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宿舍这顿饭吃的很沉默。
姜秀娟吃的倒是很开心。
吃饭前她吃了一颗奶糖，到现在嘴里还是甜的。
这顿照常是又苦又涩的唯一菜品，野菜干煮蛋花，蛋花稀地能直接从筷子上流掉，恍如不存在。
有几个女知青故意自己悄悄说话。
姜秀娟则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一边想着等会她要用最好的眼力挑最好的咸鸭蛋给阿瑶送去。
要那种大大的，还要破壳后油津津地冒出来，香极了的蛋。
……
夜里，姜秀娟躺在床上。
有人轻声问道：“秀娟，你说温瑶她还要人给她补课吗？我明天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啊。”
姜秀娟一愣。
翻了个身。
透过一丝月色，她知道这是左床上的华青，是她后面一批来的知青。
也算是一个老资格的知青了。
“我不知道。”
此时这间几人铺里的女知青房间里，睡着的呼吸声只有一个。
很明显除了她和华青还有人没有睡着。
也没有吱声，有可能正在屏气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
不过姜秀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说的不知道其实她知道是不需要。
说是她给阿瑶补课，其实阿瑶除了政治有一些不知道，需要她给她查漏补缺，但是其他的科目都极其优秀。
甚至有时候是阿瑶反过来教她。
想起今天她吃奶糖时并没有避人，华青好像看了她一眼。
之前，阿瑶也分享过她一些吃食，她也没有避人吃。
毕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她也有反过来给阿瑶分享一些吃的。
虽然大部分都没有阿瑶给的东西好，但是也是她自己能够给予的最好的东西了。
华青怕是看见了起了些心思？
姜秀娟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明明前几日她还听见华青说她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现在她反而也想去了。
她回了简短的几个字，但是华青听了大大的不满意。
加上她临时表示想要加进去本就有些心里别扭。
“姜秀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想要给温瑶补课其实也是想要来表达我对她的感谢，感谢她借书给我们知青。”
姜秀娟：……
紧接着她接着听华青道。
“我的成绩也很好，以前在学校里我还当过文科的课代表。
说不定温瑶会选我呢。”
姜秀娟：……
如果此刻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心情，大约就是无语凝噎。
她大概知道无论此刻她说什么，华青都觉得她不想她给温瑶补课。
便又重新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
算了算了，她还是睡吧。
时间不早了，明天就是轮到她做饭，她还要起早做好早餐然后去阿瑶那里学习。
姜秀娟刚翻过去，华青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华青：等着瞧。
都时候一比，人家温瑶就知道会选择谁了。
想完，气哼哼地也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这间女生宿舍里的其他人则是各有心思。
等又过了一个小时，接二连三缓慢有节奏的呼吸声才一个个响起。
没有闹钟，凭借着生物钟，姜秀娟就醒来了。
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
她小心穿衣服下床穿上鞋子。
瞥了一眼，旁边的被褥鼓成一团。
此时还早，能听见一些睡熟了的女知青在打呼噜，声音还不小。
轻手轻脚走出门，来到知青宿舍的公用厨房，她就开始忙碌了。
等忙完，天已经亮完了。
“吃早饭了。”
姜秀娟喊了一声。
等坐上桌子，人一一来了。
“好像少了一个人？”姜秀娟见空了一个凳子纳闷问了一句。
一旁有人一边喝着水粥一边道：“我早上醒来出来喝水，那时候天还没亮黑着呢，她就出门去了，我看见了。”
姜秀娟心里咯噔一声。
华青怕不是想要抢她一步去找温瑶毛遂自荐吧。
那真是……
有意思了。
姜秀娟喝着粥，不急不忙，甚至有些想笑出声，把水粥喷出来。
那也太浪费粮食了，她可舍不得喷别人碗里。
她可是知道的，温瑶可不会醒的这么早。
华青不会想要偷摸地站在人家的大门口外，站到温瑶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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