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市长的期望

“所以，同学们。”

“市长同志告诉过我们：革命，从来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牺牲的！”

“不要指望着，喊喊口号，就能把那些压迫我们的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赶下来。”

“更不要期待着，搞搞宣传，就能把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变得像同志一样和蔼可亲。”

“斗争！”

“唯有斗争！！”

“继续斗争！！”

“在课堂上斗争！”

“在校园里斗争！”

“在教学楼里斗争！”

“在我们学院的每一寸角落里，发起与他们的斗争！”

“只有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力量，让他们知道，再按照以往的方式，欺负我们，压迫我们，是不行的！”

“我们的学院，才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回到哪个，大家都欣欣向学，相互友好的时代。”

学院的禁闭室里，一群学生，围坐在卫斯理身边，仔细的听着，他激情澎湃的发表着斗争的宣言。

第一批跟随者市长的孩子里面，麦克跟随市长的时间最长，个人能力也相对最强，被市长委以重任，去了农村。杰克由于和唐人街的深深羁绊，被市长安排跟了朱老。泰勒由于心思细腻，接替了小秘书的工作，成为了市政府新一任的市长秘书。普希金，则带领着他的小弟们被混编进了警察局，开始为后续的斗争积蓄力量。

唯有卫斯理，在意识到自己和小伙伴的差距之后，选择进入了学院，重新开始了学习生涯。

或许，真的只是缺少了学习的机会。

进入学院的卫斯理，很快便展现了惊人的学习天赋。

他就像是一块干涸的海绵，在学院的图书馆里，疯狂的汲取着养分。遇到不懂的事情，便去请教小秘书，若是小秘书再解答不了，就由小秘书代为咨询市长，得到解答后，再转述给他听。

也正是在这不断学习过程中，他逐渐的看清了那些曾经困惑的问题，对那些曾经充满怨言的社会矛盾，也渐渐明白了其背后的社会学逻辑，对于曾经崇拜的黑暗英雄蝙蝠侠，也逐渐想明白了，为什么，市长对他嗤之以鼻。

有一段时间，学得越多，他便越是绝望。尤其是，当他看清楚，那些他以为的简单的社会问题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与牢不可破的权力交易。人可能会死去，但利益关系，却不会消亡。

一如今日，当他们这群学生，面对着掌握着学校大部分权力的委员会时，许多同学的感觉。

卫斯理站在同学们的中间，看着四周，双眼里，流露出担忧神色的同学们，心中不由得再次记起，一年之前，当他通过深度的学习，逐渐了解到，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很难真正的改变哥谭时，他曾经感受到过，这种忧愁且无力的感觉。

当时，在得知了他的情况后，周市长特地给他写了一封回信。

在信中，市长勉励他：

“亲爱的卫斯理，我很高兴，你能看到社会的这一面。因为这代表，你逐渐触及到了社会的真相。的确，社会，是很难自己变好的。因为少部分人过度的欲望，总会将社会引导向一种不平等的结构中。但庆幸的是，社会始终是会要变好的。”

“因为，总会有那些勇敢的人，为了心中美好世界的信念，而甘愿牺牲，以成全后辈。我们，享受着这些人带来的成果。我们之中，也会有人追随这些人的脚步。”

“美好的社会，从来不会一蹴而就。但只要你勇敢追寻，那你一定能寻找到它的踪迹。并且，在这条道路上，你一定会欣喜的发现，你并非孤身一人。”

“或许，我们看不到我们理想世界实现的那一天。“可我们又何尝不是活在了前人努力追求才实现的理想世界之中？”

“不要因为现实的黑暗，就放弃追求光明。真正的勇士，从来都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它的人。”

“与君共勉。”

市长的信，如同一根火柴，点亮了他阴霾的心情。

世事流转，如今，轮到他，来鼓励着后继者，坚持斗争。他的心里，不由的感受到了些许的奇妙。

或许，这就叫薪火相传吧。

卫斯理看着四周的同学，鼓励着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抗议的活动，是为什么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一名同学小声的说道：

“是因为，我们想要将大光头赶下台，还学院一个清净的环境？”

卫斯理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看着不解的众人，缓缓的说道：

“这是对的。”

“将光头佬赶下台，是我们这一次参与罢课，或者说，组织学生活动的首要目的。”

“那么，你们还记得，第一张大字报，是谁写的吗？”

“是市长！”

这个问题，同学们却是相当自信的回答了出来。

卫斯理赞许的点点头，看着众人，认真而自信的说道：

“没错，正是市长先生。”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在我们罢课的活动开始之前，我其实想过这么一个问题。”

“既然是市长先生对大光头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极大的不满。那以他的本事，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还要绕这么大一圈。”

“通过发动我们学生，进行抗议示威的活动。”

“来解决一个，在他眼中，其实都不算什么的小人物。”

看到周围的同学们有些疑惑，他继续解释到：

“或许你们是对于某些消息并不了解，所以可能会错误的评估市长先生的实力。”

“在进入学院之前，我曾经追随过市长先生一段时间。”

“就这么说吧。”

“相比于市长曾经面对，如今却已经解决掉的敌人。”

“光头对于市长来说，可能连当时他的敌人阵营里的一员大将都算不上。”

“也就是说，如果只是要解决光头，市长只需要发句话就可以。”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让我们这群学生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去面对光头的压力，去发出属于我们的声音，去努力靠着我们自己的双手，实现我们同样希望达到的结果？”

卫斯理看着周围，此时，每个人的目光都牢牢的定在了卫斯理的身上，目不转睛。

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个答案。

卫斯理看着大家，目光坚定，语气恳切的说道：

“因为，市长先生对我们的期许。”

“从来就不是改变一个小小的学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