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钢琴

莫宁禾上前对康熙说道：“天朝陛下，我听闻天朝大国歌舞最盛，方才看过了天朝舞姿，果然美不胜收，我看着个什么格格下了琴，不知道可否顺便高歌一曲，让我再见识一下天籁之音吧。”

三阿哥胤祉抢先回答道：“郡主怎的如此无理，完颜格格方才前来，怎么都应该问问是否有所准备吧。”

康熙看向元卿，“完颜格格，意下如何。”

“回皇上，奴婢来得匆忙确实未有准备，”元卿话音未完，侧头对莫宁禾灿烂一笑：“来者是客，郡主既然想听，我自然不好推辞。但奴婢也只会些闺阁女儿的寻常小调，望郡主谅解。”

莫宁禾轻哼一声：“只管唱来，唱得好自然怎样的调子都能唱好，本郡主可是很期待呢”

元卿向康熙行礼退下后，又向三阿哥胤祉行礼，算是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这让旁边的胤礽看着就心里发酸，元卿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看向他，难道是他这些年变化太大了吗？胤礽悄悄用酒杯里的酒看看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英俊。

元卿把琴放好，把之前让匠人研究出来的扩声器放好，刚研究出来的时候元卿就试用过了，声音可以无损传出，并且不会有杂音，不枉费花了那么对银子。果然不管到哪里钱是最好用的。

“启禀皇上，奴婢准备好了。”

“开始吧。”

元卿轻抚琴声起，不同于十年前高山流水的繁复，只是不急不缓的拨动每一根琴弦，却让人感受到琴中表达的空寂之感。

“等一下……”莫宁禾

元卿感觉“一口鲜血顶到喉咙”。

好想跟她说一句：大姐，我都已经起范儿了，中途打断很容易走火入魔！

“郡主这是何意～”

莫宁禾洋洋得意的说，“瞧着你这琴不适合唱歌。本郡主前些日子倒是在番邦人那买到一架世间绝无仅有的琴，你若能弹，本郡主便把那琴送给你，如何。”

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郡主这么说，那奴婢就姑且一试吧。”

七八个人人一起抬着一架巨大的东西，上面还盖着布，看起来很重。

殿里所有人都在疑惑发问，“这是个什么琴啊”没见过这样的啊？”

莫宁禾对着元卿抬了抬下巴，幕布揭开。

“这是个什么呀？”

“这怎么弹？”

“这是琴吗？”

………

殿里讨论的声音汇总一起，就感觉耳边吵得不行，康熙和胤礽同款拧眉，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

只有元卿开心的笑了，因为～这不就是钢琴的雏形嘛！

据说钢琴是意大利人，巴托罗密欧·克里斯多佛利，他于1709年也就是康熙四十八年发明的。

现在的康熙三十四年，居然就有钢琴的雏形了，发音方式可能不会一样。

元卿让秋明放了凳子在钢琴前，心里有些激动，十五年了，虽然不是同样的钢琴，但这是熟悉的感觉啊。

元卿开始认真摸索它的发音规律，音质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殿里的人可受罪了，元卿弹出来的是:“騳犨噼簌騳噼犨騳噼簌騳噼犨騳噼犨噼騳簌騳犨簌簌……”

“喂，你不会就不要乱弹好吧！”莫宁禾怒吼道。

元卿把所有键都按了一遍，虽然音节并不全，还有些跑音，但还是可以：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sososidosila

solasisisisilasila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雨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众人的感受就是刺耳魔音突然转变成旋律优美，虽然听不懂元卿唱的歌词是什么。

但音乐最是能传递感情，胤礽听到了琴声中的欣喜、怀念、孤独和极其隐忍的悲伤。

他突然有一种她越来越远的错觉。

元卿落下最后的音符，手激动的在钢琴上抚摸，想起那些年她是多么讨厌钢琴的，可是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莫宁禾颤抖的声音里，全是震惊：“你……”

“郡主觉得奴婢刚刚，算弹好看吗？”

莫宁禾激动的抱住元卿的胳膊，吓得元卿以为她是恼羞成怒。

“刚刚那首歌真好听，你教我吧，你还会其他的吗？我还想听。”

元卿有些受不住她突然的热情，她本身就是社恐啊。

“呵呵，奴婢倒是还会几首，只是现在这里不方便。”

莫宁禾冲到康熙面前，“天朝陛下，可以让那个什么格格教教我弹琴吗？”

巴图尔无奈是说道：“莫宁禾，不得无礼，快过来。”

莫宁禾委屈巴巴的退到巴尔图身边，：“阿爹，你快跟天朝陛下说说，让她教教我，或者，阿爹，你不是说要把我嫁到这里，你把我嫁给那个什么格格家吧。”

“这……”巴尔图一向娇惯这个女儿，于是只能看向康熙。

康熙也是无言以对了，这个郡主简直想一出是一出，不过他确实不想把她赐给自己儿子，怕她是会拆了儿子的后院儿，现在她自己看上了完颜氏，这不就两全其美…

“罗敏，”

罗敏身体一颤，这是不好的预感…

果然，罗敏才走向前就听见康熙说道：“朕听说你的第三子尚未定亲？”

“皇上，不可啊，奴才家那就是个不上进的，读书不成、练武不能，岂不是误了郡主。”

莫宁禾小跑到罗敏面前，“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他不丑，我就同意了，但是我嫁你家你要让那个什么格格教我弹琴。”

罗敏和元卿都扶额，儿媳妇（三嫂）就这样送上门了？

“郡主，您如果想学可以随时来府里就是了，您现在嫁入我家，我自然愿意，但是只怕您进门的时候，元卿也已经出嫁了。”

“什么？”莫宁禾想想，这样的话确实不划算，“那算了吧，这琴本郡主送你了，明日便去找你，你记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