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草的彷徨

相比于在璃月、稻妻、蒙德的顺利，祝觉在须弥逗留的时间，远比他最开始想象的要多。

脚下是一片发光的虚空，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

出于两点之间直线最近的原则，祝觉本想从中间穿过去，然而道路的两侧有一层淡淡的光幕，只要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斥力阻止他向前。

祝觉试着加大力度，原先还比较柔和的斥力顿时变得凶狠，突兀的冲劲差点让祝觉失去平衡。

他倒退两步，皱眉看着眼前的光幕。

“没用的，这里的法则与提瓦特大陆并不完全相同，你只能从路上走过去。”

草神布耶尔如此说道。

虽说看不到她那幼儿般娇小的身形，但她的声音仿佛在祝觉的脑子里直接响起，听得一清二楚。

祝觉却并没有理会她，反而还变本加厉，用手推还不够，抬起脚就用力朝光幕踹去。

“你……”

草神感到费解了，她不明白祝觉为什么要做一件无法完成的事情，难道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抗拒么？

嗡～

这一次，祝觉拿出了一把形状特殊的刀刃，那股危险的锋利感即使隔着空间，也让布耶尔有种刀锋切过脸颊的错觉。

祝觉快速挥出一刀，只见挡路的光幕从中间分开，裂成两半，中间的裂隙还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这，怎么可能？”

布耶尔发出一声惊呼，她从不知道，世界树的空间居然是可以被武器破坏的。

嗡嗡嗡～

似乎是嫌裂缝还不够大，祝觉又连续挥了几刀，硬生生在光幕中劈出一道几米宽的豁口。

不过，豁口后面空荡荡一片，既不能行走，也不能飞行，从中间传过去显然比走大路更加费劲。

开辟完道路的祝觉收起刀，手背在额头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珠，“嗯，看来还是走这条路好了。”

草神布耶尔的心中仿佛有一群未知生物奔腾而过。

她很想像人类那样大喝一声脏话，可她不能。

所以布耶尔只能忍着内心的情绪，说：“我都说了，从路上走过去就好了。”

“说了就一定是对的吗？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没问题？”

祝觉淡淡地回道：“而我则用行动证明，确实是从路上走过去更好。”

“你！……”布耶尔在梦境中观察了五百年的人类，但祝觉这样的确实太过少见…不，应该说独一无二。

他的行动看似是无理取闹，捉摸不透，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不，他恐怕是在用这样的举动，向我表达不满。”

布耶尔心想。

既然拥有破坏空间的能力，那么，双方的话语权自然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至少，布耶尔已不再占据绝对的优势。

接下来的一段路，祝觉走的很快，而布耶尔不再说话。

见布耶尔终于识相的闭嘴，不在他的脑子里唠唠叨叨，祝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刚刚的表演还是有效果的。

刚刚他被布耶尔话都没有说就拉进了这个空间，原本就很是不爽，后面布耶尔还一直催促他向前走向前走，更是烦不胜烦。

为了让她闭嘴，祝觉才显露出破坏空间的能力，暗示布耶尔，自己随时都可以从这里出去，别想着遥控他。

不过，祝觉也确实好奇这个空间里有什么，尤其是前方，从他刚刚进来开始，就有股未知的力量一直在呼唤着他。

从曲折的光幕回廊走过，祝觉看到了一棵树。

由于别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此处显得相当突兀，显然，布耶尔就是想让他到这个地方。

一棵树，一棵长在无垠之地的树，这里既没有土壤，也不存在水源，那么这棵树显然不是能用常理去估量的存在。

一片叶子飘落，带着生命的苍翠，落在祝觉的发间。

伸手将它摘下，在手心放着，不一会它就化作光点，融入到祝觉的体内。

喜悦，在手心处绽放。

祝觉惊愕的瞪大眼睛，而后抬头看向前方的树。

它不会用嘴巴说话，却能用这种方式传达自己的情绪。

它在为祝觉到来而感到高兴。

“果然，祝觉……你就是种下世界树的那个人吧？不，应该说是……原初之神。”

嫩绿色的光在树旁亮起，半空中，光着脚的草神布耶尔以幼儿的模样出现。

当布耶尔说出“原初之神”的时候，祝觉并没有感到奇怪。

他每次使用原初之力的时候就没有掩饰，堂堂正正的暴露在世界之前。

世界是有记忆的，地脉会记录一切历史的影像，最终汇集到……世界树之中。

而布耶尔，又是尘世七执政中最特殊的一个，作为草元素之神的她，便是掌管着世界树之神。

说是掌管，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布耶尔虽能连接世界树，得到历史的智慧，可她并没有足够多的权限去操作世界树。

听起来世界树很像一台计算机，布耶尔仅有使用权却没有管理员权限？

没错，虽然外形上跟电子计算机迥异，但世界树本质上就是一台超大型的超级生物计算机。

记录、储存、运算、删改……

世界树就是提瓦特大陆存在的底层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