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辣椒和西红柿,也没有土豆、红薯、玉米啥的,否则,我给你们整个蔬菜大丰收!”
“辣椒?西红柿?土豆?红薯?玉米?啥东西?”
嘴馋的温璇,睁着大大的眼睛,问自己的丈夫。
娥渡丽也是第一次听这些名词,也看着阿布。
“这个,这个你们别急,等一段时间,你们一定会见到。”
“我告诉你们,等这些东西来了,咱们粟末地,不,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的餐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啊?真的?”
两个女人齐声问道。
“哼!你们的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这么不相信我,看我晚上好好收拾你们!”
“呀,你啊,孩子孩子,浑说什么呀!”
温璇嗔怪地说道。
两个女人,也一下子羞红了脸。
“吃吧,饭快凉了。我看看,哎呀,这是你们两个合着做的饭呀!我尝尝,看谁做的好!”
听了此话,两个女人都停下了嘴。
一左一右,眼巴巴地看着阿布在那儿吧唧着嘴一点点品尝,就等着看他怎么说。
“你们都吃啊,别老看着我,我吃完了才能告诉你们。来,媛儿,喝一口这鸡子汤,评判一下。”
阿布用小瓷勺舀了一点汤,仔细的吹了吹,还用舌头试了试温度,然后喂到珮瑗儿的小嘴边。
小家伙看到吃的,非常兴奋,立马用小嘴含住,像吸奶一样喝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孩子,远没有前世那样金贵。
四五个月的孩子,已经开始喂流质的东西了。
甚至这个月,奶奶王蔻已经开始嚼碎一些麦和米的东西,给她吃了。
挺好!
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是一份浓浓的亲情。
“来了,来了!”
书房门外边传来图惊喜的声音。
“什么来了?图哥。”
胡图鲁问道。
“咱们派去通古斯做生意的搜影一队,陆仟他们!”
“真的?”
阿布顾不上披上衣服,一下子撩起书房的门帘子。
只见图正在中院的门房那儿,咧着一张大嘴笑着,朝自己这边看着。
“快,快,快进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阿布忙招呼道。
图和胡图鲁联袂跑了过来,钻进阿布的书房。
被书房外边的寒气一激,阿布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好事,好事,喷嚏到,好运来!阿鲁,给图哥倒水,喝口热茶再说。”
阿布让图坐在长几旁边的圆凳上,招呼胡图鲁上茶。
等胡图鲁驱散了寒气,大家再坐下来听他讲。
图现在从贾农手里全面接过来搜影的管理,全面负责粟末地的情报工作。
搜影一队,就是去年三月份阿布派往通古斯,再到楚科奇,尝试通过冬季冰封的北海,到达对岸因纽特人的地盘(现在的阿拉斯加),探索这块陌生的大陆。
这块大陆,就是阿布前世北美洲和南美洲。
“他们人怎么样?”
不管什么,阿布最关心的是这两百多号搜影一队的战士。
“这个,不怎么样!”
图的声音有点低沉。
阿布沉默了。
其实,在如今的环境和条件下,自己的搜影队员仅仅凭着自己的一张地图,依靠粗糙的装备,全靠运气和毅力去完成一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其代价可想而知。
阿布不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命令,但也不意味他不在乎自己亲手培养的一个个战士。
“回来多少人?”
“八十四个。”
两百二十个人,只回来八十四个。
阿布一下子将手握得很紧。转过身来背对着两人。
胡图鲁和图心里也不好受,只能低下头不语。
屋子里一时之间很安静。
“怎么安置的?”
好久,阿布在嘴中挤出几个字。
“全都送到医院去了,孙大夫、伊本拉汉姆、大阿赫郎、于柏子都过去了。”
“说是大多数人需要截肢。”
”不过,他们带回来……“
“先不提这些了,咱们还是去看看他们。胡图鲁,你去找找申徒石,让他们也派人来看看,看能不能为这些战友做些假肢什么的。”
“记住,让他们偷偷来,偷偷做,别搞得鸡飞狗跳,还有,看看这些战友有没有家属,提早让户部的人介入,做好抚恤和慰问。“
”好的!“
胡图鲁红着眼睛,就出去了。
”你稍等,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看望他们!“
阿布说完,就麻利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帽子。
粟末地第二医院,冻伤研究院,急诊部。
因为地处严寒地带,冻伤研究和治疗是粟末地医院的一个特色科目。
八十四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冻伤。
即使用獾子油、熊油、狼油和猪油涂抹全身,但极度的严寒,终究无法被阿布主导下用最好的材料做的防寒装备阻挡。
耳朵、鼻子、嘴唇、手指、脚、膝盖……
还有好多的人,因为伤寒、饥饿、意外受伤、野人和野兽袭击、陷阱、冰窖、流沙、毒虫……夺去了生命。
他们能留着一条命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仟,是和何虎一起最早围拢在阿布周围的隋军散兵之一。
”少帅,您来了!“
醒过来的陆仟,一眼看见正坐在自己病床前的阿布契郎。
”别动,好好躺着!“
陆仟的冻伤,主要是耳朵和手指,其他的地方,虽然冻得有点发黑,但还是能保住。
”我没事的,少帅,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
见阿布契郎抚摸着自己包得严实的双手,神色有些悲苦和黯然,陆仟眼睛里闪烁出感动和明亮的光彩。
“少帅,我们有大发现……”
“不急,不急,等你们缓过来再说,现在你们的身体最重要。我要你们坐着或站着给我汇报!”
阿布一把按住要翻起身的陆仟。
“是!”
陆仟下意识的喝道,声音大得让病房里的人都是一震。
好多熟睡的搜影一队队员都醒了过来。
“少帅!”
“少帅!”
“少帅!”
……
阿布站起身来,双手下压,让大家安静的躺着。
并一一地走过每一张病床,边查看大家的伤势,边和他们聊些轻松的话题。
他告诉大家,自己等着呢,要让所有人到搜影的礼堂,仔细的听取兄弟们的光荣事迹,以及那些没能一起回来的兄弟们的信息。
所以,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配合冻伤研究所得专家,好好医治,争取早日归队。
对,归队,而不是退役!
搜影一队的将士们,心中大安,全用感激和敬仰的目光看着阿布契郎。
“他们的情况如何?”
来到研究院的会诊室,阿布听取以大阿赫郎和孙思邈为主的病情诊断及治疗方案。
大阿赫郎虽然是白山黑水的一名巫医,但是他的一些土方、特别是具有地域特色的冻伤医治方面,非常有知识和经验。
就是神医孙思邈,在这方面也是自叹弗如。
至于来自波斯的伊本拉汉姆,他也对因严寒而造成的伤病束手无策,因为他来自亚热带地区。
“每一个人,都需要用手术,只要切掉冻伤、坏死的器官,就能保证所有人性命无忧!”
伊本拉汉姆说道。
“不行,这不够,我要他们尽可能的保住器官!就是花再大的代价也可以,但一定要他们能够体面的生活!”
“这是命令!我要你们坚决完成!”
阿布的声音出奇的大,有点不讲理的发脾气。
这些为粟末地、为天下苍生感冒生死风险的英雄,不能简单地让他们就那样缺胳臂少腿。
他非常了解这些从死亡线上闯荡回来的人,死对他们不算什么。如果要活,他们要的是有尊严的活着。
阿布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些英雄保持基本的体面和尊严。
“可这会增加他们死亡的风险!”
“没关系,这个责任我负得起,除非逼不得已,必须全力以赴保留他们的肢体器官。”
伊本拉汉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孙思邈拉住。
“少帅,您放心吧,我们保证不会轻易采取外科手术治疗,即使要手术,也一定会采取手段,让他们和常人差不多!”
阿布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然后说道:
“要花费什么,尽管提,户部都会批,我只要最理想的方案。”
然后握住两人的手,使劲的摇了摇。
“为了实现我们的伟大理想和事业,将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甚至是我在内,我希望我们粟末地的医疗宗旨就是,不轻易破坏身体,让病人快乐地死,让活人体面地活!”
“让病人快乐地死?让活人体面地活?”
伊本拉汉姆听了这看似矛盾的话,有点烧脑筋。
而孙思邈则眼前一亮,思索片刻,然后郑重地点头。
离开医院,阿布和图就赶去重影大营搜影大队部。
在一号作战训练仓库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
有衣服、麻袋、皮囊、石头、骨头,还有卷着的看不出什么东西的东西。
至于那些武器,狗牙、狗腿、十八剁、钢丝锯、墨弩等,都已经有了破损,有的上面甚至保留着可怕的刀痕、豁口。
但显然,这八十四个人,都没有丢弃自己的武器。
至于,那些牺牲的弟兄们,就只剩下那一包包小小的黑灰。
灰影一队留守的兄弟们,正在小心的清理那些黑灰。
他们将一包包骨灰,倒进一个个崭新的瓷罐中,并封好。
然后,巫医曹拿着毛笔,按照那些小包裹上的标记,在黄纸上抄写上姓名,籍贯,年龄,将其贴在瓷罐子上。
“为什么还差五十个呢?”
阿布数来数去,加上躺在病床上的八十四个人,还是缺整整五十个人的骨灰。
“报告少帅,我们目前还没有获得准确消息,只能等陆仟队长亲口告诉了。”
巫医曹小图赛,是孙思邈一年期的得意弟子,也是阿布本家的小弟。
“嗯,算了,继续吧!”
阿布在最大的一堆黑乎乎的像垃圾一样的包裹里小心翻看。
这是什么?
阿布一惊。
小小的,圆圆的,扁扁的,一大包。
辣椒籽?
会是吗?
他惊喜之余,也不敢确定。
小心地捏起一撮,凑到鼻子旁边。
一股熟悉的味道直冲鼻子,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妥了,妥了,妥了!
辣椒!
巨大的幸福感,一下子击中了阿布。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又要改变历史啊!
他像看护宝贝一样,将这一大包羊皮口袋扎好,搂在怀里。
这,这又是什么?
扁平,像缩小版的南瓜子,灰褐色的,黄褐色的,表面都覆盖着一层绒毛。
是番茄吗?阿布不确定。
这玩意儿没法用嘴尝,这玩意儿似曾相识,但自己也仅仅是看过一眼两眼的。
当初阿妈在菜园子里种西红柿,自己却真没碰过这东西。
好吧,暂且将你视作西红柿,到时候分批种出来,看叶子就知道了。
好东西,绝对不差。
接下来,惊喜接连冲击着阿布契郎。
他在垃圾堆中,就像一个醉汉一样,行止癫狂。
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高呼天佑中华,一会儿蹲在那儿半天不言不语。
小图赛有点急了,要冲上去看看。
但却被旁边的胡图鲁一把拉住。
“别管他,少帅是太高兴了!”
小图赛和周围的搜影战士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担心和不舍。
阿布真是太高兴了。
你猜他陆续发现什么了?
葵花籽!
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家伙的外壳颜色,有白、黑、褐、紫、浅灰色,并带有明显的凸楞,宽条纹的、窄条纹,还有无条纹的。有大的,有小巧迷你的。
葵花籽,千年没变样啊!
鳖乎乎的,很可爱啊!
看来,陆仟他们,跑了好多的地方,按照自己的描述和图样,尽可能的搜集了各种葵花的种子。
花生。
这个更好辨认,它那葫芦形的外壳,让人不能忘记。
阿布捏破一个,挤出里面的花生仁,在周围惊骇的目光中,塞进嘴中。
然后闭着眼睛细细品尝。
这举动,可把一旁的胡图鲁吓得半死,看他半天没动,都有点按捺不住了。
“哥!”
有点变调的厉呼,一下子把沉浸在记忆中的阿布唤醒。
“咋地啦?”
阿布诧异地问,可看到周围众人惊恐和担心的目光,特别是胡图鲁惶急的样子,立即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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