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剑走偏锋

既然这边的人都有所准备了，那他们就改方向。

剑走偏锋，反正都是要去青州府，绕远路去也是一样。

围着青州府周边的小县城走，一路上也是暗中观察地方官的作为，偶尔会停下来从村子里过，体察一下民情。

不过还可以，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有些小瑕疵，倒也理解。

章县。

这边县城紧邻着云国的县城，两相比较下，还是能区分开，这章县还算是比较繁华。

范泽浩决定在这县城住一晚上，看看湖边的风景，也顺便休息下！

“都说章县出陶瓷，这边的陶瓷在内城还是很有名的，咱们一会儿去看看！”

赵佳琪笑着打趣他：“你一个舞刀弄枪的都知道这地方的特色了，看样子这一路也是学了不少！”

对媳妇这话的认可，他还是很高兴的：“那是，不都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我这叫近朱者赤！”

瞧瞧，这人还拽上了词，这也亏的学习了那么几天！

两人说说笑笑的，找了个客栈，直接要了两间上房，赵佳琪想在这多待几天，都说这里的陶瓷很好，也有很多能工巧匠，只是听说，却不曾亲眼见过。

所以，他们决定还是留下来观看一番，要是有好的工匠师，他们也要多学学人家技艺，多学多看，这才能够进步！

洗漱一番，特意换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而赵佳琪也不愿意佩戴首饰珠花什么的，她的头上就插着一根玉簪。

远远的看去，就是一个狠普通的乡下妇人，相对范泽浩，他穿上一身旧袍，身上还是带着一种杀气。

这种杀气，源自于打猎时候留下的。

两人走在街道上，特首不远不近的跟着，顺便也瞧瞧外面的东西，有想买的，也从来不吝啬花银子。

赵佳琪指着那些摊子，上面摆放许多陶器，大中小不一，款式不一，就连一个娃娃都能做出好几种。

就是把娃娃的小细节都给你雕出来，这样的匠人简直是太爱了。

“相公，你看这个娃娃，多好看！”

赵佳琪拿起一个嘟着嘴的女娃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要不到糖吃在生气，喜欢的总是舍不得放下了。

范泽浩这是第一次见媳妇很喜欢一样东西，尤其是这种小玩意，他看了眼那小娃娃，胖嘟嘟的，是挺可爱。

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像极了雨萌小时候，当下他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

“送你！”

她欣喜的连连点头，开心笑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不管什么岁数，能收到礼物还是很开心的。

那卖瓷器的小贩，见状，紧忙又开始推销起了其他的娃娃：“夫人，这娃娃其实是一套，这是最小的那个，其他的都在前面这里！”

随着小贩的手，赵佳琪在上一个架子上看到了这小姑娘的兄弟姐妹。

每个娃娃形状不一样，开心的笑，生气拧眉的，鼓掌的，还有哭的，这么一数下来，足足有十个。

“那这一套多钱呀？”

小贩见是大户，也不敢多要，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五十文一套！”

五十文才一套？

赵佳琪当下惊讶了，这般精致的东西，竟然才要这么点铜板？

那小贩见她惊呆了，他还以为自己是要贵了，就急忙解释：“夫人，我这真的没要你高价，你核算下来，这一个也就五文，比别的地方可是要便宜的很多！”

赵佳琪看他急都出汗，笑着摆手道：“不是嫌弃贵，而是我觉得你们这么卖，能赚到银子吗？”

个头小的娃娃，兴许能赚个一文两文，要是那个头大的，五文恐怕是真的不赚什么！

小贩一听，不免长叹：“唉，养家糊口而已，赚不到什么大钱吧，至少能填饱肚子！”

“既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涨价？”

小贩为难的挠了下头：“也不是不涨价，主要是咱们这边挨着那边，两个镇子上都是以制造陶器而生，他们那边卖的便宜，我们这边也只能跟着降价，不然卖不出去！”

那边？

赵佳琪琢磨了下，这小贩嘴里说的那边，应当就是云国的林县。

“咱们这边是内城管辖，那边是云国管辖，咱们分别属于不同的地方，为什么会受到他们的牵制？”

说起这个，小贩也没了心思做生意：“你们是外来的吧！”

他们两人点头，找了个台阶坐下，跟着小贩就聊起了天。

“按里说，我们章县是归内城管，林县是归云国管辖，可是我们章县属实是太倒霉了！”

范泽浩听到倒霉这俩字，脑瓜子里的神经顿时一紧：“为什么这么说？”

小贩摊开手，给他掰扯起来：“咱这章县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奶奶不亲，爷爷一脚踹的地方！”

这话说的，放赵佳琪和范泽浩无法说话了，他们只能听着这小贩诉苦水！

“松陵州不认我们，说我们是云国的，可云国秀洲府说，我们县城正好是分界线，我们实则属于内城管辖！”

“这样，我们这个县城就遭殃了，想跟着内城，人家不要，想回云国，人家嫌弃，我们现在只能夹缝中生存！”

他伸手一指：“不管是内城，还是云国，两边的孩子都可以免费上私塾，而我们的孩子就只能在看着，但凡是上面下的好政策，是轮不到我们这！”

虽然他叙述的有点多，但是赵佳琪与范泽浩是听清楚了，敢情这地方是三不管地带。

没想到放着这一个县城，居然没人要？

“一个县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为何他们都不愿意接受你们呢？那你们的知县就没有向上面提吗？”

小贩长叹了一声：“我们这地方没别的，就这黄土多，树少，到了春天和秋天，大风季节，那这漫天的灰尘，这两个地方可不就不愿意要？”

说完，他抹了一把脸：“我们知县是个好的，这些年来想进一切办法来改变现状，每年都向上面交奏折，但奈何上面一直没有回话，要是知县问多了，还会遭来责骂！”

范泽浩拧着粗狂的眉，这边的知县上的奏折他压根就没瞧见，甚至听都没听过！

现在比较怀疑，这边的知县上的是哪国的奏折，不过像这样具体的事情，问一个小贩还是不保准。

他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小贩：“我把你这些陶瓷都买了，你帮我送到斜对面那家客栈去！”

十两雪花银，小贩可是不敢接，连忙把银子又赛给他：“这位老爷，我这一堆还不足一两银子，你这一给就这般多，我可没银子找你！”

憨厚的庄稼汉，老实巴交的，这样淳朴的人，要是失去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