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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白凤走后,阿瑶让张副将也回练兵场,帐中只剩下她与王徵二人。

“都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王徵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真的想不出,你这一趟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而且据我诊断,少则一个月不能再调动内力。”

她微微叹了口气,“跟人打了一架,有点没把握好分寸。”

王徵音量提高,虽然压抑着,但还是掷地有声,“休要给我打马虎眼,以你的实力,放眼整个韩国,除了卫庄,还有谁能如此伤你!”

水墨瞳微微一颤,良久她才开口:“不是卫将军,但确实也与他有关。”

自己是没好意思讲,就算是卫庄,两人正面对峙,她现在内力大增,卫庄也未必能伤她至此。

见王徵还要说话,她一抬手,“算啦算啦,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嘛?可是,真的好饿好饿呀人家两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赏我口吃的”

王徵听得懂她明晃晃的暗示,无处发泄地用力一甩衣袖出去弄吃的去了。

三日后,银甲军拔营撤回。阿瑶回到血衣堡后,便将王徵与张三叫到书房。

未待她开口,王徵便狠狠地放了盏燕窝在她面前,“是不是不知道现在自己脸色有多差,先吃再说话,否则就别说了。”

她一缩头,端起燕窝就吃了个精光,“王徵出品,必属精品!”

待人撤走空碗,她看了看张副将,又看了看王徵,做足了思想准备才缓缓说道:“我之前回了趟王都,去新郑狱救了卫将军出来,不想途中遇到了罗网,这才身受重伤,不过好在卫将军也脱离险境。”

“当今王上受罗网控制,一年前血衣堡惊变,也应当是那人控制了王宫,才使得一夜之间我哥失踪,我也九死一生。现在王上依旧在那人手中,但我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追究起我阵前弃兵、王都劫狱的罪名。”

“所以等办完最后的几件事,我就会离开这里,或许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她说完后,静静坐在积案后,看着堂中呆若木鸡的两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说她本就有打算离开,但说出来之后,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张三点了点头,王徵要说什么被他拉住了。

阿瑶见状微微一笑,“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今夜我便会离开血衣堡,此一别就是天各一方了。”

张三默了默,拱手说道:“这是大小姐的吩咐,我定会遵从。”王徵也点点头,拱手行礼。

阿瑶欣慰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俩人,银甲军有他们,自己也就放心了。

“好”原本声音出口时微颤,却被她迅速克制了,“那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保重。”

“大小姐也保重。”

月色入户,屋中却已空无一人。

血衣堡外,木质轮椅旁蹭着一个巨大的毛乎乎的身影,灰衣剑客抱臂而立,轮椅中的少女轻轻撸了两把玄虎脑袋,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走吧。”

木制轮椅动了起来,玄虎瞪大了虎眼亦步亦趋地猫身跟在后面伸爪想碰,被少女喝止了,只能目光灼灼地盯着。

“接下来去哪?”灰衣剑客头也不回地问了句。

阿瑶想了想,“还有一样东西没能处理,去一趟四公子府上吧。”握紧手中惊鸿说道。

“方才第三次驾临寒舍,白大人竟如此大手笔,可当真考虑好了?”韩宇看着桌上的物事沉声说道。

对面人笑了笑,“现在看来还是四公子最适合它,卫庄虽然雄才,但毕竟不是王室中人,手握大权岂非令人不住猜忌?”

韩宇看向她的木制轮椅,凤目眯了眯。

她伸手摸着扶手,“如四公子所见,在下如今身负重伤,恐无法行军打仗。卫庄重伤未愈,伤好后恐怕还要留监核实诸多事情。北方边境燕赵联军未撤,韩国之围尚未解决,有劳四公子多多费心了。”

“话虽如此,但宇猜白大人今日来此,应当不止要送宇一份大礼这么简单吧。无功不受禄,大人想要什么?”

阿瑶眨眨眼,“四公子果然心思缜密,我向四公子求一道圣旨可否?”

“白大人糊涂了,宇并无此权力。”

“不,在下求四公子的,是当我的媒人。”她笑道。

韩宇愣了。

“不知白大人在打什么哑谜,在下愚钝,这行军打仗怎么还打出一桩婚事来?况且白大人如此身份,韩国能有几人由此福分?”

“呵呵,四公子放心,在下自然不嫁宫闱中人。如今战场走了一遭回来还带了一身伤,原来那些宏图大志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了,只想着给自己找个好归宿,安安稳稳地过几天好日子就满足了。”说着摇了摇头。

韩宇微微一怔,随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宇便不再过问,只是大人身后的银甲军还望妥善安置,这想必也是父王唯一不肯对大人放心的。”

“四公子放心,在下自有处置。”

“好,那宇便如大人所愿,当个媒人沾沾喜气。”

“多谢四公子。”

离开四公子府,阿瑶算了算时辰,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回头看看紧闭的公子府大门。真是的,来此三次都是匆匆忙忙,也真难为韩宇陪她熬了。

接下来就等渔叔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宫中的罗网余党除净再到明日上朝,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卯时,天大亮。

阿瑶揉揉眼,许久没睡的这么舒适了。

两个时辰前渔叔传来消息,宫中已定,韩王平安。

她伸了个懒腰,玄翦的情报果然准确,夜幕一举拔出罗网埋在韩国最大的一根刺,这下韩国之围终于解了。

她从木轮椅的夹层中掏出已经写好的奏折递给灰衣剑客,“有劳你啦,帮我跑一趟腿吧。”

剑客走后,她坐着轮椅朝紫兰山庄缓缓行进。

晨间竹林雾气很轻,穿行其中吐纳都变得舒服了许多,经络已经不再疼痛刺骨了,只是现在还脆弱得很,渔叔说要静养。

可她哪能在这静养,要挑也要找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玄虎在身后静静跟着,它对这件会动的物件感兴趣的很,时不时地凑鼻子过来嗅嗅,被小姑娘借机撸两把也是毫不介意。

等行至紫兰山庄门口,正是早朝时辰,仿佛在此都能侧耳听到议事大殿外宫人的朗声宣礼。

涉入朝堂又悄然退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都是兄长的死留给她的。

如今尘埃落定,韩国已经不需要血衣候了。

“白姑娘来了。”紫女听人通禀说白瑶来了,轻身赶到庄门一看,一袭莹白罗衣的姑娘就坐在金檀轮椅中朝她温和地笑着。

“今日早朝,姑娘不去说不定错过了封赏呢?”她伸手站在轮椅后,不急不缓地推进庄内。

“紫女姑娘莫要打趣儿了,卫庄情况如何?”

紫女神情轻松,“已经醒了,我带姑娘过去见他?”

阿瑶眼珠转了转,朝紫女眨眨眼,“好久没吃拔丝云糕了,紫女姑娘不会怪我馋嘴吧?”

紫女掩袖一笑,“姑娘哪里话,我这就带姑娘去就是了,待会儿再去看他。”

“嗯!”

王宫,议事大殿。

韩王坐在王位上,神色虽有些疲惫,身形却依旧饱满,半月的受制于人显然还是温柔了些。

相国张开地为首的官员恭祝大王平安,恭贺南北燕赵联军已退,而秦军也停在了边境,并无进军之意。

这一切都与一个人的功劳有关,但放眼大殿之内,却没有那个身着龙血赤锦的身影。

“陛下,”张开地上前一步,“此次退敌白瑶白大人应记首功,但白大人赤胆忠心,此次身负重伤不便上朝,便托老臣将奏表上书,称不求赏赐,只求功过相抵。”

紫兰山庄中的阿瑶嚼着拔丝云糕,脑中回响着奏折上的一字一句。

“血衣堡白瑶奏请陛下安康,

今燕赵联军已退,韩国之围已解,臣经此战役,已无心再干政事,此一战,南方联军连退赵国扈辄之军十日之久一城未失,臣不敢居功,悉乃刘帅治军有方,众将士众志成城所致,陛下有将士如此,实乃我大韩之幸。

战乱虽定,但臣自检,曾阵前弃军离营三日之久,主帅弃军实乃不赦之大罪,臣自请,此生禁足血衣堡之中,终生不再干政。

虽自知罪无可赦,臣仍有一事相求。

一年前,血衣堡惊变,臣之兄亦非失踪,臣已举目无亲。臣之性命,实乃大将军卫庄所救,求陛下念血衣堡开疆拓土之功,赐臣婚约于大将军。四公子为臣挚友,愿为臣之媒人。

若陛下怜惜臣之辛苦,王恩浩荡,请以一切从简。若陛下仍对臣僭越之举介怀,请赐臣流放,终身不得归韩。

臣抱恙,不能亲见陛下递此奏疏,愿陛下永乐安康,大韩江山寿与天齐。”

张开地念完,深深叹了口气,退后归班等待王上定夺。

此女天资过人,奈何生逢此风雨飘摇之国,若能生于强秦富楚,如何不能青史留名,定一方平安?却偏偏造化弄人。

韩宇听完奏疏,看向武臣列首空荡荡的位置,苦笑着摇了摇头。

白瑶啊白瑶,最后一次,本王还是棋差一招,你赢了,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韩王听完相国所念,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昨夜拔除罗网之手便是白瑶,也深知她劫狱实乃韩国之围解开的关键。

新郑狱虽小,但众人林立而不动,虽千万人,独她往矣。

“朕准了,拟赐婚诏书送去血衣堡吧。”

“陛下,”如清风朗月的声音响起,韩王看去,正是张相国之孙——内使张良。

他挥手示意其上奏,张良道:“臣愿为陛下使,前往传召。”

“去罢。”

“谢陛下。”

紫兰山庄。

一盘拔丝云糕被白衣少女吃了个精光,一壶热茶也见了底,紫女浅笑着去再煮,她说不必,二人便往卫庄处去。

小厮拉开门,紫女朝榻上人笑道:“白姑娘来看你了,刚入庄门你不是就看到了,怎么,今日要在榻上老实养病了?”

阿瑶噗嗤一笑,“紫女姑娘,看来卫将军身子不利落,不如我改日再来吧,有劳姑娘了送我去庄门了。”

榻上人总算起身,看向她的一瞬间,鹰灰色的双眸不着痕迹地颤了颤。

“你的腿怎么了?”

“哎呀,卫将军不知,我可是为了救你损失颇多呢当然啦!也不必那些钱财谢礼,‘美人’就以、身、相、许可好?”

卫庄坐到四方桌后,紫女憋着笑将阿瑶推到四方桌旁,重新倒了茶给她,被卫庄瞪了一眼。

紫女咯咯一笑,待阿瑶接过茶水后也盈盈落座。

卫庄呷了口清茶,阿瑶看着他赤膊的上半身基本缠满了药布,嘴上不饶人,心里早就放过了他。

“既然没睡醒,就继续回血衣堡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算了算时辰,听得堂外愈近的脚步声,笑意越来越深。

“我清醒的很,卫将军可要坐好了,莫要一会太过激动伤口裂开可就又要麻烦紫女姑娘了~”

“至于血衣堡嘛,我就不回去了。”

房门应声而启,除阿瑶外二人看向门口,正是阔别已久的张良子房。

“张公子,小圣贤庄山高水远,这次八百里加急赶回来,定是带了什么好消息吧?”紫女笑道。

张良勾唇,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对于有的人来讲或许是个好消息,不过对于有的人可未必哦?”

紫女看着卫庄越来越黑的脸色急道:“张公子快说吧,再卖关子他可就要背过气去了!”

张良展开圣旨念:“白瑶,卫庄接旨。”

卫庄放下茶杯,盯着一脸春风得意的阿瑶。

某人笑眯眯地转过金檀轮椅,“白瑶接旨。”

张良朗声:“此次强敌来袭,二位爱卿退敌有功,朕赐白瑶于卫庄为妻,念白瑶所求,终生不再干政,即刻恢复卫庄原职,钦此——”

余光中病人的脸色越来越黑,阿瑶眨巴眨巴眼睛。

“张公子,陛下没写祝词么?”

张良掩袖一笑,“这白姑娘自己看吧,良可不敢读。”

她接过圣旨放在腿上,转过轮椅看着卫庄,“如何,到底是谁大梦未醒?”

话该说得说,自己很识相地往后挪了挪,以防卫庄众目睽睽下掐死她。

“张公子,根据韩国律法,军侯之女出嫁彩礼为何?”

张良略一思索,眼中一亮,“若侯门女子为家中唯一子嗣,则由夫婿承侯门之权,包括兵权,财权和侯门地位。”

阿瑶朗声笑道:“银甲军,这个礼物还满意么?卫、候、爷~”

不待她欣赏卫庄黑脸,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清脆却气急败坏的女声嚷道:“白瑶人呢!本公主要见她!”

阿瑶一哆嗦,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吧!

“张、张公子,有劳带我从后门走吧?”

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推着她从房间后门出去。

后门刚关,屋内就传来破门而入的声响,红莲看着桌上的四个茶杯娇喝,“白瑶呢!你们把她藏哪去了!”

紫女看了眼卫庄盈盈起身,“殿下,什么白瑶啊,方才宫人来报,焰灵姬便护送胡美人回去了,怕是一会就回来了。”

红莲急得小脸通红,“你、你胡说!”

她看了眼边上不知何时已然衣冠齐整的卫庄,火气也消了些,气鼓鼓地做到边上。

“你若不愿,我便去求父王撤回旨意!”

卫庄脸色更黑了,紫女发誓从未见过他如此窘状。

只听某新晋侯爷后槽牙咬得咯嘣嘣直响,在红莲期许的目光中幽幽说了一句:

“可是,圣旨被她拿走了。”

隔着后面暗门,一声轻笑传到卫庄和紫女耳中,随后便是木质车轮细微的滚动声渐远,和红莲公主跳脚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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