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河州府

“哎……！”

莫羽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众人：“诸位大人请起来吧！”

“太子殿下？”

莫羽缓缓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众人说：“诸位大人如此抬爱，本宫又怎能寒了诸位大人的心。既然如此……。”

“韩相，河州之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韩锦微微一拜：“臣遵命！”

“河州事关重大，行事时，不可牵连太广。还有……算了……都回家吧！”莫云摆了摆手，示意大伙走人。

“臣等告退！”

韩锦嘴角微微一扬，他最清楚不过莫羽的心思，不过是配合他演了一场。

等人都走后，莫羽才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来啊。”

路远走进来一拜：“太子殿下。”

“听闻，今晚梁轩也去了信王府，明天去问问宋明明，他们是什么关系。”

“奴才遵命！”

……。

夜已深沉，皇宫暖阁中，莫雄还在。

李德端着一碗新茶走到莫雄身边：“陛下。”

“嗯。”莫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散了吗？”

“都散了。”

“哎……。”莫雄长叹一声，将茶杯一放：“朕现在感觉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满堂大臣……呵，都学会站队了？倒是把朕都直接忽视不见。”

“怎么会呢，陛下圣明之君，满堂大臣谁敢忽视陛下呢？再说，太子和信王，不都是您的儿子吗，这些大臣亲近皇子，那还不是看在陛下您的份上。”

“你也不用劝朕，这些人什么心思朕明白！无非是想等朕死后，为他们自己前途着想。”

“朕只是担心啊！担心祸起萧墙啊！”

莫雄心中满是担忧，说：“朝堂之上，韩，李二人一直不和，朕这些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争，朕倒是乐得安稳。”

“可要是朕的儿子争，哼……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李德，问：“陛下是担心太子和信王会水火不容？”

莫雄微微颔首：“嗯。”

“不应该吧！信王与太子情同手足，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有时候看似不可能，往往就可能。太子城府深，不显山不露水。信王重情义，他从小天资聪颖，为人率真直性，朕对他最是不放心。”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将河州的事交给信王？”

“朕也是无可奈何啊！信王生性贪玩，流连风月，早晚会把他害了，以前朕不管他，是看在他年纪尚小，如今他已成年，岂可再放任不管？”

“陛下所言极是。”

莫雄微微点头：“但愿是朕想多了。”

这一晚都灵不平静，几匹快马连夜从韩锦府飞驰而出，目的地直奔河州府。

次日清晨，刘宏辞别莫云，紧急赶往河州主事。

接连几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往往平静的背后，都是一场暴风雨。

河州位于齐国东面，掌管着三十多个府县，河州最高官员刺史，掌管着河州军政大事。

这一天，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直达刺史府，河州刺史董鄂接到书信，当即召集河州各府亲信。

刺史府大堂内，董鄂高坐中堂。

“诸位，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事情商量。再过一日钦差大臣就到了，有些事情也要准备准备了。”

“大人，此次刘宏担任钦差大臣，这往年的账目会不会有事？”

“怕什么，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说的没错，河州这摊水浑浊的很，刘宏他管的过来吗？再说，此事牵连着京城，他查的起吗？”

“没错没错，河州三府十六县受灾，这赈灾的事就已经够让刘宏麻烦了，哪里还有心思过往往年的事。”

“哎……你们说这叫什么事？今年为何派刘宏来？岂不是没了油水？”

“谁说不是呢，如今只能按朝廷旨意办事，该开仓就开仓，该抢修就抢修，意思一下就行了。”

“哎……。”

堂内一众人议论纷纷，似乎对朝廷派刘宏来，十分不满意。

董鄂嘴角一扬，伸手示意：“诸位安静，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说此次派的不是我们的人，可上头已经来了命令。”

“呃？大人可是韩相授意？”

“正是。”董鄂点了点头：“这也是本官找你们来的目的。”

“不知韩相怎么说？”

“搅乱河州这摊水，越浑越好，最好激起民愤。”董鄂说道。

“这……这是为何？”

“诸位无须知道为何，只需听命行事即可！捅破天有人顶着，你们怕什么？”董鄂继续说：“各位回去以后做好迎接钦差的准备。按往年一样，将仓粮全部变卖，诸位留三成，剩余交给本官。另外换成糟糠救济灾民，让这些灾民活着就行。”

“账目做的仔细一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谁要是出了纰漏，别到时候说本官无情。”

“这……大人，这可是顶风做事，万一刘宏察觉出来，如何是好？”

“哼……河州那么多灾民，管的过来吗？我们这也是无能为力啊！这仓粮已经全部拿出来救济了，实在是灾民太多了，如今只能用糟糠缓解。刘宏不是带了五十万两银子吗？吩咐下去，让那些商人坐地起价，本官要让他救不起，让他不得不用糟糠救民，到时候出了问题，是他刘宏的责任，诸位你们怕什么？”董鄂淡淡道。

“哈哈哈……大人英明啊！如此以来，我们何罪之有？只怪这灾民实在太多。”

“大人，万一激起民愤，如何是好？”

董鄂冷笑一声：“哼，本官就是要让刘宏压不住，还有一事你们听好了，最好鼓动着这些难民，去京城讨活路，本官就是要让陛下知道，河州不是谁都可以震的住的。”

“下官等明白了！”

“本官再说一句，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掂量掂量，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下官明白！”

“好了，明天钦差就到了河州，诸位只有一天时间，把仓粮都换成银子吧！多准备些糟糠，明天开始救济灾民，该做做样子都动起来，要让钦差看到我们的决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