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设立海军提督

海宁县衙议事厅。

朱连壁在与熊汝霖、孙嘉绩、刘世勋经过一番交流商议之后，考验一番几人的忠心和能力，遂决定启用他们。

“黄介之，拟王诏。”在众人的注视下，朱连壁沉声而起。

“鲁王监国有功，加封一万户，安洋将军刘世勋，升为海军副提督，即刻返回明州，接鲁王及明州的诸位大人回返海宁。”

“熊汝霖领兵部左侍郎衔，负责主持海军衙门，出任海军提督一职，孙嘉绩出任浙江巡抚，并兼任海军副提督。”

“谢吴王殿下提携。”熊汝霖三人闻言，连忙起身拜道。

“诸位大人，黄总兵今后海宁的军务，本王就交给你们了，明日午后，本王将率军撤往桐乡。”

朱连壁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继续说道：“鲁王殿下到达海宁之后，可护送至嘉兴府驻扎，到时候本王将会亲自拜谒。”

“海宁城地处钱塘入海口，与杭州府近在咫尺，下一步必然会成为清军主攻方向。”

“诸位大人务必勠力同心，做好备战，防守的应对措施。”

熊汝霖和孙嘉绩也没有想到，朱连壁会对他们如此信任，直接授予他们原职，承当如此大任。

海军提督一职，与长江的内陆操江水师提督平级。

不过，朱连壁改名为海军提督，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建设属于大明的海军舰队。

刘世勋虽然是山西人，但却是多年的水师将领，对于船只和海上行船，指挥作战具有一定的经验。

黄斐虽然是边军出身，但他同样精于水战，曾在山东登州、莱州海边领军，后又在滁州统率过水师人马。

熊汝霖就更不用说，还是一个知县的他，就敢统率军民与荷兰红毛鬼打水战，足见他对海上作战的胆略和能力。

孙嘉绩虽然没有海上作战经验，但进士出身的孙嘉绩，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让他出任浙江巡抚，与海军衙门配合，协助处理政务之事，自是相得益彰。

朱连壁相信，以熊汝霖为主帅，黄斐、刘世勋为将，再以孙嘉绩为辅助，负责前期大明海军的草创，应该是足够的。

相信假以时日，大明的海军定可纵横四海，傲视世界。

套用一句俗语，朱连壁的目标，那是星辰大海，凡日月所照，江河所及，皆为大明河山。

“请吴王殿下放心，吾等定然不负所托，誓死捍卫海宁城防。”熊汝霖和黄斐众人，纷纷表态。

翌日一早，刘世勋带着朱连壁的王诏，返回明州，前往迎接鲁王朱以海。

此时的朱连壁和刘世勋，都不知道明州刚刚失守，鲁王投奔翁山的消息。

送走刘世勋，当天中午，奉命佯攻钱塘的忠勇军总兵唐世荣，率军撤回到海宁。

“殿下，建奴征南大将军尼堪，已经调集湖州、严州、绍兴包括明州方向的兵马，回援杭州城。”

“根据您的部署，我军佯攻钱塘两日，撤军而回。”

唐世荣这一去一回，历经旬日，并无折损，军队士气高涨，唐世荣精神振奋，向朱连壁汇报了有关杭州的军情。

“大虎，派人传令忠贞军的沈沵，让他率军撤出余杭，与李成栋、李本深汇合，抢收湖州各县粮草之后，即刻撤回桐乡休整。”

“三虎，你亲自去一趟湖州府，面见操江水师巡按王臣缙，告诉他协助步卒，把湖州的粮食，人口，物资尽数运往桐乡。”

“然后率军进入桐乡段运河，进行休整，等候新的军令。”

朱连壁通过杭州府清军情况，经过一番推演，他认为一旦鲁王朱以海撤到海宁，浙江境内的清军，必然会对海宁，进行疯狂反扑。

同时常州府方向的清军，也很有可能对苏州府，进行新一轮的攻势。

这个时候，若是分兵两线作战，只会被动挨打，与其如此，还不如蛰伏起来，寻找破敌之计。

海宁城有十门红夷大炮，二百五十发炮弹，又有忠勇军一万五千人马，加上熊汝霖、孙嘉绩所部一千多义军。

就算浙江的清军倾巢而来，也足以坚守一个月。

朱连壁率领的前锋军骑，以及护卫的锦衣卫力士，近七千人马，一万匹战马，离开海宁之后，昼伏夜行，返回了桐乡城进一步休整。

朱连壁抵达桐乡之时，李成栋、李本深、沈沵率领的各军人马，也先后撤到桐乡。

而这个时候，明州失守，鲁王朱以海投海下落不明，浙江各州府明军投降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开来。

消息传到桐乡，众将都多少受到一些打击。

县衙偏厅，朱连壁与黄毓祺、姚启圣坐在一起，围绕着这事，展开起了讨论。

身穿一袭粉红长裙的董小宛，跪坐在朱连壁身旁，为三人泡茶。

明末的茶艺文化，在士大夫之中，早已经盛行，青楼出身的董小宛，对于茶艺一道，那是相当的精通。

这丫头除了在感情之上蠢萌了一些外，其它方面，正如她所说的，琴棋书画，茶艺等等才艺，还真是样样精通。

“殿下，请喝茶。”董小宛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亲自给朱连壁端过紫砂杯，递到朱连壁的手上。

这份待遇黄毓祺和姚启圣肯定是没有，毕竟董小宛现在是朱连壁的贴身侍女，他们两个作为臣子，可没有资格享受。

“茶不错。”朱连壁品尝之下，微微笑着赞赏了一句，实际上他根本说不上到底哪里好，就是觉得入口醇香，毕竟两世为人的他，可还没来得及坐下，品尝这茶艺一道。

董小宛也不知道，朱连壁说的真假，但得到夸奖的她，心头甜蜜，脸上也是难掩喜色。

“董夫人心灵手巧，加上这上好的紫砂壶，和太湖碧螺春，配上这高山泉水，泡出来的茶水，当真是甘甜、清凉、味醇，让人回味无穷啊。”

黄毓祺这个文人，显然更精于此道，浅尝之下，一脸的陶醉之色。

“黄大人，茶水不过是文人雅客，附庸风雅的乐趣，咱们嘛，能够解渴就好。”姚启圣这个人嘴巴向来毒，虽然这茶是董小宛所泡的，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说正事吧。”朱连壁见这二人，有掐架的架势，赶忙正色的开口，把这股苗头按了下去。

“殿下，那我就先说几句，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姚启圣这人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军事战略部署，而是后方统率能力。

“建奴清军南征以来，一路进展迅速，全靠劫掠补充后勤，如今已经入秋，秋粮收割完毕，江南清军兵力超过三十万。”

“这半年来江南、江西、浙江包括湖广的战事，几乎没有停歇过，粮草收成至少锐减三成，北方山东、中州、河北、山西各地，春夏大旱，秋冬寒冷。”

“兵祸不断，天灾持续，收成比起五年前，锐减五成都不止。”

“粮食问题，现在是全天下最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姚启圣稍作停顿，喝了茶润了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