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培养心腹

曹青那边，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大肆采买童男童女的人。

对方买了六对童男童女，关在白杨村一个小破屋子里，曹青带人赶到直接包围了整个屋子，谁知里面除了童男童女并没有其他人。

曹青让人在暗处守着，自己带着一群孩子先回去复命。

顾苒看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脸色挺不好的。

“这些孩子的卖身契可找到了？”

“没有。”曹青惭愧。

那破屋子就一间，上下翻遍了什么都没有，卖身契肯定被对方贴身收着。

“夫人，这些孩子……”紫俏被喊来时看到一群不大的小孩，不禁眼神茫然。

这些孩子里，最大的才七岁，最小的四岁。

“你先找个地方，把这些孩子安置好。”顾苒吩咐紫俏。

“好。”紫俏应声，朝那些孩子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孩子们抱成一团，眼睛紧紧盯着她们，颇有敌意。

紫俏尴尬，望向顾苒。

曹青见他们不听话，眉毛拧起来，厉声呵斥：“不听话的，直接拖去牙行卖掉！”

他嗓门大，声音洪亮，板起脸来凶相毕露，当即吓哭了好几个小孩。

紫俏也吓了一跳。

“还哭？！哭的也卖掉！”曹青补了一句。

虽然表情凶了些，效果却是很显著的，刚冒出眼泪的几个孩子硬生生把泪花逼回去了。

几个年纪略大的领头，先朝紫俏走去。

顾苒温声补充：“紫俏，别吓到他们，给他们洗洗，都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安排吃顿饱饭。”

有曹青一衬托，顾苒这番温柔就成了可亲的仙女姐姐。

小孩子本就好哄，顿时不怕顾苒了，有人带头，三三两两跟着去了。

看孩子都走了，顾苒面色一下拉下来。

“把人捉回来。”她有预感，这事儿肯定和之前胡三说的祭天宴有关。

*

胡三和一个手下拎着酒壶，有说有笑地从外头回来，手里拉着一根绳子，绳子挨个拴着八个小孩，男女各半。

他一露面，就被躲在暗处的人蜂拥而上，捂住嘴拖走。

他的手下也没能逃掉，两人被五花大绑起来，怀里的卖身契和银子统统搜光，酒壶打翻在地。

一行人押着他们去找曹青，曹青拿着共计二十个孩子卖身契去找顾苒，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顾苒坐在温泉山庄的售票区，翻翻那些卖身契，避开来来往往说笑的客人，与曹青一同往安置小孩子的院子走。

“属下已经拷打过了，那胡三就是为了祭天宴，他准备在祭天宴上，为神女献祭十对童男童女。”

他忍不住看顾苒一眼，众所周知，神女的名号，说的正是顾苒，这些童男童女，自然也是献祭给她的。

顾苒只沉着小脸没说话。

经过白雾袅袅的温泉区，户外温泉人很少，几乎没有，偶尔看到也是男子，听见脚步声，纷纷把半个身子隐在泉中，眼神盯着中间的羊肠小路，仿佛被欺负的良家少女。

女子大都在室内的女汤泉中，不曾露面。

顾苒目不斜视，带着曹青路过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条路是整个山庄通往后面最近的路，若是顾忌男女大防，可以绕远路避开户外汤池。

顾苒从未回避过，山庄有规定，所有泡汤泉的客人，除非在自己院子的私汤，公众户外户内汤泉都必须穿里衣，不得衣不蔽体。

眼睁睁看着顾苒走过。

几个男客第九十九次相互小声委屈抱怨。

“顾老板又来了。”

“每次她都不和咱们打招呼。”

“她肯定在偷看我。”

“明明在偷看我！”

“好想找她要她负责啊，这样整个温泉池就是我的了。”

“呸，你不看看你模样，还想肖想顾老板的温泉池！你连她身边丫鬟亲戚的洗脚水都肖想不到！”

几个人抱怨几句，开开玩笑，继续泡自己的温泉去了。

就是这么神奇，若是放做其他普通姑娘，敢这么明目张胆从一群男客的汤池中间路过，非得被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换做顾苒，这些百姓就有极大包容性。

对于喜爱的人，总是会帮忙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为她开脱。

总共十对童男童女，二十个小孩子，数目不算小了。

在紫俏的安排下，她们洗干净澡，换上一模一样的新衣，又吃了顿饱饭，才带来见顾苒。

男孩和女孩分开站着，顾苒挨个看过去。

“这里是你们的卖身契。”她把厚厚一沓卖身契放在桌上，“你们可有想要回家的？我放你们归家。”

顾苒不动声色观察。

话音落下，果真有几个孩子露出高兴的表情，大都是五六岁的，最大的那几个反而异常冷静。

“想要回家的，就站出来，报上自己的名字。”

有五个孩子顺着她的话站出来，三男两女。

“不回家的，你会把我们再卖掉吗？”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男孩，大概七岁，紧紧拉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躲在他背后，两人看面相，有些相似。

“不会。”顾苒笑了笑，“我会安排你们做事，给你们一个家，但是会很辛苦。”

以后生意越做越大，她打算培养一批心腹，小孩子学东西快，思维能力强，容易培养。

既然胡三准备把这些孩子献祭给她，那她就收下好了。

“你们都是被家中卖出来的，虽然年纪小，想来心智应当更加成熟。”顾苒目光落在站出的五个孩子身上，“我可以将事情说的更清楚，假如你们回去，家中不肯接受你们，或者再次把你们卖出来，就不会再遇见我了，我也不会再接受你们，现在给你们一个反悔机会，还是想回家吗？”

她这样说，那两个女孩就有些动摇，其中一个退回去，另一个见状，纠结好久，也退回去了，只剩三个男孩。

很好理解，乡下很多农户大都重男轻女，女孩子回去，跟火坑还是没什么区别，男孩相对好很多。

顾苒看向曹青。

“找人把这三个男孩子送回家。”

曹青应声，把三个男孩拎走了。

“打算留下的，我再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个是为我效命三十年，便能赎回卖身契，恢复自由身，在这期间，我会教导你们一部分东西，安排你们做活儿，但不会给你们更高的待遇以及信任，另一个是为我效命终身，我会根据你们所擅长的，教导你们生存之道，给予更好的未来。

现在，选择第一种的站在左边，选第二种的站在右边。”

顾苒端起茶盏，轻轻喝了口，一边留意这群孩子的动静。

她不着急，慢悠悠地等。

一盏茶见底，面前的十七个孩子终于有了动静。

他们分成两部分，左边站了五个孩子，右边站了十二个。

左边两男三女，右边五男七女。

“紫俏，把左边的带下去，记名，安排轻点的活计，照顾些小动物之类。”

紫俏便领着那五个孩子下去了，屋子里只剩顾苒和十二个孩子。

顾苒说：“你们自己按照年龄，排成一排。”

他们按照她说的，从高到矮的一排。

顾苒沉思片刻。

“我重新为你们取名字，允许你们保留原名中的一个字，但要冠以顾姓，你们可有意见？”

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从今日起，我会找夫子，教导你们识字读书，医术武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顾苒算了算，这次的投资大概需要十年后才能摘取成果。

十年啊。

那可真远。

外面在忙，她暂时无意与这些孩子多讲，等紫俏回来，便让她把这些孩子送离温泉山庄，先放到宅子里交给童嬷嬷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