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惩罚

那些洋人在擂台上叫嚣了许久，周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可能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聚到一起，在擂台旁边饮酒取乐。

看见楚天一一行人往擂台行来，俱都眼前一亮，心说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殊不知来的这几个人却是要他们命的阎罗。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汉子满面堆笑地迎上前来，老远就拱手行礼道：“几位爷可是要上台打擂？这边请！”

楚天一见他是个中国人，眼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没，也不答话，径直向前走去。

倒是李存义军伍出身，性情刚毅，眼里揉不得沙子，厉声问道：“你也是我大清子民，怎的就在此助纣为虐？”

那管事脸上笑容一僵，很快就又恢复了，“这位爷说笑了，出门在外就为了混口饭吃，这饭嘛，吃谁的不是吃呢？”

见楚天一他们脚步不停，赶紧快走两步跟上，嘴里仍继续道：“再说了，现在朝廷都允许通商，这几位洋大人在此摆擂台，也是得到顺天府首肯的。您说的那个罪名，小人可担待不起。”

说话间，已经到了台下。那管事把众人引到一张桌子前面，拿过一本薄薄的册子，介绍道：“咱家这擂台上一共有五位法兰西勇士，几位爷看看想挑战哪一位？挑战的报名费可是不一样的，赢了双倍奉还，输了不退。”

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几位爷，上台前要签生死文书的，不知道是哪位爷要上台挑战呢？”

言语里虽然是向着大家问话，但目光一直锁定在楚天一身上，显然已经看出这群人里是以楚天一为首。

寥寥数语就可以看出此人就是一个跑江湖的老油条，这种人把利益看得比天还大，为了钱连亲娘老子都能出卖。

也就是因为这个管事看到楚天一等人衣饰华丽，气度不凡，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说话才这么客气。换做普通人早就强行按下手印，扯上台去了。

楚天一越发厌恶，更是懒得理他，伸手接过册子翻看起来。

那册子做得倒也简单，只是写了几个名字，并身高，体重等，下面用红笔标注挑战金额，从一两银子到十两银子不等。

光绪年间一两银子大概能买一百斤左右的粮食，这么说来这个报名费用确实不贵，当然这个不贵只是对习武之人来讲。

俗话说“穷文富武”，练武的人开销很大，没有些家产的根本支撑不下来。先别说聘请名师高人需要昂贵的费用，就是饮食上的营养补充也不是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大概是二两银子左右，这二两银子要负担家里几口人，甚至十几口人一年的衣食住行。这就不难理解刚才那位老婆婆看到一锭银子时激动的心情，那可能是她一家人三年到五年的收入。因为只有十两以上才能算成锭的元宝，十两以下的都是散碎银子。

几个洋人见有人来打擂，停下了饮酒，一个个跳上擂台等着，他们可没有对来人身份的担忧，只是知道今天又可以揍人了。

但是看到楚天一他们一直在台旁说话，短时间没有上台的意思，渐渐焦躁起来。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指着他们高声叫嚷，一长串外国话引得台上一片哄堂大笑。

虽然台下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那嚣张的态度，鄙视的表情来看，就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听不懂的人里可不包括楚天一，他可是来自现代，曾经在欧洲生活过一段时间，除了英语外，对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都有一些了解。他清楚地听到那个年轻的洋人说的是法语，“黄皮猪、瘦猴子，不敢上台就滚回家吃奶去吧！”

面无表情的瞥了台上一眼，楚天一淡淡道：“哪里来的野种？在我大清的土地上放肆！是不是嫌死的太慢？”一句话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朝他看来。

李存义他们同样没听懂楚天一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和那些外国人说的话很相似，难道说皇上还会说洋人的话？心中对楚天一的感觉又神秘了几分。

而那帮洋人却是没想到会有一个中国人能说这么纯正的法语，当时就被镇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刚才楚天一翻看名册的时候，李存义和霍元甲仔细观察了一下台上的几个人，对视一下，心里已经是有了谱。两个人都算是现在这个时代宗师级的人物，对于明显不如自己的一眼就能看出境界如何。

台上的五个人都是外家拳武者，最高也就是“明劲”巅峰，并无一个“暗劲”。别说他俩了，就是楚天一对上他们任何一个，基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特别是刚才出来叫嚣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初入“明劲”，脚步虚浮、动作僵硬，只是仗着一身蛮力。

听到这个信息，楚天一心中大定。虽然说前世对霍元甲傲人的战绩如雷贯耳，而且李存义能和霍元甲打个平手，教训这几个洋人应该不在话下。但毕竟这些事情只存在于故事里，没有亲身见证过总归是有些担心。

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李存义、霍元甲他们习武，楚天一对武道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平时总想找人对练一下。面对两个高手自然是只有被虐的份；和护卫过招，对方又忌惮自己的身份，缩手缩脚的，不敢真正的和皇上动手。

现在得知对手境界比自己还低，楚天一见猎心喜，想检验一下到底自己实战的水平如何，便提出要第一个上台，挑战那个年轻洋人。

李存义闻言大惊失色道：“皇……啊，不，公子，万万不可啊。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擂台上拳脚无眼，万一有个闪失，我等吃罪不起啊。”一激动差点脱口叫出皇上，还好赶紧改了口，两名护卫也是上前苦劝。

霍元甲因为不知道楚天一的身份，对他上台倒是持支持态度。但看见李存义拼命阻拦，也知道楚天一非富即贵，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