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少年，何成老拙？
──────────
“老夫给你写个药方，你去最大的那家医馆抓几副药回来试试看吧！”
祈大夫写完药方，将药方交至昆乌的手中就往门外走去。
“谢谢祈大夫！您等等，我去个给您拿蓑笠！还有开方的钱！”
昆乌追至门口道。
可祈大夫早已大踏步走进雨中，只见他背对着昆乌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老夫这几天都在义诊！你留着那钱给你祖母买药吧！”
昆乌朝着祈大夫鞠了个躬，道：“感谢祈大夫！”
雨下得更大了些。
“哎！”
祈大夫轻叹了口气。
雨声嘈杂……
昆乌并没有听到祈大夫那声叹气。
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
──
祈安道，
福安药馆。
昆乌穿着蓑笠，我仍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药馆门口。
昆乌脱下簑衣，没来得及抖掉雨水，便将它挂在玄关的木架上。
他走得很急。
“伊老板，麻烦您帮我抓这副药！”
昆乌将那药方递给伊老板。
伊老板拿过药方，瞧了瞧，道。
“这灵芝、金乌、雪域野参、西藏佛手……
昆乌，你可买得起！
先拿钱来再抓药！”
昆乌后退了几步，向伊老板下跪。
“伊老板！求您了，您就先赊账给我吧！”
伊老板将账本往昆乌那摔去。
“你瞧瞧，你以往究竟赊了多少账？自你七岁年起，足足赊了九十九回！
每回都只缴一星半点，赊一大半！这九十九回下来，你赊了有多少，你算过吗？”
伊老板说完又拿起那张药方贴近昆乌的眼睛。
“你睁大眼睛看看！睁大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先别说金乌、雪域野参、西藏佛手，就说灵芝吧，你变卖全家家当也未买得起！”
“唾！”
伊老板说完还朝昆乌旁侧唾了一口。
“一边滚去！别挡我做生意！”
而昆乌不仅没有走，而且还抱着伊老板的大腿求道。
“伊老板，求您了！这药就您这儿才有！求求您救救我的祖母吧！”
昆乌还朝伊老板那由贵重的丝绸做成的裤褂上擤了擤鼻涕。
“我祖母以前待你们不薄！还常常以您医馆的名义出去义诊了许多次。
每次都医治好了许多疑难急症的病人，为您起初小小的药馆拉起了许多声望！
您才得以做大了您的药馆。
伊老板，您可不能忘了我祖母往日的恩情！……”
“你个小兔崽子！”
伊老板用力甩了甩腿，可是一点鸟用都没有。
“放开！今时已非同往日！以前的事，你说再多也没有用！”
昆乌实在受不了这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家伙，
他一把松开伊老板的大腿起身朝着馆内所有人大喊道。
“欸！大家来瞧瞧欸！堂堂药馆老板居然忘恩负义，一点恩情道义都不讲……”
馆内所有人都好奇朝这边看过来。
“以往是我祖母帮了他，可如今我祖母有难，他居然连药都不肯卖！
这不就是那些父子说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吗？
大家来看看欸！看来看看这个奸商那贪得无厌的嘴脸！”
“……”
昆乌当着众人追着伊老板骂个不停。
……
“你这臭小子，休得胡言乱语！”
伊老板十分气急败坏！
“来人，给我将这臭小子给轰出去！”
伊老板话音刚落，便来了两个高大威猛的小厮。
两小厮连拖带拽地将昆乌扔出药馆外面，也不管是否下雨！
──“汪汪汪……呜呜……”
我看着被淋得湿遍全身的昆乌，仰头对天喊着不公！
“山忌，你怎么来了？”
豆大的雨珠打落在昆乌的长睫毛上，又从昆乌的睫毛上低落下来。
“山忌，我不是让你在家守着祖母吗？快回去！”
我没有听他的话回去。
“汪汪汪……呜呜呜……”
我试图让他听懂我说的话，可惜他没懂！
于是，我张口咬他的裤角，一直拉一直拉。
昆乌终于领会了我的意思。
“山忌，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哪里呀？”
“……”
我一直带着他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一间没人住的茅草棚。
“汪汪汪……呜呜呜……”
我大声嚎叫了几声，动用起我体内的灵力。
秀气一吐。
──“哐啷……哐啷……”
几个闪闪发光的金珠便乖巧地跌落在地，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
昆乌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蹦出个字儿来。
“山……山忌，你居然会吐金……金珠！”
“……”
我看昆乌还在惊讶中，没缓过来，就赶紧用前爪推了推他……
……
须臾，昆乌才回过神来！
“哦哦哦……祖母的药！”
说完，昆乌捡起那一堆金珠放进钱囊中，然后跑进福安药馆。
而我因耗掉太多灵气，便晕倒在原地。
……
──────
福安药馆。
“哎，你小子怎么又来了？难道要我叫小厮来揍你一顿才肯离开吗？”
伊老板一脸奸邪坏笑。
──哐啷！
──哐啷！
昆乌将那袋金珠当着伊老板的面摔在地上。
那些金珠滚落一地。
“这……这……你小子去哪找来那么多金珠？”
伊老板惊得眼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了！
昆乌并没有理会他直接道：
“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快给爷拿那几副药材来！包多几副！”
昆乌继续拽着样子道。
“无论是灵芝、金乌，还是雪域野参、西藏佛手，都给爷拿来！”
……
“去，拿，多拿几副！”
伊老板吩咐掌药的小厮道。
半柱香功夫，那药就包好了。
“客官，给！”
小厮递过药包。
昆乌接过就往外跑，连蓑笠都没拿。
……
“山忌，山忌，你在哪呢？”
昆乌没见着山忌，于是又回到了那间茅屋。
“山忌！你怎么了？”
昆乌非常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山忌就往竹舍跑。
……
──
忌山山脚，竹舍。
“山忌，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我去给祖母熬药！”
……
两个时辰后，昆乌端着药喂给了祖母。
然后再来照顾山忌……
──────────
……
“山忌，我们虽穷归穷，但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呀！”
那孩童，几年后便成了少年郎，意气风发！
“山忌，这次我要动身去……你可否吐些金珠做我的……”
……
山忌才发现他体内一直有一种微光，淡黄色的。
原来，他就是未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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