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潜移默化的危机

一度受挫的欧布再度尝试，这次光线没有射偏，却被早有防备的巴力西卜吸收入体，然后将能量稍加转变，悉数奉还。

“砰”地一声，愣在原地的欧布被直径可观的黑紫光球击中，身躯化作光芒破碎，变成脸色发白、有些狼狈的凯，气喘吁吁地坐在那里。

巴力西卜得意地嘎嘎叫了几声，没有嚣张飞走，反而抬起脚掌，朝凯踩去。

“凯！快闪开！”伽古拉见状，立刻丢下孩子，向凯飞奔而去。

他的速度显然比不上巴力西卜落脚的速度。

秦泷一边轻叹着气，一边双手一拍，贴上地面，电光跃动着，以肉眼难见之速、铺天盖地之势，眨眼间筑成天罗地网，把巴力西卜死死缠住。

巴力西卜原本前倾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向后弯去。仿佛骇人的电压和电流勾出一只巨掌，攫住巴力西卜，用力撅折。

“滋啦啦——”

凯撩开额前湿哒哒的碎发，瞳孔骤缩。

被实质电网束缚住的巴力西卜倒在地上，荡起阵阵黄沙，挣扎几下，瘫软下来，还散发着烤糊的气味。

伽古拉跑到凯身边，上下摸了摸，确认他安全无事后，无缝衔接地换上了一副气得牙痒痒的表情。

“我说，你这家伙……”伽古拉遥遥看了收回双手的秦泷一眼，“能不能不要给我们两人拖后腿啊？！”

“我……”凯低下头，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什么。

“安啦。”秦泷用念力托着昏迷的夫妻俩，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瞥见抱住妈妈的小男孩儿，目光闪烁了几下，“可以离开了吗？喜欢操心别人的凯先生？”

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飞速瞟了秦泷一眼，一下子撞入她沉静如水的浅棕色眸中，更快地收回视线：“我们再去那边看一看就走。”说罢逃也似的迈开大步，逃离伽古拉和秦泷的双重注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了。”伽古拉追上凯，忍不住斥责道，“战争就必然会有牺牲，这是不能避免的事。”

“我认同你的想法。”凯沉声反驳道，“但是，我追求理想有错吗？我既然获得了这份力量，就要用它守护更多的人。”

“……你很快就会意识到了。”伽古拉说不过他，索性赌气说道。

秦泷默默跟在争执的两人后面，压下插入其中的念头。

几句话的路程，一片比先前大得多的盆地便呈现在三人眼前，简陋的帐篷围着中央的空地，似乎是为举行某种仪式而特意保留下的。

“这里好安静……”凯环顾一圈，分明有诸多帐篷，却没看到一个人影。

“不要说这句话，”伽古拉打断道，“据说只要有人说这句话，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想你是对的。”秦泷昂起头，碰碰伽古拉的袖子，指指天空。

“哦……”伽古拉发出喟叹的声音。

天空中，黑色的巨鸟盘旋着，瞅见三人，抖动翅膀，扇起狂风，兴奋地飞扑下来。

“贝蒙斯坦？”凯不确定地询问秦泷，“是和你那只一样的吗？”

秦泷抬手释放出淡蓝色的屏障，盯着傀儡贝蒙斯坦看了两秒：“是一个种族，中了傀儡毒，实力是你一人就能对付的，不需要我出手。”

“比之前的巴力西卜大很多，你可以变得和它一样大。”伽古拉推了观察贝蒙斯坦脖子上那道猩红伤疤的凯一把。

凯举起欧布圣剑，变身欧布迎战。

秦泷放下释放屏障的手，维持住屏障，拉着伽古拉朝远离战场的方向撤去。

“我猜凯会输。”

“你不说我也知道。”伽古拉翻了个白眼，俨然对凯刚才的理想派发言耿耿于怀，“他记得贝蒙斯坦的特征才怪。”

“嗤。”秦泷浅浅笑了笑，“所以我现在有点懂得战士之巅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们两个了。”

“什么？”伽古拉没跟上她的思维跳转。

“你不觉得，凯就是传说中的，奥特战士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动有点鲁莽的固执理想派吗？”

“……的确。”伽古拉思索了一下，表示赞同。

“这样的人才好忽悠着给战士之巅打白工啊！”秦泷露出“你还不明白吗”的神情，“如果有人告诉你，需要你去拯救宇宙中受苦受难的生灵，你会信了他的鬼话？”

“不会。”伽古拉了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了——等等，你从哪里知道的？”

秦泷耸耸肩：“我们和凯，他唯一的优势是什么？”

“我明白了。”伽古拉虽然这么说着，眉宇间依旧流露出一丝不甘心。

“伽古拉，”秦泷继续说道，“有些人之所以没有得到光之力量，是因为前方有更适合他的力量和契机，你不必一直在意没被选中的事。你在太多方面超过凯了，你们之间的差距不会因为单单一个战士之巅的认可而拉开……”

“那是因为你并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力量，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渴望这份力量。”伽古拉讽刺道，“高高在上、能操纵怪兽、随意控制他人生命的雷奥尼克斯，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能轻易站在我们无法达到的高度，不用煞费苦心地安慰我。”

“我因为特殊的身世和雷奥尼克斯的力量，被所有拯救过的人排斥和恐惧。”秦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不了解你的过往，但我和你一样渴望这种力量。想想啊，有了光之巨人的力量，就会被人们追捧——而我，即使有了这份力量，依然不会被信任。”

伽古拉诧异地看向秦泷的眼睛——那双一向很平静的深井有了波动，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嘲弄。

“因为我的身世，我注定会是恶人的形象，兴许哪一天就会被行侠仗义的英雄打倒，碾碎在尘土里，被我拯救过的人们还会拍手叫好，交口称赞。”

几句话连珠炮般吐出来，秦泷的眼睛又恢复了波澜不惊：“抱歉，我说多了，请不用放在心上。”

伽古拉的眉头紧紧皱起，大脑高速运转，思忖秦泷不小心说多的话。

【果然还是在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吗？】

沉寂了很久的斐说道。

“我也感觉到了。”秦泷把目光投向梅开二度被打回人间体的凯和逍遥离去的傀儡贝蒙斯坦上，“说到巨人的力量，情绪就不由自主地激动。”

【我会再努力压制的，这种情况……需要灵魂碎片彻底融合之后才能消失，吸收太快的话，您会和百年前无甚区别。】

“我知道。”

“我们去找凯吧。”秦泷问沉思的伽古拉。

“嗯。”

伽古拉应了一声，率先朝疲倦不堪的凯走去。

“我要去找天照女王，”秦泷跟上，在心中吩咐斐，“你定位一下立花和御言的飞船和王立行星伽农的距离，要用到瞬移。”

【是。】

——————

正文2287。

这波啊，这波是作者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