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器官都卖到哪里去了？”
审讯室里，李阳使劲敲了下桌子，对着那个没有反抗就被带回来的男人吼道。
他低头不语，不管他们怎么说，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灵曦站在审讯室外面的玻璃旁，玻璃是单向的，外面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
李阳累的够呛，男人还是麻木的低着头，半天都没问出一句话。
周漾走进来，抬手止住李阳的话。
他慢慢开口：“你有个女儿？”
男人终于动了，他第一次出声：“嗯！”
“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李阳看了周漾一眼，这是周漾第一次打感情牌。
“她…很可爱，特别听话懂事。”
男人嗓音嘶哑，缓缓抬起头：“我留下那个糖，是因为她长的和我女儿很像，你们不要问我了，我只是他们的一个跑腿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女儿怎么死的？”
周漾点了点桌子，盯着男人的眼睛问。
男人瞬间眼眶通红：“这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干什么？”
“你把拐卖的人和器官贩卖的地点告诉我，我让你和你女儿再见一面。”
“你说什么？”
男人盯着周漾的眼睛，好一会儿败下阵来，他认命的捂着头：“我不知道他们都会把器官和人卖到哪里，关着拐卖来的人，好像是在柳家胡同，我只去过一次。”
周漾对李阳示意，李阳赶紧出去召集人手。
他抬头看向那面审讯室的玻璃，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人，但他知道，灵曦肯定还站在那里。
让她说对了，男人并不会邪修的法术，也没有阴阳眼，只是下面底层的人员，所以他从他女儿去世就再也没见过她，肯定想见一见他女儿。
男人期望的看着周漾：“我都说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能见一见她了吗？”
灵曦推开审讯室的门，贺朝带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来，男人没有阴阳眼，灵曦上前用灵力抹在他眼睛上。
“甜甜。”
“孙甜甜。”
小女孩儿魂魄呆滞，贺朝沉声喊道。
听见他的声音，灵魂冲击了一下，孙甜甜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
“爸爸？”
“甜甜。”
男人流下眼泪，手上还戴着手铐，只能这么看着孙甜甜。
“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家。”
“爸爸，你不要难过，我从来不怪你，我现在在下面挺好的，虽然投胎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下面有一个老奶奶对我很好，你放心。”
孙甜甜悄悄看了一眼贺朝，慢慢挪到男人面前，抬起小手想把他的眼泪擦掉，可是她根本碰不到他。
“甜甜，爸爸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好好活着，于奶奶说了，我先投胎，等你到了年纪死亡再投胎，你就可以当我的孩子了，不好吗？”
“好好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贺朝带着孙甜甜回去了，男人擦了把眼泪：“谢谢。”
“我妻子难产去世，就留下甜甜和我，我天天带着她去摆地摊，卖菜，有一天凌晨我去拿菜，她赖床，就把她自己放在家里，没想到碰见了那个无赖，她…”
男人痛恨的锤了下桌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拿了所有的钱，也没救活我的甜甜，因为住在城中村，那时候没有监控，没有定他的罪。”
男人咬着牙：“我不甘心，我要他都没有再重新做人的机会，要他魂飞魄散。”
“是城中村今晚死亡的那个男人？”
“是，就是那个禽兽，要不是虎哥不让我动手，我恨不得把他的肉割下来。”
周漾靠在桌边：“那温莫呢？”
“温莫是谁？”
“就是立交桥下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恍然大悟：“他撞了虎哥，嘴巴还不干净，所以拿他开个刀而已。”
“那那个女孩儿呢？”
灵曦不在意温莫的死活，可是今天那个小女孩儿，她这辈子太苦了，短短几年的生命，把所有的苦都尝到了，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她乞讨的时候，弄脏了虎哥的衣服，我求过虎哥，可是没有用，还被他打了一顿，于心不忍，放了个糖在她手里。”
江轻轻听不下去，猛的推开门：“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就因为弄脏了他的衣服，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连她转世的机会都不给？”
“我也没办法，我不听他的，他就要杀了我，我最开始只是想给我女儿报仇而已，我没想害其他人。”
灵曦把激动的江轻轻带出去，拍了拍她的背，周漾走出来：“去看看那个虎哥？”
“嗯！”
这次，灵曦和周漾一起进的审讯室。
虎哥被拷在椅子上，见来了人，懒懒的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我捉到这干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鬼王和我们打？还藏木仓？”
虎哥嗤笑一声：“到你家门口找茬，你肯定也要反抗吧？哦！我忘了，你们这群人，都是怂包，哈哈哈哈。”
“怂包？我可是把你的鬼王给消灭了呀！”
灵曦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向虎哥。
虎哥被激怒，恶狠狠的盯着灵曦：“你想怎么样？”
他心里也清楚，就算他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只要确定他是邪修，他就别想出去了，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了。
而那个鬼王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些器官，你都卖给谁了？”
“不知道，我只管拿，不管出手。”
“拿完给谁？”
周漾问。
“不知道，拿完放在一边，等我们走了就有人来拿。”
他笑着说：“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查不出来的。”
“你挺狠的。”
灵曦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
虎哥笑着摸了摸鼻子：“谢谢夸奖。”
“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叫虎哥真是差了点儿，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对吧？”
虎哥脸色沉下来，突然又笑了：“你们这群天师真是没意思，总是看人的面相，我只是为了大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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