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会不会说话

老头看了一眼碗口大的圆润宝石，浑身都哆嗦起来了。

除了皇家，哪能找到这么大的宝贝。

就算有也得上贡皇家，私藏就是僭越。

老头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拿不定主意是否跪下。

就在此刻，府上的管家急冲冲的跑过来，凑到张老头耳边，压着音量说道：

“老爷，不好了，那个不守祖制的渤海王好像没死，有打鱼人在下游看到一位少年拖着一条蛟蛇往上游走，没准是他，按时间算，这会都得到咱们地界了。”

张老爷想起渤海王是个大高手，没准能听到耳语声，忙一拐棍打在管家腿上。

“一把岁数活到狗身上了！会不会说人话，懂不懂礼貌！”

管家吓了一跳，低声说道：“老爷，我哪说错了吗，那个擅改祖制的糊涂王爷真的好像……”

老头劈头就是一棍。

管家捂着头问道：“老爷，您今天这是怎么……”

张老头气的七窍生烟，不断的努嘴，使劲的打眼色。脸都扭曲了。

“老爷……您……您不会是中疯了吧？”

“我中你个大头鬼，再敢胡乱背后说人话坏，我剁了你喂狗！”

一边说一边接着打眼色。

管家顺着张老头的眼色望去，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胆子很大跑去和老爷坐一桌的少年难道是……

我勒个去，渤海王已经到了……

也不知自己在老爷耳边压低声音说的话，渤海王听没听到。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赵老头打眼色说道。

管家强作镇定，放大嗓门，大声说道：“回老爷的话，英明神武的渤海王入水斩蛟，为民除害，大胜而归，今天可能会路过对他无比忠诚的张家村，我们要大摆宴席欢迎，今天等不到的话，就再摆一天，一直等我们的王爷到来。”

张老头也不知道前面的耳语有没有被秦灿听到，而这样找补又有没有效果。

事已至此，努力找补，总比破罐子破摔强。

张老头收拾了一下心态，给秦灿跪下，磕了个头。

“小老儿给王爷磕头了。”

秦灿笑着拿起汤勺，敲打着张老头的脑袋，说道：“你们主仆二人毫无默契，颠三倒四的，这演技也不行啊。”

张老头一颗心沉了下去，传闻王爷是个高手是真的。

还是没逃不过渤海王的耳朵。

“小人罪该万死。”

“要是没吃你这顿白食，确实应该一巴掌拍扁你们主仆。”

张老头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跪着：“小老儿罪比丘山！”

“你知道就好，我也吃饱了，是该上路的时候了。”

张员外吓得痛哭流涕道：“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当了几天大地主，尾巴就翘到了天上，我以前不这么张狂的，现在想想，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一个石材商人，还能留条性命……”

秦灿本就没想要他性命，只想吓吓他，让他长长记性。

毕竟张老头请他吃了一顿白食，讲的下饭故事也挺好玩的。

但当听到张老头的职业，秦灿直接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是做石材生意的？”

“对，小人是个商人，大到石狮子，小到珠子玉器，都有经营。”

秦灿把手中的大灵石递给张员外。

“摸摸，遇到过这种石头吗？”

张员外摸了摸，思考了一阵，说道：“王爷，这种宝石还真见过，就是硬度太高，我这基本雕刻不了，只能当原石卖，而且也没什么人收，我们开采到那几块，都是低价卖出去的，王爷要是想要，我这就去买回来。”

秦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看在石头份上，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除了回购的，以后新开采出来的，也都给我送来，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办事。”

张员外长舒一口气，自己应该是不会被秦灿砰的一下敲掉脑袋了，急忙说道：“小人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跟着起身，把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叫过来，安排起回购石头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绝不让外人插手。

事情商定好后，秦灿见天色不早了，起身要走。

张员外忙奉上新的衣裳。

秦灿笑着接过，奔着大江而去。

张员外还想自己和自己的儿孙辈去恭送秦灿。

但秦灿大步流星，早就没了踪影。

秦灿跃上江面，踏着蛟蛇又走了半日。

忽然见到前方有十几艘船组成的船队，正在拨打着四周芦苇丛，不断的从上游向下游搜索。

秦灿定睛一看，船上指挥的人正是冯宝。

此刻的冯宝披头散发，嘴角也因为急火攻心，起了一片水泡。

看样子，他是真的担心秦灿的安危。

秦灿赶紧喊了一嗓子：“冯宝，我在这呢。”

冯宝一听，喜上眉梢，竟忘了自己在船上，一脚踏空掉到了水里。

好在周围人多，七手八脚的把他救了上来。

秦灿心想，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靠谱。

众人靠岸后，都来拜见秦灿。

见渤海王竟然脚踏蛟蛇，一副天神下凡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崇拜。

信仰之力的收集又得到一波加速，秦灿心里美滋滋。

有人要帮秦灿分忧，用船拉着蛟蛇。

但等看到看清蛟蛇的真实长度，不禁挠头作罢。

别说船禁不禁得住，如此庞然大物想逆流而上，至少需要数十位纤夫拉纤才行。

秦灿笑了笑，还是自己撑竿前进。

就这样，十艘船跟着秦灿，沿江返回。

逆流而上很费气力，等众人回到封地外的一个小港口时。

已经又是三天过去了。

秦灿登岸后，随手将蛟蛇拖到岸边，交给冯宝手下的卫队。

跟着询问起河神教现在处置的怎么样了，那个小女孩和他父亲武达安全了吗，等等。

“回禀王爷，张冲和燕飞正在四处杀贼，保证赶尽杀绝，那对父女暂时安全，王爷放心。”

秦灿点点头，他独自一人驾驭蛟蛇，耗费心神，所以没时间问这些事，现在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封地呢，封地现在怎么样？”

冯宝便一脸愧色：“王爷，小人无能。自从王爷失踪，小人天天接到求援传书，一群胆子大的豪绅又开始心怀不轨，想往回绑人。

我心急王爷安慰，一直没回去，还调了全部卫队、以及身强力壮的村民来搜救王爷。

现在封地几乎没有守备，估计这会已经一团糟了。”

秦灿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怨不得你，咱们太缺人手了，我先行一步，回去看看。”

说罢，秦灿施展八步赶蝉，片刻就没了踪影。

回到封地时，夜色已经降临。

大石城外火光冲天，民众们被捆成一个长队。

正在被一队骑兵抽打。

这队骑兵似乎还不满意自己的收获，还要冲进城内，再抓一些逃到这里的佃户。

“好大的狗胆，这是真的当我死了，居然连朝廷的骑兵都叫来了，一群大头兵居然也敢掺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