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FT会所，在停满顶级超跑的门前显得很是平平无奇。
“这么多人？”顾清澄坐在车里，看着络绎不绝涌进去，跟进菜市场一样的人群，有被惊到。
“你以为呢。”Allen看着这群人，都觉得头疼，“你把股份挂出去以后，每天都是这么多人，不只是M国的权贵，别的国家的人都跑过来蹲着了。”
她摸摸下巴，很认真地思考，“那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了，我好像找到了新的致富道路。”
“……你再不出现，他们真的会把会所砸了。”
“那正好啊，你们不是也不想干了吗？砸了以后还能有一笔赔偿金，拿了钱以后我们一起去华国养老。”
“……”
对上三双谴责的眼睛，顾清澄干笑，“开玩笑，这毕竟是你们的心血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被砸了呢。”
Allen下车去给她开门，“先进去吧。”
她掏出一个大大的墨镜戴上，遮住半张脸，“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们先进去吧，我走后门。”
Linda看着她一言难尽，“晚上戴墨镜，你能看得清路吗？”
“我手机有手电筒。”
三人齐齐无语，“随便你吧，我们先去安抚一下客人。”
“嗯嗯，去吧。”
他们一出现在门口，就被一群人围着，各国语言齐飞，都是一个意思，CC什么时候回来？CC还能回来吗？FT会不会倒闭？
“……”真的麻木了。
顾清澄戴着墨镜，开着手机手电筒，悠悠往会所侧门走，刚进到里面，就听见无比哀愁的音乐声，夹杂着满厅顾客的长叹和忧伤，仿佛不是进了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而是来到了某人的追悼会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CC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一个黑皮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摇晃着红酒杯，带着隐隐的哭腔控诉着，“没了她FT要怎么办啊？我可怎么活啊！”
旁边的白人看上去憔悴不已，跟被吸干了血一样，没有安慰他，拿起吧台上的一杯伏特加灌下，“伙计，同病相怜别说这些了，如果FT倒了，我们一起相约金融大楼，用鲜血祭奠它！”
“好！我们不孤单！”
“不孤单！”
“……”顾清澄嘴角抽搐，这些人有病吧？她怎么不知道FT是值得让他们殉情的存在？疯了吧，她往楼上走，路过那些说着胡话的男男女女，脸色越来越怪异，到最后都要怀疑FT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邪教了，搞得这么多人为它寻死觅活的。
“CC，你来啦。”
熟悉的包厢里，安吉尔和姚遥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像是从没有闹过矛盾一样，毫无芥蒂和她打招呼。
顾清澄在专属的大沙发坐下，嘴角勾着笑意，“哟，等很久了吗？”
“可不是嘛。”姚遥捂嘴笑得风情万种，“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来不来你们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嘛，找的人都快贴上我的车屁股了，要是来个急刹，都追尾了。”
安吉尔调了杯鸡尾酒，放到她面前，“CC今天来是为了安抚大家的吗？”
“我不来能怎么办呢，毕竟是FT旗下的会所，赚的还不少，万一被砸了，我不得心疼死啊。”她悠悠把腿搭在桌子上，顺势踹倒了酒杯，粉绿的液体撒了一地，“唉
，你们又没本事稳住大家的情绪，这可都是FT的大客户啊，我对你们表示很失望。”
两人的脸色僵了一下，这是故意往他们的痛处戳啊。
“嗨，安吉尔，Lydia，你们已经到了啊。”Linda端着果盘进来，扭着水蛇腰坐到顾清澄的身边，不再给他们眼神，“CC，要不要找几个人过来玩玩？给你唱唱歌跳跳舞。”
姚遥冷声说，“不用了，我们有正事要和CC商量。”
她抬头看过去，眼底满是不屑和嘲讽，“我问的是CC，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啊？你现在是客人，知道吗？让你们进这个专属包厢都不错了，还把自己当主人呢，白眼狼。”
“呵，狗仗人势？”
“丧家之犬，你还没人势仗呢。”她又腻乎乎凑近顾清澄，“CC，我的中文进步了不少，等去了华国，让我当农庄的老板好不好呀？”
顾清澄瞥见姚遥铁青的脸，憋着笑，“OK，就让你当老板。”
安吉尔眸色渐沉，“CC，我们今晚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说啊，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呗。”
“我中午说的那些都作数，你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我也说了，现在的局面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是一个无情的提款机，我能怎么办呢。”她歪歪头，“而且你们不努努力，怎么知道是必败的局呢？人家都还没动作呢，你们就举白旗了，我真看不起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不甘且无奈，他们怎么也猜不到，顾清澄早就和麦克总统站在同一阵线了，以为和民主党合作，能帮助党派的候选人上位，反过来借他的势撼动顾清澄在M国金融界的地位，毕竟他们这么骄傲的人，不会愿意永远屈居在他人的光环之下，再加上他们家族的根基本来就在M国，如果站立的党派得了势，对他们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姚遥咬咬牙，“你早就站队麦克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们和民主党有来往，你根本就是不在意会不会和我们成为敌人。”
顾清澄嗤笑，“我难道没有多次提醒你们不要参与政治斗争吗？你们不听，现在来怪我？真是搞笑。”
“如果你告诉我们你的站队，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幸好我没说，不然怎么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呢。”
“你！”她被气得不轻，“顾清澄，我们之间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顾清澄一脸淡然，“现在就别说我们了，还有，别把你们的贪心赖到我身上，我对你们不掏心掏肺吗？你们扪心自问一下，这两年来，从我身上得到了多少好处。”
“我们难道没有付出吗？没有我们，FT能站稳跟脚吗？你有今天的成就，也只是因为FT屹立不倒而已，而这，离不开我们的功劳。”
“呵呵，那你说，就算没有我，FT还是好好运转着，为什么下面那群人还这么恐慌呢，哭魂一样求着我回来呢？”
“……”
她咧嘴一笑，嘲意满满，“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看过FT最新的股权占比？”
不好的预感升起，安吉尔拿出手机登入FT的官网，瞳孔一震，“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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