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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浓烈情意

马一奔跑起来,江羡就感觉到了风的力度,刮过脸颊,有些烈。

视觉的高度和颠簸的程度让她感到轻微地不适,主要还是她感觉许清昼距离她太近,贴得有些紧。

偏生许清昼还在询问:“要不要再快一点?”

根本就没得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握缰绳犹如蓄势待发似的狩猎,微微俯身将江羡半圈进怀里,她也跟着矮了几分半截身形。

在他的操纵下,白马彻底迈开步伐,四蹄翻腾,鬃毛起舞,壮美豪迈的姿势,跑起来健步如飞。

风更大,扑面而来,吹得江羡不禁眯起眸眼。

刺激是刺激,但江羡被颠得屁股疼,于是抓住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害怕?”他问。

低磁的嗓音擦过她的耳畔,消散在风里。

江羡声线被风灌得模糊:“慢点。”

“嗯?”

“我说让你骑慢点!”

心跳也跟着白马迅猛的速度在加快,浑身仿佛要沸腾了似的。

江羡不由得转过脸来,担心他听不清楚,声音都拔高了一层,没想就在她侧脸的那瞬间。

一抹阴影蓦地投落下来,覆盖了她的视线,接着温热触上她唇角。

江羡一怔。

在不穷无尽的颠簸骑行中,男人抓住了她怔然的瞬间,更加得寸进尺,柔软干燥的唇面碾过她的,接着试图更往里。

江羡抓着他小臂的手猛地一收,然后极快的朝后躲。

一只胳膊贴着她的衣服骤然缠上她的腰际,紧紧地带动她靠近。

抽空的另一只大掌也抚过她的脸颊,将她不容拒绝的重新转过来。

在他的吻再度落下来之时,江羡眼疾手快地前后晃了下头。

“咚!”

撞击声似乎在空中爆破。

许清昼握着缰绳使得白马停下来,他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无奈:“不就亲了下,你至于拿你的头盔疼撞我吗?”

也不知是因为骑马激动的,还是因为心跳加速导致的,此时此刻的江羡脸泛着一层薄薄的绯红。

她的眼睛澄澈透亮,就这么看着他,呼吸还有点凌乱,“什么叫就亲了下,我让你亲了吗?”

“不然我下次跟你打声招呼再亲?”

说着像是在商量,一副混不吝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江羡冷声说:“你要是再不经我允许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许清昼挑眉,眉骨更深邃明显,无赖似的,“可我动的是嘴啊,阿羡姐姐,你讲点道理。”

江羡胸口都狠狠起伏了下,不讲道理的人究竟是谁?

推了推他还圈着她腰的手臂,“松开,我要下去了。”

他没动,她那点劲儿,还没他在健身房举铁时的半些重量,颇有些蚍蜉撼大树的感觉。

眼皮懒懒往下一搭,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脸上,“不骑了?还没学会就要半途而废,这是不对的。”

谁要跟他计较什么对不对,以为在讲什么深沉哲学问题吗。

“没说不骑,你换个人来教。”总之就是不要他。

许清昼无比自信张扬:“换谁?整个马场,就找不出谁的骑马技术比我更好。”

江羡:“…你不是还要陪那些合作商吗,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许清昼故意偏离她的话语含义:“他们都会,也比你骑得好,根本就不需要我陪,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手把手教会你就行。”

手把手……

他还真敢说。

是不是她真的对他太过放纵,导致他越来越嚣张肆意了。

江羡没什么好脸色,既然他不放手,就开始驱赶他:“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给我下去。”

许清昼不听,告诉她:“小舞烈得很,我要是下去了,你控制不了它,得把你往沟里带,摔得浑身都是伤。”

江羡严肃着脸,“你可以下去牵绳带我走,它听你的话,不会失控乱跑。”

许清昼有意吓唬她让她断了这种念想:“那可说不准,现在正是繁殖的时候,小舞是有小母马的,指不定待会儿看见了就跑过去亲热,才不会听指挥。”

江羡:“……”

见她无话可说,许清昼笑了,有那么点戏谑意味在,他一拽缰绳,腿不轻不重碰了下马腹,白马便缓缓地踢蹬起来。

显然比之前慢,仿佛悠闲散步似的。

“再说,比起我,难道你真的想要别的陌生男人坐在身后抱着你骑?”

这话还真的说到了江羡的心坎上,尽管她觉得他的用词有些不恰当,但想想还是在内心挣扎犹豫了一番。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了。”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江羡信不信,趁机抓住她的手,把缰绳塞进她手中,“先握着,我教你怎么骑。”

说着他往后稍微坐了些,又带着江羡靠近退了点,好让她方便操纵。

虽然江羡离他近了,但腰身挺得笔直,大有非要跟他避嫌远离的架势。

许清昼看见了也没在意,甚至漫不经心的想,反正他手长,想搂她还不容易吗,等真正骑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自个儿都得往他怀里靠。

果然,过了片刻江羡便有些难受了,腰酸不说,这上下颠得她不舒服,呼吸都有点费劲,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来,抵着许清昼。

许清昼都看在眼里,眼底漫着一丝浅笑,这会儿好整以暇的拍了拍她的大腿:“你腿放松些,别这么僵。”

江羡夹着马腹都不敢乱动,生怕用了力,马就飞奔了出去。

听见他的话后稍稍放松了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而已。

接着下一秒又听到他闲闲的开口:“一般的新人骑手呢,腰胯都不怎么灵活,不过我以为阿羡姐姐自小学过跳舞,这事儿做起来应该也不难才对。”

江羡嘴硬:“…这两者关系根本就不大。”

他继续道:“就像是钟摆一样,要跟着马的后驱发力前后摆,不过不是你这样僵硬。”

边说着,他的手又移了几分,落在她的臀,狎昵似的轻轻地拍了两下:“得是自然律动。”

江羡瞬间绷紧,热着脸,颊上的绯色不降反升,拉着缰绳的力度都猛地收紧,有点咬牙的意味:“我知道了,不要你说。”

他懒洋洋游刃有余的靠过来拢着她,下巴垫在她的肩上,“不说你学不会啊。”

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脑子缺了哪根筋又或者间歇性抽疯,竟然还哼唱了起来:“总是学不会,再聪明一点……”

“不是学不会,只是觉得爱太美,值得去沉醉……”

男人的声音磁性,吐字清晰且悠长,似又带着浓浓的深情,气息都仿佛裹挟浓烈又绵然的情意,就在她身边响起,随着风传进她的耳朵。

江羡怔怔地动作都忘了做,眼睫不自觉地轻颤了两下,心尖似乎都跟着他的声音颤动,又像是在平静无澜的海面泛起阵阵涟漪。

情不自禁地在走神,直到男人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他脑袋抬过来看她,“想什么呢?”

江羡心口蓦然一跳,对上他的视线又飞快闪躲开,“没什么……”

话出才觉自己喉咙沙哑,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许清昼却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笑,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似乎看穿她的心慌意乱一样,“你不会是觉得我歌唱得好听,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江羡的紧张羞窘在这一刻瞬间散去,她哂笑一下,“也就那样,你想得倒是挺美。”

他不仅不含蓄觉得害臊,大大方方的自信:“没办法,我做梦也是这么想的。”

要她为他神魂颠倒,深深迷恋。

“那样是怎样,不然你也唱一个给我听试试?”

江羡幽幽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吭声。

许清昼笑意愈发浓烈。

阳光正好,照在他英挺俊美的五官上,格外引人注目。

江羡又多看了两眼,才移开视线,动了动手,又霎时被他握紧。

难得正经的话语说出来:“歌不唱没关系,但骑马,今天我非得把你教会不可。”

不过江羡在骑马这方面的天赋委实差劲了些,绕是许清昼尽心尽力,耐心仔细,她还是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若许清昼真是教书先生,估计得指着鼻子训斥她是他教过的最差劲的学生。

不过要说没有进步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大,她坐在马背上勉勉强强能骑,一旦脱离了许清昼,她就被颠得东歪西倒,难以平衡掌控。

倒也算得上是长见识的放纵了一把,但她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回去后晚上腰酸背痛的,更难以言喻的是她的腿,两条大腿内侧……

显然许清昼比她有经验,还提醒她:“回去以后用热毛巾敷一下,记得擦点药。”

她照做了,第二天醒来后感觉没什么变化,还是酸疼,所以走路难免有些别扭。

这就导致——去了公司后,一些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隐约透着点好奇,最后有人偷摸到她身边笑嘻嘻神神秘秘的:“哪个,江秘,你真交男朋友了啊?”

江羡一脸茫然,“什么?”

同事暧昧眨了眨眼,“哎呀你别藏着掖着呗,看你那个啥应该过的还不错。”

江羡:“啊?”

同事:“性、生、活。”

江羡:“……”

“哈哈哈。”同事捂嘴笑,“是不是很激烈啊,搞得你腿都走不了路。”

江羡:“……”

误会。

天大的误会。

但还没等她解释,同事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总裁办就传出了江羡脱单已有男友的八卦消息,并且还添油加醋的说她男朋友身强体壮很猛。

江羡知道时,事情已然朝另一个方向猛烈发展,她不得不澄清:“你们真的误会了,我这是骑马——”

“啊?骑马?还说不猛呢,想不到江秘这么会玩,上位是不是特别爽啊。”

这些话自然是在女人堆里才敢这么说,江羡没想到平素里她们看着一个个都很老实腼腆的人,开起黄腔来,竟然会这么奔放。

于是她张口又闭嘴,最后无可奈何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没有影的事,我只是不小心伤了腿,你们别乱说。”

尽管有些无奈,但她的态度是很强硬的。

不过一些人到底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并不较真,见江羡接连否认,也懂得适可而止,不敢太招惹得罪她。

她这边澄清着八卦绯闻,另一边的许清昼在老宅里,乖张地出现在许老先生跟前。

老爷子年纪大了,除去信佛爱好玩弄花鸟那一套,旁的就是喜欢听曲儿评弹,昆曲苏州评弹样样不落。

许清昼到时,平日里老爷子赏花喂鱼的院子里正咿咿呀呀的放着,听见他来的动静,老爷子抬了抬眼皮。

“听说你带着人去马场?”

许清昼老老实实答:“去了,一些合作商。”

老爷子哼了声:“我看恐怕不止吧。”

许清昼眉眼不动,腰身笔直的站在原地,“江羡也在。”

又是一声哼。

他便笑,收敛了一身板正冷肃的气息,慵懒散漫的捻了鱼食,给池子里那被养得极好的鲤鱼投喂,“您不是想让我去骑一道儿您养的马吗,去了您还不高兴?”

“你那是去骑马?”老爷子冷不丁反问。

许清昼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去马场这事既然都能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那他在马场做了什么,肯定也是一清二楚的。

“怎么不是,小舞好骑。”这点他是认可的。

老爷子也听得满意:“也不看看是谁管教经养的。”

许清昼慢条斯理的颇有些不着调:“您别说,那可真是一匹好马,不过脾气倔了些,虽然被驯服,但野性还是在的。”

像是想起什么趣事,他哼笑:“您猜怎么着,我带它在林子里跑远了些,竟还不走了,留在那儿吃草,您说它吃就吃吧,我也随了它,嘿,它倒真有个性,专吃回头草。”

他越说老爷子的脸就越黑,他通通当没看见似的。

继续道:“当真是拦都拦不住,我瞧着它还吃得挺香,也就让它吃了个饱,跑起来特有劲儿。”

这天,许清昼又在许老先生那儿得了一张书法,横批四个大字:朽木难雕。

他拿着看了又看,最后扬了扬眉稍:“您不如说我烂泥扶不上墙算了,或者不可救药也行。”

许老先生:“滚!!!”

许清昼滚了,担心真把老爷子又气出个好歹来。

临了离开前碰上许清川。

兄弟俩近来很少碰面,许清昼看着他就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的要擦肩而过。

倒是许清川,一如既往地脸上带笑,温润有礼的模样,“清昼,难得见你回来一趟,这就走了,怎么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许清昼薄唇抿着,盯着他瞧了好几秒,也笑,笑意不达眼底:“这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吗。”

许清川倒是不恼,又劝:“吃了饭再走吧。”

“不必。”许清昼敛了笑,当即转身。

“清昼。”

身后的许清川叫住他。

许清昼脚步没停,听见他说:“有些事你别做得太过分了,会给羡羡带来不好的影响跟麻烦。”

他的步伐倏地停下,转身,脸色冷清倨傲,“我过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许清川目光温和的看着他,“羡羡跟我说了,她和你并没有在一起,并不是多亲密的关系,如今你们也不比还订婚那时可以为所欲为,你朋友圈的东西会让羡羡看了觉得不舒服,你清楚,她有些时候很懂事,伤人自尊的事她做不出来,知道给人留体面,你也要适可而止,别再那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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