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羊肉与糖葫芦

招待田卓辉的这顿饭吃得很早，结束的也很早。

张燕鸿没有回7班，已经打过招呼要在小灶这边做饭。

结束了，也不需要再回去。

易中海也没有再回车间。

新来的车间主任知道他要在小食堂作陪。

另外，那家伙也还要仰仗他这位8级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回家前，张燕鸿陪易中海又去了趟肉店。

“过年，还是要多吃点儿好的！”

一大爷家的年货早就备齐了。

不过易中海还是觉得应该再多买点儿肉。

年30本来准备包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现在要变一变了。

包整个羊肉馅的。

张燕鸿很怀疑，这个时候去肉店，真的还能买到肉吗？

要知道现在可是物资短缺的时代，而且马上要过年了。

然而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易中海这么多年的经验可不是作假的。

让张燕鸿有些意外的是，肉店不但还有肉，而且是还有羊肉。

这个年代，满是肥膘的猪肉可比那些上好的羊肉要好卖得多。

重点是，很多人都以为羊肉会更贵。

而实际情况是，羊肉其实比较便宜。

有人受不了羊肉得膻味。

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羊肉没有那么多可以榨油得肥膘。

人不吃肉问题不大，顶多就是馋。

做菜不放油可是大问题。

易中海不像闫埠贵那样小气算计。

不过就算他每月工资99块，平时花钱也不会大手大脚。

这一次，他也算豪气了一回，一下子买了3斤多羊肉。

拎着肉往回走，满街都是羡慕的眼神。

3斤羊肉，就引来如此多人羡慕。

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酸。

路上，正好遇上卖糖葫芦的。

穿越这些日子，还没遇上过。

正好兜里还有些零钱，就把剩下的糖葫芦都买下了。

数了数，正好，四合院里，除了还在襁褓中的小槐花，20岁以下的孩子，每人一串。

张燕鸿自己1串。

前院老王家的王援朝1串。

中院老李家的李红霞、李跃进各1串。

三大爷家的闫解成，闫解放，闫解娣，闫解旷各1串。

何雨水1串。

秦淮茹家的棒梗，小当各1串。

二大爷家的刘光齐，刘光天，刘光福各1串。

后罩房老周家的周建国，周爱玲各1串。

总共16串，4毛8分钱。

东西不贵，不过哪怕是3分钱1串的糖葫芦，孩子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

很多时候，都是一家好几个孩子，就买1串，几个孩子分着吃。

每人1串，起码对于院里这些孩子，还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话说，闫解成是43年5月的，刘光齐更是42年8月的。

跟他们比起来，张燕鸿才应该算是孩子吧。

拿着糖葫芦，每个人都很开心。

却又都舍不得。

没有人接过来就吃。

而是拿在手里，或在院子里四处乱跑，或者直接拿着出去炫耀。

好半天，才会摘下一个山里红，放进嘴里慢慢细品。

那些小的还罢了。

刘光齐和闫解成就有些尴尬了。

明明自己年龄更大，想花钱，想买糖葫芦，还要去找父亲要。

张燕鸿想吃什么却已经可以自己买了。

高兴了，还可以请他们吃。

刘光齐还好些。

二大爷刘海中的工资比较高，他在家里也是最受宠的。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在家是唯一受宠的。

家里有点儿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就会想到他。

两个弟弟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

整串的糖葫芦，他吃得不多，却也是吃过的。

闫解成就比较惨了。

三大爷上次卖糖葫芦，还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

闫解成还有和3个弟弟妹妹分着吃。

他都快忘了山楂是什么味了。

张燕鸿的收入他也听说过。

之前是24，现在是27块5。

他爸爸闫埠贵一个月工资也才27块5。

说起来闫解成挺讨厌父亲的抠门和算计。

可有时候，他也很能理解父亲。

不抠门，不算计，这么一点钱，怎么够一家人花销。

闫解成不只一次听父亲和母亲两人算账。

27块5，竟然大部分月份还有盈余。

这一点，他还是很佩服父亲的。

再有几个月自己也要毕业了。

能进国营，尤其是轧钢厂这样的单位，闫解成已经不敢奢望了。

大概率就是个临时工。

临时工，那就是1个月14块钱。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转正，甚至能不能转正都不知道。

闫解成当然也想成为大国营的正式工，从学徒工开始做也无所谓。

只是他也知道，大集体的临时工，可能就是父亲能力所及的最好工作了。

闫解成才吃了1个山楂。

张燕鸿已经吃完了，刘光齐也已经吃完一半了。

闫解成的弟弟妹妹和他一样，舍不得，都只吃了1个山楂。

刘光齐的两个弟弟则要显得没出息得多。

竟然是把最上面得山楂摘下来，舔了舔，又放了回去。

不过他们这么做倒也没有引来嘲笑。

好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

说白了，还是舍不得。

而其他院的孩子，就连把山楂摘下来，舔一舔再放回去得资格都没有。

他们没有糖葫芦，只能眼巴巴得看着13号院的孩子们吃。

一个个委屈巴巴的。

像极了之前看着刘光齐一个人独占所有美食的刘光天刘光福兄弟。

四合院里是没有秘密的，尤其是一切都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时。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易中海买了羊肉，而且很多。

也知道了张燕鸿給院里的孩子们买了糖葫芦。

当所有人还在单纯的羡慕时。

三大爷闫埠贵最先感到了不同。

过了年，易中海要举行个仪式，正式认张燕鸿做干儿子。

这件事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张燕鸿是第一次当家过年，年货备得不齐也算正常。

不过张燕鸿应该是和易中海一起过年，其实也不需要他准备什么。

而易中海家的年货可是早就备齐了。

这时候才想起买肉，还买这么多，不是易中海的作风。

再加上张燕鸿突然请全院的孩子吃糖葫芦。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在庆祝什么。

红星小学是红星轧钢厂的子弟小学，说起来闫埠贵也算是轧钢厂的人。

轧钢厂发生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一些。

若说轧钢厂最近有什么大事，那还要说成立农场的事。

农场是怎么和这两位扯上关系的，闫埠贵没有想通。

不过这不要紧。

既然看到了可能存在的关系，现在靠上去，哪怕是求人办事，应该也不会特别令人讨厌吧。

自家老大的工作，现在可还没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