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底线

“外面发生了什么？”

郑言走进了酒馆，发现酒馆里的人都少了很多，于是他从容的坐在了吧台上，十岁的小个子，这才比索希雅高了一些。

“外面死了好几个小混混。”索希雅随意说道：“这种事情，噩梦之外就常有发生，更别提由你记忆编织的这种噩梦里面。”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吃瓜群众吧。”郑言有些疑惑，看到了索希雅倒了一杯红色的酒水，于是伸手过去。

啪！

手被索希雅一巴掌打开，索希雅说道：“没调好呢。”

她看了看酒馆内的一些客人，缓缓说道：“死了好几个无辜者，看起来是路过，看见了什么，被灭口了。”

“啊？”郑言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個后街，这帮坏怂东西，不至于这么没底线的吧。”

“这帮人确实没底线。”索希雅滴了一滴紫色的液体，进入了红色的酒水中，然后推到了郑言身边，“但后街的人都有共识，哪怕冲突再深，都不会把怒火发泄到无辜者身上。”

“那这不就是最后的底线吗？”郑言伸手拿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郑言的表情都亮了。

首先涌上舌尖的是浓郁的果香，仿佛在口中绽放出新鲜草莓和黑醋栗的混合香气，酒体的口感丰富而醇厚，酸甜适中，宛如丝滑的绸缎在口中滑过。

余味悠长，带有淡淡的香草和巧克力的味道，不禁沉醉其中。

“这个味道……你从哪里知道？”郑言惊愕的看着索希雅，“这个世界可没有巧克力这东西。”

“嗯……”索希雅不明白郑言说了什么，只是开口，“凭感觉调配，原型是你那个女儿。”

郑言嘴角一扯，这酒顿时就变味了，耳边便也听到了外面的嚎叫声。

“到底是谁！”

“恶魔！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永远沉沦噩梦！”

郑言缓缓摇了摇头，从吧台上跳了下来，朝着楼梯上走去。

“好好管教一下你女儿。”索希雅提醒了一声，“我都听到屋檐上的动静了。”

“我尼玛，又出去呢！”郑言一脑门的黑线，赶紧加快的步伐，跑到了二楼最后一个房间。

推开方面，他又吓了一跳，他竟然看见了一个，跟他噩梦之外，身体差不多年龄小希洛克。

小希洛克看起来已经十六岁左右，好看的美丽脸蛋已经成型，深紫色的妖艳嘴唇，细嫩的脸蛋皮肤，一双细眉之下，金色的瞳孔，整体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年希洛克的外形。

身躯除了纤瘦一些，更是别无二致，胸部也比之前丰满了很多，臀部同样如此，一双大长腿也显露无遗，红色的长发几乎拖到脚跟了。

紫色的她充满了神秘的美丽，只剩下些许的未成年的稚嫩，那也那也成为了少女的无限朝气。

“what！”郑言瞠目结舌，“伱搞什么的？”

郑言感觉好像无数次说了这句话，小希洛克见到身高只到自己上腹部的郑言，便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一下跑了过来，拖着大蓬的红发，直接把目瞪口呆的郑言抱入了怀里。

“爸爸，你看我好不好看？”

“放开，放开我，喘不过气来。”郑言支支呜呜的喊出声来，那拥抱几乎让他窒息。

小希洛克这才放开了郑言，满脸的笑意，自己都长大了，爸爸还是那一点点小。

“别再叫我爸爸了！”郑言恼怒的嘟囔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小希洛克的样子，脑袋瓜转过弯来，猛地脱口而出，“巷子里的人是你杀的？”

“嗯，是我的杀的。”

说起这个，小希洛克满脸的怒气，“他们竟然想抓你送给教会，当时非常的生气，就把他们引到了巷子里，全部杀掉了。”

“然后他们就把他们凝聚出了恶梦结晶，你吸收了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郑言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你吸收的那些东西，拥有了力量？”

“是啊，我当时很愤怒，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能用一些能力。”小希洛克身姿晃了晃，拖到脚跟的红色长发末端生成的黑雾，黑雾像漩涡一样，在她的脚边旋转盘绕起来。

「……」郑言表情一点点发生了变化，「也就是说，我可以带着小希洛克一起去闯老骑士庄园了。」

不禁有些想笑，他伸出了手，他要想跳起来摸摸小希洛克的脑袋，以示对她替自己出头的善意。

“其实你没必要为我……”

却听到了小希洛克的嘀咕声，“那些想要抓你的家伙身上出现了恶梦结晶，可后来的几个路过的人就没有，真的好奇怪。”

这一刻，气氛有些安静起来，小希洛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看向郑言的脸，却发现郑言的表情非常的严肃，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杀了那些无辜的人？”郑言开口说道，虽然身处噩梦，让这些行为变得无法形容，但对于小希洛克来说就不一样了。

郑言一直觉得希洛克自我成型的太仓促，以至于很多人格都未成型，如果从本我，自我，超我中解释的话，小希洛克缺乏了超我，也就是道德观……郑言觉得在这里不提道德观，应该用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底线。

总该有一个底线，自己的底线，对待他人的底线，他人触碰自己的底线，只要这个词的各种含义，小希洛克学会，便可以更变通的生存在世界上，而不是像在阿拉德一样，被赫尔德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现在小希洛克做了这些出格的事情，让郑言一时间有些迷茫起来。

“是……”小希洛克看着郑言的样子，她的至少一米七多的个子竟有些僵硬，还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传出，就杀了他们啊。”

“你说的那些规则，我都记得，可……我应该做的是对的呀。”小希洛克又有些委屈的，可怜巴巴的开口说道，她那几乎拖到地上的红发，慢慢的将她卷了起来。

“你可以有很多办法让那些无辜者闭嘴，但你选择杀死了他们，这应该是最差劲的做法。”郑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着，他也没表现出生气，其愤怒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说着，“算了，我也没教过你其他办法，是我的错。”阅宝书屋

如果可以的话，小希洛克觉得自己更希望看到郑言生气，敲她的脑袋，抽她的屁屁，而不是现在很冷淡，平静的开口，这让她心里非常的害怕，仿佛有一种失去的感觉。

小希洛克有些磨蹭的移动过来，慢慢蹲了下来，把脸凑到了郑言的面前，“我错了……下次一定改。”

可怜巴巴的声音，那委屈巴巴的脸，以及那根本不像冷酷威严的使徒眼睛，而是像小狗一样让人可怜眼神。

郑言顿时撇过了头去，心里还是有些恼火的，毕竟小希洛克做了这些越界的事情，虽然这里是噩梦，但为了更好的塑造小希洛克的超我中底线，还是得吓一吓她。

“啊。”小希洛克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整个人直接垮了下来，鸭子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在了地上，脸抵在郑言面前，“我错了……爸爸，你就原谅我吧。”

“哎呦，我的怪。”郑言浑身一个激灵，在转头的时候，就看见那张紫色的美丽眼睛中，眼泪滴落，直接顺着好看的脸颊滑了下来。

“我嘞个擦。”

在郑言震惊的时候，小希洛克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并且鼻子在一抽一抽的。

“别哭了！”郑言喊出声来。

“5555……”小希洛克哭了起来，就那样，眼泪汪汪的看着郑言。

“好了！你别哭了。”郑言一脑门子的冷汗，把小希洛克的脸推开，“我原谅你了。”

“真的吗！”小希洛克顿时破涕为笑，想要搂住郑言。

“假的。”郑言板起了脸。

“啊……”小希洛克整张脸又垮了下来，好像又要哭起来。

“逗你玩的。”郑言伸手捏了捏小希洛克的脸蛋，虽然是紫色的皮肤，脸蛋柔柔嫩嫩的，手感非常的不错。

“哎呀。”小希洛克又气又恼的，伸手锤了一下郑言的胸口，低声啜泣，“爸爸，你太坏了。”

“你别急得高兴，你既然有了力量，那接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

“什么事？”小希洛克止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目光炯炯的看着郑言。

“去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地方，那里绝对有你喜欢吃的东西。”郑言走到了窗户边上，看向了下方，人群大多已经散去，有一些专门收尸体的人还在处理后事。

“好耶。”小希洛克从背后抱住了郑言。

“你已经是大人了，能不能别对我搂搂抱抱的。”郑言扭过来头，用死鱼眼鄙视的看着小希洛克。

“就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小希洛克搂着郑言，将脸蛋贴在了郑言的脸上。

“那个……”郑言嘴角抽抽，喃喃的说道：“就算这样，能别叫我爸爸？”

“哦。”小希洛克这回算是听进去，就那样粘在了郑言的身上，红色的长发裹挟着黑色的雾气，缠绕住了郑言。

“你在干嘛呢？”郑言疑惑的看着自己，“搞得像做茧一样。”

“我怕你跑掉，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放开你。”

“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