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敢不敢发誓

见王徽之迟迟不开口说话，刚刚出来替王徽之说话的老者怒道：“你个小儿，怎可胡说八道，王儒...岂是你口中说的这样不堪，”

老者心是好的，可是一急起来，说话居然打了个哆嗦，这让人听上去就是底气不足，显得十分古怪。

梦浮生心里暗笑，心想着，这老者不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吧，是在故意恶心王徽之。

“你们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话吗？王儒是我的师兄，他平日里虽然做事不让很多人喜欢，但那也只是为了文宫长远发展而已，这黄毛小儿如此恶言重伤王儒，诸位师兄弟，不应该讨个说法吗？”老者有些生气。

王徽之冷着脸道：“好了别说了！”

王徽之也是气的牙痒痒，你不会说话就不说话，能死啊！

“王儒，你快说句话啊！”

所有人全都在等王徽之的答复，王徽之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即开口道：“我一生奉献给了文学，一生都在追求圣人之说，你所说之事纯粹是污蔑，我需要你的解释和道歉，不然今日你休想离开。”

“离开？你在说什么？”梦浮生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不杀了你，我怎么会离开。”

梦浮生直言道，当着三十一人的面，直接说出了自己要杀王徽之。

“什么！”

此言一出，犹如一块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众人纷纷露出怒色，看向梦浮生。

居然有人胆敢当着如此多的人的面，坦言自己要杀大儒的。

简直可笑。

方悟面色大变，急忙小声劝阻：“浮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呀，你莫要置气，你会死的！”

方悟以为梦浮生是因为那日王徽之故意恶心梦浮生，导致梦浮生怀恨在心。

十分爱才的方悟便急忙想要梦浮生道歉。

可梦浮生却是充耳不闻，完全是不管不顾的姿态。

耳边传来几十位大儒的口诛笔伐，庄严与裴立民脸色难看，他们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梦浮生要杀王徽之，怎么杀？

当他们所有人是摆设吗？

太不明智了！

有心想要帮梦浮生，但这种场合，他们的身份又摆在了这里，怎么帮。

身旁的口罚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都是读书人，嘴上功夫自然是差不了的。

面对几十个人的指责，梦浮生丝毫不惧，面色坦然。

一直等到他们骂累了才开口：“王儒，你如果没做过，敢不敢拿圣人发誓？”

“你过来，在青阳子的雕像前跪下，你发誓说你从未做过这些丧尽天良之事，我便信了你，我会为此付出我该有的代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你敢吗！”

梦浮生的声音忽然拔高，王徽之面色难看至极。

拿圣人发誓，疯了吗...

先不说他确实做了这些事，就算没做过，拿圣人发誓也是大不敬啊。

这人，好毒啊！

“王徽之，你敢吗！”

见王徽之没有反应，梦浮生的声音再度高了几分。

“王儒，去吧，证明自己的清白，让这小子知道，文宫不容他人玷污！”

老人继续劝说道。

他本是好意，可每一句话却总是精准的刺痛王徽之。

王徽之恨恨的撇了这个混账师弟一眼，表情艰难的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今日若是不敢，那便是证实了自己所作的事。

可他若是真的用圣人发誓，那他至今所有的圣人才气与浩然正气全都得消散一空。

选哪一个，他都是死路一条。

这两个，他都不选，他要选第三个。

杀了梦浮生！

只要一击必杀，事后在用一些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

他身居高位，不会真的有人会因为一个毛头小子来查自己。

没错！

王徽之走的很慢，每一步，他的大脑都在思索应对之法。

他与青阳子的雕像距离只有二十步的样子，可王徽之却是用了足足一盏茶才走过去。

他站在圣人雕像之下，眼神凶的想要吃了梦浮生。

他用只能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要找死呢！”

梦浮生诧异道：“我只是在讲述事实而已，你为何要威胁我呢?”

说着，梦浮生手腕一抖，一柄赤红色的剑直挺挺的插在了脚下。

王徽之看到这把剑后，目光变得更加骇然：“赤凰剑，你怎么会有这把剑的。”

梦浮生蹙眉：“你是在害怕么？”

“我为什么会有这把剑，当然是因为，在来这里之前，我先去的归一宗啊。”

随后，梦浮生也低声说道：“顺便告诉你，以后都不会有归一宗了，臧孔，凌云志，还有段秋风都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梦浮生一脸笑意的说出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敲打在王徽之的胸口之上。

王徽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却是一不小心撞在了雕像上。

梦浮生捡起赤凰剑，随口说道：“快点啊，你不是要自证清白吗，别让我等太久，我还要去西域找那几个秃驴呢。”

王徽之此时内心早已及被恐惧沾满了。

他浑身在颤抖，他感受到梦浮生全身散发的可怕气息，原先的想法瞬间消散一空。

这怎么杀？

王徽之重重的喘着粗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梦浮生没有再催促他，那个老者却是急了：“王儒，你还在等什么！快呀！”

梦浮生诧异的看着王徽之，笑道：“你有个不错的师弟，快啊听他的，别让他们久等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王徽之已无退路。

杀还是不杀？

杀，还能有一丝存活下去的机会，大不了从此远离固阳山，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照样能够成圣，但如果不杀，选择自证清白，圣人的怒气可是他无法承受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忌惮的圣人，此刻正在他的头顶俯视着他，面色古怪的很。

“此人是如何在文宫走到这个位置的？”

青阳子实在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梦浮生却是笑着说：“如今的人界早就与之前不同了，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