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感觉自己还是偏向于那种心慈手软的类型。
尤其是在面对后宫之事上就更是如此了。
方羽曾经询问过贾诩的意思，贾诩只说了四个字：“囚母夺子。”
意思就是将皇后霍雯沁囚禁于冷宫之中，之后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抱走！让他们母子分离。
这样的话，皇后没有了子嗣作为筹码，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再说了，都发配到冷宫中了，还怎么闹腾？
毒士贾诩，恐怖如斯！
平日里看起来挺正常的，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候，瞬间就跟着爆了！
直接点燃当场，谁能受得了？
“臣妾求见陛下！”
“臣妾求见陛下！”
……
门口，再度传来皇后霍雯沁的声音。
方羽脸上不动声色，其实一颗心，早已凌乱。
站在他的角度上，当真就不以为然？当真就一点不在意？
也不尽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让她进来。”
方羽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
终究，还是心软了。
方羽无法做到那般绝情。
至少，还有孩子。
“遵命陛下！”
“奴才这就去传唤皇后娘娘！”
近侍王直心头一颤，连忙道。
此刻重重地松了口气。
帝后若能和睦…该有多好啊！
再者说，皇后娘娘还有孕在身，如此就更不能受到丝毫耽搁了！
王直走后不久，只听得养心殿大门慢悠悠打开，皇后霍雯沁走进来。
方羽抬头瞥了一眼，梨花带雨……
但是皇后霍雯沁显然在克制在忍耐，至少没有在圣前失仪。
两人在养心殿待了很久，就是没说话。
确实也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是一直叫嚷着要见朕么？”
“现在朕就在你眼前，怎么又不讲话了？”
“有什么要说的，尽可以都说了。”
方羽眯起双眸，思绪在脑海中逐渐浮现，感触愈发地跟着多了起来。
当下，正在按照既定的方向全面既定。
“陛下是厌弃了臣妾么？”
皇后霍雯沁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颤音。
此番说着说着，这眼泪就这么跟着滚落下来了。
这谁顶得住？
方羽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说不清，道不明。
“别哭了！”
“身为一国之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方羽呵斥道。
“一国之母？”
“呵呵…很快就应该不是了吧。”
“陛下心中不是已有决断了么？”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废了臣妾？”
皇后霍雯沁梗着脖子道。
当下，眼眸中多了一丝倔强。
这……
方羽张了张嘴，脸上逐渐露出复杂之色。
你要这么说，那我能怎么讲？
“你怎么知道朕之想法？”
“谁同你说的？”
方羽下意识道，在他看来，这皇后霍雯沁应该又是被她爹给洗脑了。
“陛下真的有此心？”
“陛下当真要废后？”
皇后霍雯沁瞪大美眸，眼眸中流露出极度的难以置信。
真的…这些居然都是真的。
一片丹心，终究都喂了狗么？
折腾到最后，就变成这般惨兮兮的样子了吗？
这…还能看到什么希望？
绝望…歇斯底里的绝望！
“嗯？”
“你诈朕？”
方羽一脸复杂……
妈的…他居然还上当了。
不都说一孕傻三年么？
为什么他的皇后怀孕之后居然这般狡猾了？
“陛下若无此心，臣妾就算是再如何诈，也绝无可能有效果。”
“只能说…陛下确实存了废后之心，并且马上就要执行了。”
“陛下，就因为臣妾当初说错了一句话吗？”
“陛下！臣妾的一切都是您赐予的。”
“现在您想将臣妾的一切都收走，臣妾毫无怨言！”
“陛下想拿，就快些都拿走吧！”
“臣妾请求陛下废黜皇后之位！”
皇后霍雯沁现在看起来就是铁了心了。
声声入耳，声声又显得格外刺耳。
这些个声音在你的脑海中就像是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就这么跟着响动。
思来想去，触感极其深刻。
一时间，麻木当场，唏嘘不已。
此番，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差不多…就卡在那了，就那样了。
“朕何时说过要废后了？”
“朕承诺过你，此生不动你的中宫皇后之位！”
“朕只是想着册封西施为西宫皇后，册封李师师为北宫皇后如何？”
方羽以一副商量的姿态看向皇后霍雯沁道。
皇后霍雯沁：“(?_?)”
你是认真的么？
皇后霍雯沁此刻气急而笑……
“无耻！”
霍雯沁此刻实在是没忍住，然后谩骂了一句。
“臣妾辱骂了陛下，臣妾有罪！”
“陛下可处斩臣妾了！”
皇后霍雯沁深吸一口气，随即咬牙切齿道。
现在的话，基本上就开始摆烂了。
眼下看起来这姿态差不多就那样了。
“朕不是在同你商议么？”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过来！”
“躺在朕身旁！”
方羽目光横扫过去，目光在霍雯沁身上打量一眼，随即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道。
皇后霍雯沁咬着红唇，脸上露出一抹纠结神色。
当下，她确实纠结了那么一下下。
不过最后还是习惯成自然，默默地来到了方羽身旁，靠拢在方羽怀中。
熟悉的怀抱。
格外地紊乱。
霍雯沁又泪目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以前的话，该有多好啊。
可惜没如果。
一直陷入在以前的世界中，终究是个错误。
怀抱着皇后霍雯沁，方羽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婚第一夜。
当夜，方羽征服了霍雯沁。
第一次的时候，霍雯沁眼角的那一丝鄙夷，方羽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以前，莫名地感到甜蜜。
后来的话，他身边的妃子越来越多，好像对霍雯沁少了一丝关怀。
这一点其实方羽早就知道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方羽又要想着去谋划大燕全局，又要和太后吕雉、宰相霍国乃至于镇南军大帅卫海斗智斗勇……
所以放在后宫的精力就小得多了。“
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当下之模样。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幻莫测了。
思来想去，感触…尤为激烈。
“朕…也曾亏待于你。”
方羽凑上前，吻上了皇后霍雯沁的嘴唇，目光中透着一丝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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