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詹姆斯惊讶的语气，站在我身后的女人连忙绕到我面前看了眼。
昏暗不明的光线下，霍巧玉举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面色惊愕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我们。
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满月？！怎么是你们？！”
在希尔顿大酒店的时候，我和苏渊墨变幻成了别人的模样，所以霍巧玉并不知道假扮沃特森并且举报他们的人是我。
莎莉用一种带有敌意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这个下水道连警察都没有发现，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说着，她侧过脸看向霍巧玉，“是你放他们进来的？”
霍巧玉皱了皱眉，“我记得我刚才上去的时候，下水道的那块地砖被我重新盖上了，他们不可能进得来的。”
闻言，我狐疑地看向霍巧玉。
刚才她上去过……？
蓦地，我突然想起地下室里半掩着的档案柜。
看样子在我们进入下水道的时候，霍巧玉独自一人在档案柜后处理游泳池的排污管。
莎莉看向持枪的霍巧玉，说：“别浪费时间了，解决掉他们。”
在莎莉的催促下，霍巧玉将枪口对准了苏渊墨。
可她的动作迟缓，扣下扳机的时候有几分胆怯，似乎是很忌惮苏渊墨。
见霍巧玉迟迟没有下手，詹姆斯厉声道：“霍，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十字架告诉我，这个人来自地狱，是比撒旦还要恐怖的存在，我杀不了他，没人能杀得了他……”
霍巧玉神神叨叨的，她像是中了邪一样，用英文小声嘟囔着。
我冷笑一声，回道：“No，heisnotademon，heisaChinesezombie.”
话音刚落，詹姆斯突然发出一阵荡气回肠的爆笑声。
“喂，小妞，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这种鬼话？别说是Chinesezombie，就算是God来了都救不了你们！”
詹姆斯无情地嘲讽我，可他却没有发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一旁的霍巧玉和莎莉相信“神”的存在，也相信所谓的“十字架的指引”。
所以她们对我的话持怀疑态度，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或许是看另外两个女人犹犹豫豫的，詹姆斯直接一把夺过了霍巧玉手中的枪。
就在他抬起胳膊，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苏渊墨一脚踢开了詹姆斯握着枪的手。
“砰！”
一声剧烈的枪响过后，子弹射进了一旁的墙里。
詹姆斯手抖了一下，枪直直落入了我们脚下的污水中。
他神色一惊，立刻弯下腰去水里捞。
然而苏渊墨的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他一脚踩住了他伸进水中的手，沉声问：“那间密室里的鲛人都被搬去什么地方了？”
“啊！！”詹姆斯惨叫一声，“放开我！！”
看着詹姆斯痛苦扭曲的神色，苏渊墨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我没什么耐心，最后再问一次，那间密室里的鲛人都被搬去什么地方了？”
这一次，苏渊墨说话时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眼眸底下泛起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压抑沉重的氛围在狭小昏暗的下水道里弥漫开。
“嘿！放开他！”
莎莉大喊一声后，一个箭步想冲上来推开苏渊墨。
见状，我抬脚将污水尽数泼到她的脸上。
苏渊墨趁机闪身躲过。
莽撞的莎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撞到了苏渊墨身后的墙上，晕了过去。
霍巧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十字架项链不见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了我没那么多耐心。”
苏渊墨冰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被他踩脚下的詹姆斯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苏渊墨忽然将右手放进了自己西装裤的口袋里。
詹姆斯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苏渊墨鼓起的西裤口袋上，生怕他下一秒就掏出一把手枪，把他解决掉。
“等一下！”詹姆斯突然颤抖着嗓音说道，“你们在找那些半人半鲛人的实验品对不对？！它们都被扔进海里了！”
闻言，男人挑了挑眉，“海里？”
“沿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个污水处理厂，旁边就是大西洋，不过你们是找不到那些半鲛人的，它们现在肯定已经被海里的暗流卷走了……我都已经告诉你半鲛人在哪了，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詹姆斯被苏渊墨踩住手，导致他无法站立，只能屈辱地跪在苏渊墨的面前。
“另外还有一件事。”苏渊墨侧过脸看向一旁的霍巧玉，“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
霍巧玉的脸上闪过片刻惊愕，可随后她又恢复刚才那副淡漠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道。
“我换种问法，那条十字架项链是谁给你的？”苏渊墨问。
一听这话，霍巧玉猛然间醒悟过来。
她慌忙问：“我的项链在你那里？！”
苏渊墨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十字架项链。
他故意将十字架项链缠绕在自己的手掌，引诱她说出真相。
“如果你肯说实话的时候，这东西我就还给你。”苏渊墨道。
“这是‘神’赐予我的，像你这种恶魔触碰到圣洁之物，很快就会没命的，‘神’终将会消灭一切邪祟，带领我们走出黑暗，世界统一之后，我就会成为长生不老的‘神’！”
霍巧玉像是疯了一样，对她口中的“神”唯命是从，并且妄想自己也能够成仙。
殊不知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把她往地狱里拉。
不过……她的这个症状和秦始皇还蛮像的。
“所以是‘神’指引你，让你把她带去希尔顿大酒店？”苏渊墨继续问。
听到这里，我这才明白苏渊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催眠他们。
他是在给我制造机会，想帮我弄明白霍巧玉为什么会这么对邓菲菲。
毕竟我们之前只是听信了邓菲菲的片面之词。
霍巧玉的真正想法，我们都不太清楚。
“她该死。”霍巧玉面无表情，“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导致‘神’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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