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还是让瑶光感觉有点儿意外。
出乎意料，没想到龙混得还不如人，人再穷，翻个垃圾桶总是可以的吧，这老几位却在这儿饿肚子，瑶光顿时对他们有些同情，心想自己要不要再扔一只鞋子下去？
只是，还不等瑶光感慨，下面就已经打起来了，霎时间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瑶光还想看看怎么回事儿，心说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见过龙打架的人，可是她探头一看，只见下面又是喷水又是喷火，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整片林子都被撼动了，瑶光一抬头，脑袋顶上树叶噼里啪啦直掉！
正是她动手的时候！
瑶光心中一想，人也趁着下面打得正乱，抱着树悄悄溜了下去。
在这一片混乱中，瑶光先盯上了狴犴和睚眦。
这两位算是战斗属性最强的吧！
瑶光眼神儿瞟了瞟，看到狴犴就站在囚牛的身边，她悄悄地就摸到了囚牛和狴犴中间，对着囚牛的后脑勺就是一个大逼斗！
本来，囚牛只是在旁边观战，毕竟是老大——他的战斗能力属实是不咋地，老大要是下场打输了，估计也挺丢人。
但是挨了这么一下，囚牛立刻就怒了。
“说了八百次！不许打裁判！”
囚牛顺着那大逼斗来的方向回过头看去，就看到了狴犴。
“兄弟们！干他！”
狴犴当时还在四下顾盼，想看看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对着囚牛下手，结果就看到所有人的眼神儿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不是我，真的……”
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狴犴已经被其他几位压在身下，瑶光看准了形式，趁着他们打得正乱的时候，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鞋子，对着睚眦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睚眦啊，睚眦必报呗！瑶光还是从孟达偿的行为中，切身体会到了这个词儿的意思。
今天算是开眼了，瑶光就看到那睚眦挨了一下，身子都挺起来了，一脸誓不罢休的样子，冲着距离他最近的鸱吻和霸下就去了！
两人躲闪不及，三个滚在一起，瑶光趁机摸到了狴犴身后，匕首对着他尾巴附近就是一刀——刚才瑶光就发现，狴犴后背上都是鳞片，唯独就这地方光溜溜的。
那啥，你长了个软肋，我要是不从这儿下手，显得有点儿对不起它吧？
果不其然，瑶光这一下下去，只见狴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一软，直接变成了一道黑气，瑶光顺势将手在那团黑气中挥动缠绕，就像之前树上那图案将她卷住一样，这次换做了瑶光。
眨眼间的功夫，狴犴已经被她收进了胳膊里面！
回头过来，瑶光打量着战场，只见睚眦和霸下不知道怎么打到了一起，鸱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瑶光立马上前捡了个漏。
眼看囚牛的目光甩了过来，瑶光立马又钻到了树上。
“好像……”囚牛沉吟了一声，“不太对劲儿，少了俩？都住手……”
都不等囚牛把话说完，霸下已经被睚眦甩了出来，撞翻了嘲风和狻猊，两个家伙飞了出来，直接撞上囚牛，三个滚成了一团，等囚牛再从那一群混乱中站起身来的时候……
“尼玛又少了一个！”
瑶光看着自己的胳膊，对刚刚收进来的霸下很是满意！
“我都说了别打了！哎？刚才那两个哪儿去了？”
“住手！你们没发现……哎？怎么又少了一个！”
等囚牛一个巴掌抽翻了睚眦，将他踩在脚下的时候，瑶光正好将最后一个嘲风收进来，躲在树后看着他们。
囚牛拎着睚眦，指着四周，“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了吗？”
“有问题！”睚眦气得大骂一声，“刚才有人对我踹黑脚！”
“我特么不是说这个！”
囚牛抠着睚眦的眼睛，让他把眼睛睁大。
“就我们俩了！有人阴我们！”
睚眦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平时脑子里只知道记仇了，其他事情记得不太清楚。
只是，这时候睚眦已经奄奄一息，瑶光直接从树上跳下去，对准了睚眦的后脖颈就是一刀。
囚牛瞪大了眼睛看着瑶光。
“你……全都吃了，就没给我留一个？”
瑶光满脸地得意，晃着她的胳膊，此时黑气还没有完全被收进她的胳膊里面，尚且留有一些，瑶光摇头晃脑。
“老哥，就剩你了，咱们聊聊吧！”
囚牛不甘心地看了瑶光半天，感觉跟她聊天儿，似乎是有点儿跌份，但是……
尼玛九个兄弟被干掉了八个，他还有什么身份和人家叫板。
“你们不是应该在天上么？为什么在这里混？”
囚牛环顾四周，一脸谨慎的样子，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对着瑶光招招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们不是正儿八经的龙。”
瑶光立马笑了，因为吃顿饭的事儿能打成这个样子，你说你们正经，有人信么？
然而她马上反应过来囚牛的意思。
“不是真龙？”
囚牛这会儿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两只脚憨憨地贴在一起，两只手不好意思地搓着，对着瑶光点点头。
“我们只是图腾。”
哦。
瑶光点点头恍然大悟，心说难怪他们这么好对付，还以为是自己战斗力升级了呢，看样子是想多了。
他们只是图腾，也就是说，龙的分身，比如现实生活中，飞檐上的嘲风，或者寺庙里面蹲在佛像脚下的狻猊，他们就在这些形象中间游走，但也仅此而已。
“以前可不是这样！”
看瑶光好像有点儿瞧不太起他的样子，囚牛立马梗着脖子解释起来。
以前的他们，在祭祀中，也是享有着一席之地。
古代的人把他们刻在柱子上、乐器上、公堂上，求他们庇佑。
“但是，现在的人好像是什么都不怕了，还哪有人来求我们保佑！”
瑶光看着囚牛，仿佛看到了可怜巴巴的小乩仙，啧，神仙要是没有香火，确实挺惨。
正当瑶光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看到囚牛的脸色变了。
“所以，他们不给我们香火，我们就只能自己找香火了！”
瑶光有点儿紧张地看着囚牛，“去哪儿找？”
“天下刀兵四起，就会有人求狴犴，那你猜，这刀兵劫是从哪儿来的？”
“起火的时候就会有人求鸱吻，那你猜，这火又是从哪儿来的？”
“还有……”
囚牛还想要说，瑶光已经摆手怒视着他。
“合着你们为了让人来求你们，就故意捣乱咯？那看来我今天对付你们，下手还是轻了！”
瑶光说着站起身来，手中的匕首已经对准了囚牛。
然而，她就看到囚牛的眼神有些哀怨，甚至还有点儿悲伤。
“你觉得我这样对人类不公，可是你问过，我们当初是为什么来到人间的么？他们，对我们公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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