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较劲

大军一路前行，黏在建州女真的后方。

就如同一根鞭子，在抽打驱赶着牛羊。

至昨夜行军开始，大明这边也一直赶路不再歇息。

没办法。

本来更多是要让建州女真饥饿，然后他们上去收拾残局。

现在他们有了‘食物’，只能在另一方面进行比较了，所以如今比拼的就是耐力，看谁先坚持不住。

不过优势，自然是在大明这方。

因为夜袭的原因，建州女真他们可是一夜没睡。

而自己这边以逸待劳，在傍晚的时候就休息了，然后在快后半夜的时候才整军，等待他们的夜袭。

算起来，就是大明这边比他们多休息了半天。

而现在，是自昨天连夜赶路的第二天，此时已经是晚上。

大明连续行军，两天一夜没有休息。

建州女真那些人，则是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

谁都不是铁打的，大明将士哈欠连连，女真士兵更加，赶路速度已经不得不慢下来，脚步都是虚浮的、一脚深一脚浅。

两方现在唯一休息的时间，也就是吃饭的时间了。

别说吃饭时打个盹，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放松一休息一闭眼，那就叫不醒了。

所以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大明这边连吃饭都是边走边吃。

至于建州女真，那也是赶得及。

因为他们的食物……，所以在匆忙进食过后，他们还需要连忙赶路拉开一下两方的距离。

不过，也差不多了。

两天两夜，阿哈出现在也是一脸憔悴，双眼满是血丝，正毫无精气神的坐在马匹上。

马也跑不动了。

只是载着阿哈出，迈着四蹄缓缓的向前。

阿哈出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这白茫茫一成不变的景象让他乏味，也很是犯困。

眼皮子也沉重的很，然后慢慢的压下。

视线越来越模糊……

‘啪！！’

突然一声轻响。

原来是阿哈出见自己要睡着了，猛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感受着脸上的刺痛，倒的确是精神了很多。

而从他这已经浮胀的左右半边脸，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提起精神的阿哈出环顾了一下四周，入眼皆是一个个如同的行尸走肉的士兵，有一些人走着走着毫无征兆的就倒下了。

对于这些倒下的人，也没有人去管。

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倒下的士兵，后面任你再如何叫都不会醒的了，哪怕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之前阿哈出就试过了，直接一刀斩断了其手臂；然而那士兵在吃痛醒来后，下一刻又沉沉的睡去，根本就毫无办法。

这也是阿哈出也一直熬着不去睡觉的原因。

尤其是现在，越是到后面他就越不敢睡觉，不然这一眯眼，没有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的。

而一想到现在的境地，阿哈出心中狂怒。

大明现在也是不休息的跟着他们，明显是要跟自己杠到底，不给他们留一点活路！

转过头去看向白茫茫的后方。

那眼中的怨恨、愤怒，在满是血丝通红眼球的衬托下，就像地狱下爬出的恶鬼一般。

不过说起来，他们如今已经与恶鬼没什么两样了。

‘咕噜’一声，肚中的饥饿将阿哈出从对大明的咒骂中拉回。

该吃饭了。

想到这里，阿哈出眼中闪过诡异的神色，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是兴奋、激动。

因为吃饭，算是这几天时间里他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尤其是配合那惨叫……更是让人觉得口中鲜美无比！

说起食物，阿哈出就觉得可笑。

当初将几个高丽的将领控制，然后随便挖了点泥土搓成一颗圆丸，将其说是毒药，强制给那几个将领喂下。

再经过一番劝说，他们一下同意了。

虽然残忍……但是他们自己不会死，还能有希望回到自己高丽。

而要是按照正常这么下去，那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在阿哈出无耻的用‘毒药’的逼迫下，几名将领没有办法、只能底下了头，然后拉出一万人……

可惜……这将领终究还是愚蠢。

在两次过后，他们剩下的那些士兵如何对付阿哈出的建州女真？

……

不过今天这是最后一餐了。

毕竟高丽士兵再如何，在看到这骇人的一幕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于是经过一起抵抗，这也是朱梓一路看到尸体的原因。

不过他们的武器已经提前被他们的将领夺取，情况可想而知。而对于那些死去的尸体，那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运输。

所以，这是最后一批。

几个将领被束缚这双手带来了阿哈出的身前。

他们看着阿哈出没有愤怒，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哀求。

贪生怕死，人之本性。

不过阿哈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看向他们的眼神也不是对一个人该有的。

打起精神的士兵，看着几名将领如同在看牛羊。

就这样，将骂骂咧咧的几人脱下。

而后，这片人间变成了地狱。

……

往后推移一段距离，画面来到大明这里。

现在整个大军中，能睡觉的也就是朱梓跟段玥、阿若雅，已经于商四人。

毕竟有一个大马车，朱梓跟两女没必要也熬着，而且蓝玉也不敢、万一熬坏身子就麻烦了。

至于于商四人，身为朱梓的贴身侍卫，自然要保证精力。

尤其是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精神的时候，他们的存在更加重要。

而蓝玉，他也不会去休息。

身为主将，当掌控战局，他不允许自己那般。

还有一点，为大军表率也是其一。

再者，那阿哈出建州女真他们比自己这边可是多熬了一晚上，他们都一直坚持着，自己能倒下？

拉紧缰绳，朱梓靠近了蓝玉。

“永昌侯跟将士们都辛苦了。”

朱梓对着他说道，看着他憔悴的某样，心中感慨。

蓝玉摇了摇头。

脸上反倒是浮现笑容，说道：

“殿下，无事的，现在这一路来躺在雪地上的建州女真士兵愈来愈多了，阿哈出已经强弩之末、撑不了几时！”

“最迟明日清晨，这僵持也该结束了！”

朱梓也轻松了些许。

确实，阿哈出已经不行了，这一路趴在地上犹如死人的女真士兵几乎是绵延不断。

算起来，阿哈出那边最多其实也就三万人马了。

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