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事落

被左云这一通控诉过后，容晏离这这一夜留下的疲倦都消失了，不由得笑了笑。看到他笑了，方才那个一本正经撒娇的左云又恢复成了原本清丽可人的左云。她把羊奶拿起来递给容晏离，道：“知道你没吃早膳，特地拿给你的。”

容晏离接过来，对她招了招手，左云这次没抗拒，起身坐到了他身旁，他喝了几口羊奶，道：“好了。我知道你也没吃。”

左云问：“为什么这么想？”

容晏离道：“这糕点军营里的伙夫是不会做的，只有繁华会专门做给你吃，这个数量一看你就是没吃的。”

左云道：“是么？看来平日里都是繁华做饭给你的。”

容晏离倒是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一点，笑道：“吃味了？繁华偶尔会做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吃厨房做的。”

繁华作为一个女子能成为他的贴身侍女想必不是个简单人物，想必是暗卫一样的存在。左云没有再细想下去，只道：“我还没吃过繁华做的，这头一次还拿给了你。”

容晏离轻笑，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她接过，囫囵吃完了一个道：“剩下的你吃吧。我一会儿过去繁华还可以再给我做，战事紧急，你没时间休息我可以理解的。只是不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这样。胡人再难缠也不会坚持太久的。”

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容晏离倒是有些讶然：“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左云随意笑笑：“随便猜的。”

容晏离心里确实有个猜想，也知道胡人不会缠太久，只要打退两次就会撤兵了，毕竟他们此次前来的数目也不多。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拖延攻击，没有动真格。

只是没想到左云也会这样说，他倒是有些惊讶，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羊奶，道：“说说？”

左云也就随便说了说：“胡人地少人也少，冬天物资不多才会想要攻占他国以求得物资，毕竟他们的确在打仗上有点厉害。但一来他们在年前就已经打过耎唸了，二来此次的攻势似乎也不太猛，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你还没有亲自上阵只是在后方观看。向来你都会亲自上阵去对阵他们的战神。但现在没有，说明情况也不是特别严峻，至少他们没有全力以赴，还在讳疾就可以抵挡的程度。这种情况比起以往有些奇怪，所以你与军师一直在推测他们的目的。”她顿了顿，至于胡人这个档口来攻的目的，可能是冲着容晏离来的。胡人来攻，容晏离就会分散注意力……

这些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只会道：“至于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我猜不出来。”

容晏离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笑了笑，继续喝羊奶，现如今最有可能的就是公书让，他最近都在对付公书让，想让他分散注意力的除了公书让不作第二人想。只是没想到为了对付他，公书让竟然不惜引来胡人进犯。当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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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容晏离二人所料，胡人以拖延为主，在边境驻扎，时不时进行攻击，而讳疾只用带去的三万兵士就可以严守边境城池，不过为避风险，容晏离仍是又加派了一万人马给讳疾。

另一方面对付公书让的行动更加快了。

在军营里容晏离也没那么忙碌了，只是在白天上午练兵，下午与军师幕僚们商议战局。作息又恢复了正常，左云又重新搬回了打仗。

有时会去打扰容晏离看公文。容晏离也没恼，有时会跟她一起聊起战术来，特别是对付胡人的。

“胡人依靠地势，喜欢诱敌深入伏击，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抢占粮食，所以也特别喜欢对敌方的粮食动手。所以对粮食的看守至关重要，粮食没了，后方还会供给，可是最不应该的就是让对方的目的得逞了。”

“他们的后方供给有限，所以喜欢速战速决，很少拖延战局，所以我们一般就是与他们打持久战，耗死他们。不过胡人有他们的战神，最喜欢攻势猛烈，黑白不分地进攻，一般他上阵，我就会上阵。不过这也是后来的事了。之前没我的时候他们那边就已经有了一个战神了，我们经常吃亏，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每次都会赔很多的粮食和地。后来他们的战神不行了，我起来了，但他们又出了一个战神，这才形成了这般局面，得到的粮食通常是战场上硬强的。”

“耎唸在之前的一次持久战中败给了大宁，所以不得不成为了大宁的附属国，每年上贡。但也有好处，就是胡人来犯时，耎唸可以求助了大宁。大宁文武兼备，武将很多，但没几个高手……”

容晏离和左云经常说很多话，睡前也会说，左云一般不会说什么，只会回应两句。打仗期间二人不再缠绵，所以常常是这样说着说着，左云就听着他的声音睡着了。

左云没有去刻意去关心容晏离对付公书让的进度，容晏离也不会跟她提，直到胡人退兵，二人休整回府时，在王府门口看见了锦霞。

她就一如初次见到的那样，落霞色的衣裙，简单的发饰，四指白绫覆眼，安静地坐在那儿，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她周围就像是形成了一道自然屏障，把周围的热闹都隔开了。

左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已经告诉她了。她看了容晏离一眼，容晏离点头同意先进去了。

听到有人走到她面前，她站起来，低声问：“是……左小姐吗？”

左云道：“是我，你是来找我的吗？”

锦霞点点头，没作声，左云道：“那你随我进去坐一会儿吧。”

锦霞却摇头，左云便道：“那去找处地方坐会儿？”

锦霞迟疑了一下，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身旁有一个侍女，和她一道来的，左云认得，是一直跟随着她的贴身侍女。

左云转身引路，随处找了个酒楼进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