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
大唐边军已经跟吐谷浑的前锋大军交战。
李靖看着眼前的作战地图，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营帐内的河西将领们，也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保持着沉默。
“总管大人，吐谷浑这次来势汹汹，前锋军已经跟我们交战了。据探子汇报，这次吐谷浑至少有二十万的军队杀过来。
而我们在这边……
整个河西的军队加起来，还不到三万。
这仗怎么打啊？”
“是啊，总管大人！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朝廷那边？我们不是老早就把吐谷浑来犯的消息传回长安了吗？朝廷那边怎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呢？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怎么打？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朝廷的援兵。难道就凭我们现在手里的三万人，就想要拦住吐谷浑的数十万大军吗？”
“……”
营帐内。
各位将领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你一言我我一语讨论起来。
吐谷浑大军眼看就要杀过来了。
河西还没有看到朝廷的援兵。
他们都清楚，仅仅靠他们这些人，很难挡住吐谷浑的举国之兵。
即便是挡住了，那可能也是损失惨重。
可能就连他们今天在场的人，到最后能够剩下几个，都成问题。
“朝廷……”
李靖正想说几句安抚手下人的话，传令兵突然冲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密令。
“报！总管大人，长安密令！”
“拿来！”
李靖皱着眉头顺手接过密令，打开看了起来。
营帐内的其他将领，全都静了下来，看着李靖。
当他们看到李靖皱得越来越深的眉头，心都忍不住往下沉。
“怎么样，总管大人，长安那边怎么说？”
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道。
“守！”
李靖把密令收起，望着营帐内，全都眼巴巴看着他的将领们，沉声说了一个字。
“守？”
“什么意思啊？”
“怎么收啊？”
“总管大人，当初朝廷让我们来经营河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是啊，不是说要进攻吗？怎么现在，吐谷浑都主动上门挑衅了，我们还要继续守呢？”
“莫非长安又出了什么问题？”
“……”
河西的将领们，听到一个守字，全都躁动了起来。
他们来河西是来建功立业的。
北边的突厥，已经被大唐给打趴下了。
剩下的就是西边这边了。
大家都不傻，都清楚。
等到大唐稳定下来，肯定是要对西北动手的。
所以，他们从来河西的时候起，就一直在等着。
等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
吐谷浑主动地向大唐动手了。
原本以为，大唐会趁着这个机会，攻打吐谷浑。
没曾想……
等了这么久。
就等了一个守字。
“朝廷有朝廷的安排。”
李靖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只需要执行朝廷的命令，守住河西就成。”
“守住河西？谈何容易啊。”
“我们这里才都是人？河西这么大，守住了这里，守不住那里，本来我们跟吐谷浑大军比起来，兵力上就不占优势。
如果要分散去防守各处的话，那不是就更加没有守住的机会了？”
“……”
“谁说我们要分散兵力，去收整个河西的？”
李靖站在作战地图前，已经平静下来。
“不分散兵力，怎么守？”
“以攻为守！”
李靖道：“朝廷给我们的命令，只是让我们河西的军队拦住吐谷浑的大军，没有说怎么做。”
“总管的意思是？”
“吃掉吐谷浑的先锋大军，把伏允给引过来。”
李靖道：“你们说得对，我们兵力少，真要跟吐谷浑打防守战，有些太吃亏了，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伏允会带着人进攻哪里。
所以……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来选择阻击的战场。”
“总管大人想要选在什么地方，阻击吐谷浑大军呢？”
“河州吧。”
“河……河州？州城吗？”
“我们在河州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不会连在河州跟吐谷浑打，都没有信心吧？”
李靖看着营帐内的将领们，微笑着问道。
“这……在河州跟吐谷浑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怎么才能够把伏允引到河州来呢？”
“……”
河西的唐军将领们，又开始了讨论诱敌之策。
就在这个时候，离着河州千里之外的骊山玄甲军军营。
一支玄甲军离开了骊山大营，开始了例行的长距离增援训练。
全军上下，除了主帅程咬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这次要去什么地方。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次并不是训练，而是实战。
很多玄甲军的士兵，还处在被挑中的兴奋之中。
“陛下！”
“秦将军？”
李承乾在皇宫内见到秦叔宝，有些意外。
“陛下，老程带兵去了河西。”
秦叔宝说道。
“我知道。”
李承乾点头。
“可同样是玄甲军的统领，老程带着骑兵师的人出去了，我这个步兵师的统领，什么事儿都不做，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秦叔宝道：“陛下您也知道，我们玄甲军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都没有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实战。
臣觉得，这个河西的战事，可能会是一次机会。”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陛下，大家都说玄甲军实力强，但是都不知道，玄甲军到底有多强。甚至最近长安城，还有流言说，玄甲军的强都是吹出来的。
因为直到现在，玄甲军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来。”
“怎么可能？玄甲军没有战绩？难道他们忘了，颉利可汗是谁抓住的？”
“抓颉利可汗是玄甲军刚刚开始扩充的时候，那时候玄甲军的人手，基本上都是以前的老人，所以……”
“我明白了……我不是已经让程将军带着骑兵师的人出去了吗？”
李承乾笑着说道：“玄甲军想要正名，有程咬金就够了，只要他们能够达成作战目的，攻下吐谷浑，那些谣言就都不攻自破了。
所以，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陛下，老程就算是拿下了吐蕃，到最后正名的也只是玄甲军的骑兵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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