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家的，你们女婿来了。”真有好事的跟着一直走到了苏家门口。
“哎哟，谢谢这个大娘帮我叫门。”刘一心里有数，跟着一路走来的都是等着看笑话的。他也是嘴上没把门的，一声大娘把这个跟着看热闹的大姐气够呛。
“进来吧。”苏素娘想起那天刘一不给她面子的事，态度也不怎么好。
刘一不介意苏素娘态度不好，他巴不得彼此不再往来，他以后可是要进城干大事的人，拒绝打秋风。
“娘，这是我婆婆买的点心。”苏素把拿在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苏素娘掂了掂分量，也不说话。
刘一和苏家人没什么可说的，来了就往苏素以前屋里一呆，也不出去跟人说话。他不光自己呆在屋里，还把苏素也拉了进去，屋门一关躺炕上睡觉了。
苏素娘不乐意了，跟自己老头抱怨这是个什么女婿，来了一不陪老丈人说话，二不出来呆着，就是来添堵的。苏素爹看着自己老婆，就说了一句话就让她闭上了嘴，要不你去把苏荷找回来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桌子菜叶和咸菜。刘一心里有数，这老苏家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摘院子里的菜和咸菜凑数了。不过也是他们不重视苏素，不然家里的鸡怎么也不见杀一只呢，鸡下的蛋怎么不见炒个菜呢。这换个女婿，回家就得把苏素骂一顿。
刘一也不客气，素的他也吃。看着盘里能吃的都吃完了，说了几句话，就领着苏素走了。继续呆下去，苏素就得帮着刷碗了。
两个人走出苏家的村子前，一句话也没说。路上看见的人多了，都说苏素过的不咋样。刚结婚呢，丈夫自己前面走，她就一个人在后面小跑跟着。这事没过多久，传的全村都知道了。
“你初三读完了？”出了村子后，前面的刘一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差半年。”苏素听见刘一和她说话，赶忙回答道。
“还想读书么？”刘一回头看了苏素一眼，就见苏素的表情有点呆愣，似乎没想到刘一会问她这个问题。
“本来，我娘也不能让我读了。再读就得去镇上了，家里没钱，再一个路上时间长耽误干活。”苏素低下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上学。
“行吧，我要是让你读书了，你怎么报答我？”刘一想了想，开口问道。他本来就计划让苏素继续读书，但是不能没有条件。苏素这性格，要是什么条件都没有，那是害了她。
“我给你做牛做马？”苏素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了头。
“做牛做马？我直接买牛买马不就行了。别说些不现实的，你要是真想读书也不是不行，你得同意我提的要求。”刘一还没想好具体要求，这事还有刘一娘那关要过。
“我都听你的，我发誓。”苏素情急之下，拉住了刘一的胳膊。她想读书，比什么都想。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我告诉你，这是在外面，你老实点。”刘一被苏素吓了一跳，也不停留，在前面走的飞快。
刘一娘在院子里坐着等刘一回来呢，就看见刘一在前面走的飞快，老实的苏素一直盯着刘一的背影，眼里好像还冒着光。
“娘，晚上蒸根我前一阵带回来的腊肠，吃了一肚子菜，连点油腥都没有。”刘一一进家门，看见自己娘，终于舒了一口气。这苏素老实是老实，就是怎么一听读书两眼冒绿光啊。
“啊？”刘一娘不乐意了，合着儿子连口肉都没见到啊。当即不乐意地把头转向苏素，刚想开口骂人就被刘一拉走了。
“我有事和你说，咱们屋里去。”刘一拉着自己娘去了他娘的屋，把苏素自己扔院子里了。
苏素读书好，自然不是特别笨的人，猜到刘一要讲的事和自己有关，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院子里等着。
“娘，我前几天琢磨着这村里挣不着钱，咱们得想别的办法才行。”刘一这几天确实在琢磨干什么能挣到钱，想来想去他目前能干的就一件事，贴瓷砖。
“你又想干啥啊？前些年偷摸换东西的时候，差点被人抓进去。”刘一娘想起刘一前些年干的事，还害怕呢
“要是没干那事，咱家现在的腊肠拿什么买的啊。你放心，这次我干的事肯定合法，我带你一起去。”刘一打算把他老娘也带走，他娘一个人留在这他不放心。
“带我？你不是想去找那个苏荷吧。我刚才可看见了苏素那眼神，跟见了肉一样。是不是她鼓动你的，我这就收拾她去。”刘一娘以为苏素表面老实，背地里鼓动刘一去找苏荷，这可给她气坏了。
“找什么苏荷啊？别让我看见她，非让她还我钱不行。”刘一赶忙拉住了他娘。
“你直说吧，你想干什么？”刘一娘又想了想，自己儿子有点混账，不大可能听苏素的。
“我爹以前活着的时候，帮人家砌灶台，我跟着去学过，还帮着打过下手。我想着我就这点手艺还行，进城去给人装房子去。娘你呢，就帮着给我打打下手，做做饭就行。这个到时候也跟他们要钱，不能白干。”刘一把想了好几天的挣钱计划说了出来。根据他的经验，好高骛远不可行，现在这条件，就这个活最合适。
“那把你媳妇扔家里，这不行吧。我看她刚才两眼冒光，是不是你和她说这事了？”刘一娘就刘一一个亲人了，儿子要带她出去，她肯定跟着。但是想着苏素一个人留在村里，时间长了怕出事。
“娘，你说的对啊，差点把她忘了。咱把她也带去，负责给咱俩洗衣服。”刘一本来就打算带着苏素，但是这话得刘一娘提出来。不然以后刘一娘缓过劲了，没准就得针对苏素。
母子两个关门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决定出门后还有好多事得说清楚。家里房子怎么办，钱都带身上还是存起来，这都是事。至于去哪，刘一娘什么都没问，这些她不懂，跟着儿子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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