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明带着一众大臣，跟着李承乾在还未完工的商城匆忙地转了一圈。
大臣们听两父子吵了一架。
然后……
就各自回去了。
“呵呵……”
李承乾在程处默的护卫下，坐进马车，望着离开的那些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为何发笑？”
程处默一脸好奇地问道。
“为何？你刚才一直跟着，难道你不觉得挺好笑的吗？”
“什么好笑？陛下是说商城，还是说那些大臣？”
“都很好笑的！”
“属下不是很懂。”
“你当然不懂了，你要是懂了，那你也会觉得好笑的。”
李承乾笑着说道：“以前都是看别人演戏，现在是自导自演，亲自上阵，能不好笑吗？”
“演戏？陛下是说，刚刚陛下在跟他们演戏？”
程处默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承乾。
刚刚李承乾一切的表现都挺正常的。
他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各种反应也都跟他对李承乾的了解别无二致。
两父子的吵架也挺真实的。
程处默作为李承乾的贴身护卫，也不知见过多少次了。
仔细想来。
哪里有演戏的痕迹呢?
如果刚刚那是演戏的话，要么是李承乾的演技太好，要么就是他太蠢了，没有看出来。
程处默是不会承认自己太蠢的，所以，只能是李承乾的演技太好。
“什么叫我在跟他们演戏？是我们都在演戏！”
李承乾道：“这都是一场戏，今天我们出现在这里，全都是为了来演这场戏而已。不单单是我，就连父皇也是在演戏。”
“那那些大臣呢？”
程处默好奇地问道。
“他们？他们是来看戏的，但也在演戏。”
“为什么呢？”
“你觉得，我父皇他为什么要突然带着一群大臣，跟着我来看这个商城呢？还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完工的商城？”
“这……属下愚钝。”
“跟了我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李承乾摇了摇头，解释道：
“刚才你没有听父皇说吗？最近长安城的风向有些不太对。有很多人在暗地里诋毁我，说我仗势欺人，说我想要抢夺世家祖辈数百年积累的财富。
这些……
你听说过吗？”
“啊？”
“啊什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听说过就听说过，没有听说过就说没有听说过，这有什么难的吗？”
“咳咳，这个，陛下，属下是有所耳闻，但是……那些都是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故意诋毁陛下的，陛下不要生气。”
“我当然没有生气啊。”
李承乾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想要抢世家的钱，该生气的是那些世家才对，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
程处默无言以对。
“处默啊，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不管有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承乾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是，陛下是说过。”
“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有听进去呀？”
“啊？”
“这件事情，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连父皇都知道了，为什么我这里，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李承乾看着程处默问道。
“这……陛下，属下只是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
李承乾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属下明白了。”
程处默懊恼地低下了头。
“这次就算了，我再强调一遍，以后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是跟我们有关的，都要让我第一时间知道。
不管好坏！
能做到吗？”
李承乾一脸严肃地问道。
“请陛下放心，属下能做到，属下以后一定不再自作聪明。”
“我放不放心不重要，你要让你自己放心。”
李承乾道：“反正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可能你这个玄甲卫的统领，就应该做到头了。”
“……”
程处默无言以对。
“行了，不要这么要死不活的。”
李承乾道：“我这里允许有出现客观上的错误，有错改正就行了，以后不要再犯，我都能够接受。
我们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吧。
今天的事情，其实在接到父皇的通知，让我带他们看看大唐钱庄的建设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明白。
其实我当时跟你一样。
也以为，父皇他们真的是来看我们建的商城的。”
“那……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是一场戏的呢？”
“当然是在父皇突然对我发飙的时候啊。”
“属下还是不太懂。”
“处默啊，听说你每次回家遇到老程的时候，老程都会借考教你的武功，揍你一顿，有这个事儿吗？”
“差不多是这样。”
“那要是有一天，你回家之后，老程突然不揍你了，反而和颜悦色，笑着跟你说话，你会是什么反应？”
“那我肯定会更加警惕啊，说不定老程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
“对呀，就是这么个道理。”
李承乾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大唐的皇帝啊，父皇他为什么要骂我呢？”
“咳咳，陛下，您虽然是皇帝，但太上皇他也是太上皇，他骂你那都是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呢？大唐权利最大的人，不管怎么说，名义上都是我这个大唐的皇帝，父皇他虽然是太上皇，他能够教训我。
但是那也得分场合。
在宫里，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教训我，那就是家事儿。
但是在外面，在众多大臣面前，他教训我，那可就是国事儿了。
皇帝也是有面子的。
当着大臣的面，教训皇帝，不单单我这个皇帝不接受，大唐的满朝文武也是不能够接受的。
按理说，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那刚才，大家好像都没有反对呀？”
“所以……很微妙啊。”
李承乾笑着说道：“所以说，我说大家都在看戏啊。他们知道，大臣们知道，我们父子是在演戏给他们，他们当然是要配合的啊。”
“那些大臣，他们真的知道，陛下和太上皇是在演戏？”
程处默伸手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明明都是人。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聪明呢？
别人都知道，那是演戏。
就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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