了，居然没想到她看不到，是因为眼睛被做了手术。

季凝看不到东西，痛苦的坐在床边，“我知道，你说的那件东西是我的眼睛吧，在桐城的时候，我给你命你都不要，原来是为了我的眼睛。”

她说着去摸自己的眼睛，除了看不到之外，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你在生气？”方北擎盯着她问。

季凝笑了起来，难过的闭上眸子，“我不生气，如果没有你十年前我就死了。不管你向我讨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会竭尽全力给你。”

方北擎坐下来，看着季凝战战兢兢的坐在床边，像个无助的小白兔。

他发现，季凝真的很好看，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她虽然已经成年，这么看起来小了很多岁。

尤其是季凝喊他大叔的时候，方北擎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俩人最初认识那会。

“除了眼睛，还有其它的东西想要的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可以随便拿走，不用再来问我。”季凝说着，走到床边坐下，她趴在床边欲哭无泪。

她这些话是气话，却也是想试探方北擎有多狠！

方北擎站起来，向门外走过去，“季凝，你把身体养好。等我用完这个东西，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季凝很生气，在方北擎的身后冷笑。

方北擎的手在颤抖，差点没忍住告诉她真相，他只想让季凝恢复成正常人。

“季凝，你恨我吗？”

“心里恨，嘴上不恨。你给了我一条命，再拿去也无所谓，如果我那天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我厚待白迎泽，在我孤独寂寞的那十年，是他陪着我。”

季凝又哭又笑，像交代后事一样，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要到禹城来找她，却落得这种结果。

若说不恨也不可能，她是人，哪怕冷血，也是有感情的。

“你休息吧，我会让人尽量留住你的性命，你不会死的。”方北擎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白迎泽从外面跑进来，扶着她的胳膊，差点哭了出来，“对不起老大，都是我没用，我也没想到方北擎居然狼心狗肺，辜负你的喜欢。”

“小白，他没错，他不过是拿走了他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