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过去和未来

“爸爸，你就答应念念吧。”见他心动，第五念再接再厉撒娇。

吴斜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漏风小棉袄的撒娇攻势，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他人在知道吴斜要带个奶娃娃一起进沙漠寻找塔木陀的时候，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吴斜也不好跟他们解释什么，只能假装没发现别人异样的目光。

前往塔木陀的地图还少一部分，黑眼镜去寻了。

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修整一晚上，等剩下的地图一到就出发。

夜晚，不大的帐篷里搭着两张担架床，一张是吴斜的，另一张床是黑眼镜的，只是他人还没有回来。

吴斜怀里抱着小娃娃，听着她的呼吸声，睡得很安稳。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吴斜眼睛没有睁开，迷迷糊糊道：“念念，怎么了吗？是要喝水，还是要嘘嘘？”

在一起相处的这几天，不管是吴斜还是第五念都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事情。

一开始第五念还是会不好意思，但是吴斜每次也只是把她抱到方便的地方，然后背过身守着她。

尿意来临的时候她想忍都忍不住，再加上现在就是个奶娃娃的身子，索性就直接摆烂释放了自己。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了后面的很多次。

只是这次吴斜没有等到奶娃娃的回应，还感觉到推他的力度比之前几天都大了许多。

他立马睁开眼睛，就看到叫他的原来是阿柠这次找来的向导扎西。

吴斜连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等他说话，就听来人小声道：“跟我来，我奶奶要见你。”

定主卓玛要见他？

吴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他把外套穿好从床上起身，轻轻的把奶娃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跟在扎西后面快步走着。

从始至终第五念都睡得香喷喷的，嘴角甚至还流下了可疑的透明液体。

身体变小后，她变得格外嗜睡，每天都要睡十一到十四个小时，就像正常三岁小孩一样。

吴斜跟着扎西进了一顶比较大的帐篷里，意外的发现小哥张启灵居然也在。

定主卓玛看到他怀里的第五念后，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吴斜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吴斜心中充满了疑惑，坐在了张启灵的对面。

张启灵和吴斜对视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第五念身上。

奶娃娃明显睡得很香，呼吸平稳甚至还流着口水，时不时的还咂吧咂吧小嘴。

张启灵发现自从昨天抱了这个小丫头之后，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她多亲近一点，尤其是小丫头软乎乎的叫他爸爸时，他就总想为她做些什么。

这种感觉对张启灵来说有些陌生，但是他心里并不抵触。

定主卓玛叫吴斜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向他传达陈雯锦的话，陈雯锦说会在西王母宫等他，如果十天内吴斜还没有到西王母宫的话，那陈雯锦就不会再等他了。

定主卓玛传达的话中反复强调了陈雯锦笔记中写的那个“它”，吴斜心中的疑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带着满腔的疑惑，吴斜抱着怀里的胖娃娃，和张启灵走到营地边上不远的地方升起了火堆。

夜里寒气很重，第五念窝在吴斜怀里烤着火睡得喷香。

可是睡着睡着她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说话很大声，就像在吵架一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进青铜门？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不联系我呢？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这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好像是一号便宜爸爸和新大腿的声音。

第五念没有睁开眼睛，耳朵却竖得老高。

心里暗自猜测这是闹别扭了？那样她也会为难的啊，一个是正经的监护人，一个是想要抱的新大腿。

“是啊，这的确是你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吴斜的语气中有些负气。

“你不该卷进来。”张启灵放缓了语气。

第五念强忍着瞌睡，八卦的起劲儿，希望他们俩能够友好和谐的相处，不要让她为难。

二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这时，张启灵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幽寂，在黑夜中响起。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第五念紧闭的双眼有些热，有些想哭。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爸妈会发现她消失了吗？

如果发现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会想念她，会找她吗？

还是会渐渐把她遗忘....

这样看来，她在这个世界中，似乎也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而她的未来也是一片空白，不知会走向哪里。

“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念念会永远记得你的。”

吴斜和第五念同时对他道。

张启灵微微一怔，回过头发现两双有些相似的大眼睛都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吴斜怀里的小娃娃也不知何时醒来了，看向他的眼睛红彤彤的。

“爸爸，念念会永远记得你的。”第五念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她想，她不知所谓的剧情最后的发展会通往何处，她只知道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世界。

她现在是小孩子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如果他真的很孤独，那她可以顺便也给他当女儿的，以后孝顺他，给他养老送终，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忘记他。

看着这一大一小，张启灵眼中闪过一丝柔光，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至少得告诉我一个问题吧？”吴斜叫住了他：“你在青铜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终极。”

似乎是无法形容青铜门后的一切，无论是陈雯锦还是张启灵都用了这个词来形容。

吴斜和第五念同款大眼睛闪过同款不解。

“什么是终极啊？”吴斜是真的快被这个词困住了。

张启灵嘴角浮出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转过身对他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这句话明显给了吴斜莫大的勇气，他大声道：“其实你的问题早已经是我的问题了，如果说西王母宫有这一切的答案，那我必须跟你走下去。”

第五念受到感触，大声道：“念念会一直保护你们的！”

稚嫩中带着一些奶气的小奶音在黑夜中响亮而又坚定。

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闪烁了一下，见证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