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逛鬼市

胡天勇脑中一阵激荡，让他醒了过来。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揉揉太阳穴，回忆起梦中情节。

胡天勇对梦中情节历历在目，也不知真假，难道自己真的是喝假酒死的？这也太冤了。

还有紫云真人赐自己的大气运，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在胡天勇东想西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庄子渊在门外问道：“胡大哥，到时间去鬼市了，你还想去吗？若不想去，你请继续睡觉。”

胡天勇忙道：“当然去啦，我马上起来。”

胡天勇穿好衣服，走到院子的角落，洗漱完毕。

然后走进客厅，客厅里庄子月已经准备好了稀饭和下饭的咸菜。

胡天勇说道：“感谢庄家小妹，这么早就麻烦你起来做饭，真是不好意思。”

庄子月笑了笑说：“胡大哥你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妹妹该做的。”

一时无话，胡天勇就和庄子渊静悄悄的吃完稀饭，就转身出了门。

无意中胡天勇转身看了一眼，就见庄子月倚在客厅大门前，双眼虽无神，脸上却明明看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胡天勇心中不由一阵无比的心疼

胡天勇和庄子渊，走出院子大门。

现在还是凌晨约四点钟的样，天空没月亮，整个城市隐在黑暗中，这时的电灯。还是奢侈品。有路灯的街道少之又少，何况胡同里，更不可能有街灯，所以庄子渊手里挑着一个纸糊的灯笼，里面是烧着的菜油灯。

走到刘三门前，却听刘三家大门“吱呀”，跳出一个人影。

胡天勇仔细一看，却不是刘三，还有谁。

庄子渊笑骂道：“你这猴子，倒是准时。”

刘三笑道：“我知道你和胡公子肯定要去鬼市闲逛，我都在这大门后，等了一时辰，我怕自己睡着了，还泡了一壶浓茶提神。”

庄子渊摇摇头，胡天勇笑道：“刘兄有心了，一起去吧。”

刘三又是一番鞠躬抱拳客气一番。

胡天勇三人一路扯着闲篇，往鬼市街走去。

不一会便到了鬼市。

鬼市街原名叫针眼胡同，针眼当是形容其小。

针眼胡同，确实不大，宽不过五六米的样子，长约三五百米，两边是四五米高围墙，两边围墙下倚着各色的摊主。

摊主脚面前各铺一块麻布制成的摆摊布，上面摆满各个摊主想卖的物件。

摆摊布摆着五花八门的物件：有旧衣物，旧瓷器，老铜炉，老玉件，鼻烟壶，鸟笼，旧书旧画。

真是应有尽有，这就是后世的跳蚤市场。

摊主身份更是身份各异，有破落户子弟，有小偷，也有收荒的。

破落户是想趁天黑将家中传家物件换钱度日，白天拿出来卖，丢不起那个人；小偷当然更不敢白天做买卖，趁灯火昏暗买个三瓜两枣。还有那收荒的更是鬼市主角，他们白天走街窜巷，将别人不喜欢的玩艺当废品低价收购，然后挑捡自认有用的物件，来鬼市卖，实在卖不掉，在去废品站处理，反正不管如何都不吃亏。

胡天勇后世也逛过这类鬼市，不过后世鬼市更多是卖仿古工艺品的市场，基本无漏可捡，不被假货打眼就不错了。

胡天勇今天逛的可是一百年前正宗鬼市，不由十分兴奋，挨个摊位细细观看。

走着走着，胡天勇眼晴一亮，见一地摊上放一个天青色的水仙盆，他连忙蹲下去，小心拿起水仙盆细看，天青釉色，釉色如雨过天晴，翻转盆身，底足满釉，盆底五个芝麻丁，这是宋汝窑，瓷器中王者。后世随便上拍都是几个亿，今天没想到在这个不正规的地摊上遇见，真是走大运了。

摊主是大胖子，起码有二百五十斤。

只听他声音如炸雷般：“公子你眼光真毒，整个鬼市最好的宝贝被你发现了。”

胡天勇不可置否：“你这话说了不下五十遍了吧？”

胖子摊主没有丝毫尴尬的说道：“真的呀，这个市场上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个水仙盆，你看这个水仙盆的，不管是造型釉水，均是一流，绝对是雍正爷时候的仿宋汝窑的精品，虽无款识，不是官窑，但绝对是民窑中的精品极品。”

胡天勇心中暗中竖大姆指：这胖子不完全是草包，还能将这汝窖水仙盘看成雍正时期仿宋代汝窑。

因为清代雍正仿汝窑的作品最接近于宋代真品，又是难分真伪，一不走神就会打眼。

胡天勇心中暗喜，还好胖子半桶水，将天青釉水仙盆看成清仿，这样这个漏捡定了。

于是故作不屑道：“这种盆子的天青釉仿的多，说不定就是嘉庆爷的时候做的，也不是很稀奇，你要多少钱卖？”

胡天勇虽说把水仙盆年代说近些，但并没否定水仙盆真假，这样更会容易买下这个水仙盆，若一口说胖子的水仙盆假的，会引起反感，有时更不容易成交。

做古玩的人就是这样，你可以挑他的东西的瑕疵，但不能下嘴太狠，引起反感。

当然鬼市的人还不算做古玩的人，只能说是卖二手货的。但鬼市中也隐藏着很多，做古玩的小商小贩。

听胡天勇询价，胖子心中一喜：有门。这个水仙盆他都拿来摆半个月摊了，但无人看好，都认为当前小窑仿的，没有人出高价，有人出价都是三块两块。

胖子自己始终认为：自己的盆子是好货，不肯低价出售，但挡不住人多嘴杂，众人一致打击，他心中心念开始动摇。

今天见胡天勇是个生面孔，声音是外地口音，又好像看上盆子了，虽说年代上有小分歧，但这也没什么，只要愿意买就可以协商价格。

于是胖子微笑道：“公子这个汝窑水仙盆，我也不要你高价，1000块大洋就可以。”

虽然说胖子现在100块钱就可以很高兴的卖了这个盆子。但是他要崩价呀，做古玩的人都喜欢喊个高价。然后等买东西的人还价。他在等你还价的过程中，就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行内人，行内人都会还个很贴近市场的价，如果是还得高的人就是棒槌。当然棒槌是最受市场卖货人喜欢的人。当然行内的人也不错，至少行内的人不会乱还价。

最怕的就是外行的人你含1万块，他有勇气还你一块。

胡天勇听胖子老板喊出1000块就知道有门儿，就知道胖子心气不高，但自己也得崩住，不然让胖子发现猫腻就可能走货，人家不卖了。

于是他装着半桶水的样子：“人家说你们卖古玩的人都是喊的天价，见价砍一半，500块大洋你卖不卖？”

胖子老板大喜：“真是一个冤大头来了。”

他也得崩住，虽说很想说：成交。但这样很可能让买主觉得还价还高了，虽说古玩行还钱就得成交，但毕竟每个人都怕被人当棒槌，但古玩行中究竟谁是棒槌，有时真的难分。

于是胖子当作忍痛割爱的样子：“公子，五百太少，本钱都六百，这样七百大洋你拿走，您当赏我一口饭，你看这黑天黑地的，我也是很辛苦的。”

胡大勇知道胖子想卖了，于是不和他磨叽直接开口道：“620块大洋，要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胖子一听大喜，却故作为难道：“620块呀，哎，才赚二十块，这生意不好做呀，罢了，罢了，就当我交公子一个朋友，成交。”

于是胡天勇让庄子渊掏钱，自己让胖子拿出一些软乎的破布，将汝窑水仙盆缠了几遍，才放入一个布袋中提着。庄子渊说帮他提，他都不让，他知道这个宋汝窑水仙盆的价值，奈何庄子渊不知道，呆会儿让他给磕碰了，自己就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