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承乾没有在这里，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但是杜如晦相信，只要李承乾想，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里是骊山。
是玄甲军的地盘。
“我担心的不是我们。”
李世明拿起挂在胸前的第二代的双筒望远镜，朝着对面的另一个观摩点望了过去。
望远镜的视野中，对面的山头，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对面的那些人，可不像这边的人，这么淡定啊。
“看吧，对面已经乱了。”
李世明道：“就这样的形势，他们怎么守？自乱阵脚。守得住吗？”
“他们守不守得住，那是他们的事情。”
长孙无忌笑着说道：“咱们都是来看戏的，即便是失守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虽然是演习，但是你们也要清楚，这场演习的意义所在。”
李世明道：“我们这里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在场的人，可能全都会没命。”
“……”
“太上皇，只是一场演习而已。”
“是啊。演习。”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观众，并不是参与者。演习的成败，跟我们的关系不大。”
“……”
在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在说着轻松宽慰的话。
但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美丽。
至于说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样，那就更加不清楚了。
李世明他们所在的一号观摩点这边，有李世明这个主心骨在，一切都还表现得非常沉稳。
即便是大家在听说，接下来他们这里可能会面临着骑兵师一万多人的进攻之后，他们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大家都非常肯定，只要有李世明在，他们不会出任何的大问题。
至于说小问题嘛。
忍一忍就过去了。
谁让这一切都是李承乾安排的呢？
人家是大唐的皇帝。
还是一个孩子。
你能说皇帝有错吗？
即便是皇帝做错了，但人家一个孩子，即便是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就是说，李承乾在接下来，不管要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只能够认栽了。
何况还有一个太上皇李世明，陪着他们遭罪呢？
人家太上皇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说什么呢？
当然。
再有就是，他们还能够在心里求漫天神佛的保佑。
期盼着李承乾不要做得太过分。
在护卫师的两个护卫旅进入到护卫阵地之后不久，离着两个护卫阵地数百米远的一处秘密观摩点。
李承乾收到了来自两个观摩点的消息。
“怎么样，一切都还进展顺利吧？”
李承乾见到回来的程处默，笑着问道。
“如陛下所料，一切都还顺利。”
程处默笑着回应。
“这一次的玄甲军的全军演习，你们玄甲卫作为玄甲军的一份子，可要当好这个维护公正的裁判。”
李承乾道：“演习的各项规则，能否坚决地执行下去，就看你们玄甲卫了。”
“请陛下放心，我们玄甲卫一定按照陛下您的指示，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让攻守双方都能够规则演习的规则，让演习能够按照陛下的安排，顺利地进行下去。”
程处默有些兴奋地回应道。
在演习开始之前，李承乾给玄甲军上下，制定了一份演戏规则。
要求玄甲军从上到下，都要熟记规则。
演习中都要按照规则进行，谁要是不顾演习的规则，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轻则关禁闭。
重则直接从玄甲军赶出门去。
就连程处默率领的玄甲卫，都被李承乾要求着熟记演习的规则。
原本程处默还不以为意。
觉得玄甲卫上下负责李承乾的安全，又没有参与到演习中去，熟记什么演习规则，根本就没有必要。
直到演戏开始之后，李承乾让他们玄甲卫来维护演习的规则。
程处默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玄甲卫，也能够参与到演习中来。
虽然说，他们不属于攻守双方。
但是只要是能够参与进去，对于一直处于看戏中的玄甲卫来说，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所以……
程处默表现得非常卖力。
“我再次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玄甲卫只是规则的维护者，不能参与到演习攻守双方的任何事情中去。”
李承乾叮嘱道。
“请陛下放心，我们玄甲卫上下，一直谨记陛下的教诲，能完全把直接当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见证记录者。”
程处默保证道。
“对了，演习已经开始了，观摩点那边的人，应该已经了解一些演习的情况了，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李承乾刚刚通过皇家科技院最新研制出来的多倍望远镜，差不多已经看清楚两个观摩点的情形了。
但具体的情况，还是不太清楚。
“回陛下，一号观摩点那边还好，有太上皇压着，大家都还表现得比较克制。但是二号观摩点那边，就不太一样了……”
“哦？”
李承乾笑着说道：“父皇在听说我的安排之后，没有发怒？没有要求玄甲军的人放他们离开吗？”
“没有！太上皇那边，正在根据他们当前的形势，跟各位大人谈论着如何才能够守住一号观摩点呢！”
程处默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他们是乐在其中了？这就好！”
李承乾满意地点了点头。
“……”
程处默在一旁，听到李承乾这话，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乐在其中？
怎么可能。
准确的说，应该是怒火中烧才对。
这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份上……
说不定多少人都跳脚开骂了。
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那些可都是大唐的朝堂重臣啊。
把人家当成了演戏的筹码，让攻守双方来争抢。
真是……
不过……
程处默到是真的乐在其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演习会这么精彩。
一开始就让几乎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大家都以为是来看戏的，结果全都成了戏中人。
就陛下一个人，在看戏。
就连程处默都没有想到，李承乾会给他们玩儿这么一手。
实在是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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