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女知青的前夫3

“妈，我妈最近好多了。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她说不舒服来着，午饭都没吃，现在都好了。是吧，妈。”叶青不愿意让自己婆家人误会自己，赶紧张嘴解释。

“哦，是。我上次那是有点迷糊才没吃饭的。”叶青妈妈想起上次女儿女婿回家，她确实没吃饭。但是原因不是身体不好，是生气。她想给自己姑娘介绍了个政府领导的儿子，但是姑娘偏偏和另一个人介绍的外地工人先谈上了。所以每次看见李建军她就有点来气，那天就是故意不吃饭的。

“对，医生说我不能着急，亲家母我这脑袋摔了后，可能说话有点颠三倒四的，你别介意啊。医生说要是过的快过一阵就好了。”

“不介意不介意，咱们上了岁数是得注意身体，一点都没错。”叶青妈妈还真不能跟一个摔了头的人计较，这都叫什么事，恨恨的瞅了自己姑娘一眼，这个丫头都在婆婆家乱说了些什么。

李老太看着差不多了，就说回房整理下东西，李建军陪着把医院带回来的东西都拎进去。只剩下叶青和她母亲站在外面，叶青妈妈狠狠地瞪了自己姑娘一眼，那意思你等着。

之后的几天，叶青妈妈买菜做饭，李老太在家忙着给没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还有帽子什么的。因为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也就很少出屋。叶青每日就看看书，身体太沉了也不能帮着做什么家务。

这一天叶青正在看书，突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赶紧喊人“妈，打电话给建军，我要生了。”叶青妈妈闻言，赶紧拿起钱就往外跑，去给李建军厂子挂电话。

李老太也拎着个小包出了屋，先是把叶青扶到床上躺下，告诉她去医院前先躺好，然后开始整理带到医院的东西。李老太一边整理一边念念有词，叶青听不见自己婆婆在嘀咕什么，就看李老太每数一次手指头就去拿一件东西，拿的东西倒是和她之前听人说生孩子要准备的东西差不多完全一样。叶青心下一暖，看来婆婆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病着也没忘准备自己生孩子的东西。

那边叶青妈妈联系到李建军之后，在商店买了一些吃的，打算等车来之前先给叶青吃点，也好有力气生孩子。第一次生孩子不会太快的，叶青妈妈虽然气叶青和自己离心，但是也是自己姑娘，还是心疼她生孩子要遭罪的。

叶青妈妈买完东西一路小跑着回来，看见李老太已经把去医院的东西都装到行李包里了，也放下心来。把买的吃的分了三份，李老太又从自己那份里留了个馒头拿油纸包了起来，怕叶青到医院再饿了。叶青妈妈看见李老太这么关心叶青，心里也挺感激的。

过了不多久，院子外面传来车的声音，果然李建军已经跑进家里了。李建军抱起叶青，叶青妈妈拿着打包好的行李先去了车上，李老太把家里的电源和厨房都检查了一遍，拿钥匙锁了门之后最后出来。

司机还是王大哥，车开的又快又稳，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王大哥帮着把行李给送到医院接待那才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先回厂子上班去了。李建军办好住院手续时，跟医院借了个轮椅给叶青坐下，方便推着她走路。

病房是4个人一间的，里面已经住了两个产妇了，其中一个正在产房里生孩子，只有老人在病房里坐着等。另一个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孩，旁边的婆子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毫无遮拦。那个妈妈看着旁边婆子的脸色，露出胆怯的神情，但同时又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看。过了会医生过来巡房之后，护士接过孩子送回孩子要住的地方，这个年代还没有母婴同室的说法，都是集中照顾孩子的。

那个妈妈看见护士把孩子抱走，一脸的不舍掺杂着担心，初为人母的妈妈很想一直和自己女儿呆在一起。旁边的婆子则是满脸不耐烦“看什么看，人家就晚上帮你照顾，现在都计划生育了，你直接生个女娃，我家连有男娃的机会都让你断了。”那个新妈妈低头看着自己的床边，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看就是在家惯受婆婆欺负的。

叶青妈妈看到这一幕有点担忧的看向姑娘，同时用眼角打量李老太，担心自己姑娘如果生的是女孩的话，会不会被婆家嫌弃。

李老太早就看那个婆子不顺眼，家里有矿要继承么，还得要男孩。注意到亲家母的目光后，李老太为了让媳妇安心，也因为讨厌重男轻女的思想，开口了“这个老姐姐，你媳妇刚生完孩子，舍不得分开也正常。再说了计划生育那是国策，你怎么能说把你要男娃的机会都断了呢，你这是啥思想啊。我可听不下去了。主席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咋，你觉得说的不对么？”

那边的婆子还打算继续敲打儿媳妇，打算到时候让她去乡下生个二胎去呢。突然听见李老太和她说话给她吓了一跳。“你谁啊，别乱说话啊。我什么时候说那些话了，我就喜欢男孩不行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家媳妇都没说啥，轮得到你来管闲事。”

“这个同志，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们都听见你说计划生育断了你家男娃了，你怎么不承认呢。”叶青妈妈听李老太说完，觉得自己也生了姑娘，真不行啊。

“你们谁啊，找事是吧。我这心情不顺当呢，惹我烦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是不是那软柿子。”那婆子平时也不是个善茬，要不也能在家欺负儿媳妇。

“老姐姐，谁和你吵架了，我是怕你说的这个话被人听见被举报了去。看你儿子也不在，是工作忙吧。这阵这么忙的不是工厂就是政府的，我前一阵听我们街上的人说，现在超生的，不管干什么工作的，都得被开除。”李老太没听人说过，但是她后来看过很多书上都是那么写的，那就证明后来确实是这个做法，说起来一点都不怵。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别是胡扯吧。”那婆子看李老太神色坦然，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倒是被唬住了。

“我认识你么？骗你有钱拿啊，不信你去打听别天天就想着孙子，把自己儿子害了。”李老太扶住那婆子后又转身对着叶青轻声轻语“叶青啊，咱家男女都喜欢，妈都给你们带好，你俩都别担心别的，一心好好工作，咱家啊，国家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肯定没错。”

叶青妈妈听李老太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是啊，青。你婆婆最通情达理了，等会生孩子别害怕啊，妈和你婆婆都在外面等你呢。”

对面床的产妇用羡慕的眼光看向叶青，她知道今天婆婆暂时被吓住了，不会马上让她去乡下生二胎，以后再想别的办法吧。想到这，对着李老太偷偷笑了一下，李老太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女人不帮女人，日子得多难啊。

门口的护士敲门进来，让李建军把东西收拾下，要送叶青进产房待产了。一家人把带来的东西放进柜子里，叶青妈妈忙拦下李老太，说让她先在这等会，等里面有信了，再让李建军过来喊她。她毕竟刚出院，那边也不知道椅子够不够用，别再累坏了。

李老太知道叶青妈妈这是好意，就点头同意了。要是叶青一家一直这样就好了，李老太心下叹气。李老太坐在床边椅子上，也不去坐床，很是讲究。旁边婆子看李老太连媳妇的床都不坐，只当她不敢坐，心里觉得婆婆这么忍让，看来刚才说的话八成是真的，她之前和乡下的亲戚打招呼，过半年让媳妇去生二胎的事，看来得再琢磨琢磨。

李老太自己坐在那，在心里默默回忆自己还记得多少英语单词，要不先学学日语？以前看过犬夜叉，还会几句。想了想不行，还是学英语，英语能听懂的人更多。好在上一个项目里参加了高考，还有大学的四六级考试，倒是没全忘光。于是，坐在那试图把自己刚才和几个人说的话翻译成英语在心里再说一次，长句不行，短句开始练习吧。就在李老太快要会回忆到后半段的时候，李建军回来告诉自己妈，医生说叶青很顺利，快生了。李老太连忙起身，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产房外，叶青妈妈表情有点兴奋有点担忧，混合在一起，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几个人坐在外面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门开了，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几个人忙凑上去，看这个孩子，护士看大家都在就说恭喜了，是个6岁的男孩。

“这孩子长的黢黑黢黑的，跟建军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李老太看着这孩子实在没什么可夸的，只能说像爸爸了。

“这孩子好看呢，等以后长开了肯定漂亮，你看这眼睛还有嘴巴，哪都好看。”叶青妈妈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外孙挺好看，也不黢黑黢黑啊，哪个刚出生的孩子不是皱巴巴的。这个亲家母就像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似的，可能高兴的傻了吧。

“啊，对，挺可爱的。”李家母子真的都是第一次见刚出生的孩子，有点不大适应这形象，不过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你们想好名字了没有？想好了来前面填个表，以后上户口得用。”护士问孩子爸爸。

“这个我们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没起名字。我们想想行么？”一家人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起名字。叶青妈妈也是一脸尴尬站在旁边，这事怎么没一个想起来呢。

“叫李陆，李陆就行。脚踏实地，出身正好六斤，这个名字就行。”李老太提出自己的建议。

“李陆，行。你们家属要是意见统一了，就来登记啊，出生证明开完可不能改了啊。”护士抱着孩子去婴儿室，要做些检查也没时间跟他们睡太久。

“建军啊，叶青也能喜欢这个名字。等会把叶青送回病房，你就去登记就行了。”叶青妈妈觉得名字可以，奶奶给孙子起个名字，理所应当。

“不急，等会等叶青出来再问问她的意见，她的孩子名字她满意才行。”李老太只负责提意见，用不用是人家妈妈的事情，自己生的孩子不能自己起名多郁闷。

“知道了，妈。”李建军同意自己妈妈意见，也尊重媳妇的意见。看见门开了，帮着把叶青推回了病房。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看见那个媳妇正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她婆婆不在，可能已经回家了。另一个产妇还没回来，看来是生的比较慢。

那个媳妇看这些人回来了，客气了几句就背朝着他们，开始睡觉了。叶青躺倒床上后，李建军说了孩子起名字的事，叶青觉得李陆这个名字挺好的，寓意也行，就同意用这个名字登记了。

“妈，我想早点出院，这里住着感觉不方便。”叶青想早点出院，她觉得这不舒服，两个老人也没地方住着，对面床那个婆婆看着也挺添堵的。

“行，等会问问医生去。不过孩子还在检查呢，咱们最少也要在这住两天才能出院。新出生孩子还是在医院呆上两天好点。”李老太记得有的孩子出生之后后黄疸，需要照一种灯才行。虽然具体是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医生肯定知道，住两天肯定比不住好。

“你婆婆说的对，刚出生的孩子都得观察几天。你别操心这些了，这几天我在这陪你，让你婆婆回家休息休息，她也跟着挺累了。”叶青妈妈承担了照顾女儿的工作。

“这样也行，我回家给你熬点汤喝，补一补。这医院的饭虽然好，但是汤肯定没咱们自己做的料多，然后每天让建军给你送过来，他们厂子也有一周产假的。”李老太也干脆，她真的不会照顾产妇，做做饭还行，上个项目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