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淼没有隐瞒。
反正这种事情也瞒不住。
何况祁清雅能来问她，一定是有了确切的把握和证据。
果然！
祁清雅叹了口气：“你喜欢阿寒吗？”
苏淼睫毛微颤。
不太明白祁清雅到底什么意思。
她只能反问：“我和他契约结婚的事情，您和顾……和阿寒谈过了吗？”
祁清雅如实道：“谈过了，所以我现在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怎么说？”苏淼不由放缓了呼吸。
“他承认你们只是契约婚姻，他出钱给你.妈妈看病，你为顾家生下孩子，只是……”祁清雅看着苏淼，“你有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苏淼下意识摇头。
因为顾泽寒说的确实没错。
见状，祁清雅直接问道：“你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对他就没有半点心动吗？”
面对祁清雅的再次求证，苏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收紧。
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心动？
像顾泽寒那种人，很难叫人不喜欢他。
只是祁清雅特地叫自己回来问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她想起来江蕊说过的话。
顾家和江家都希望江蕊能够嫁给顾泽寒。
那么祁清雅是不是也一样？
以前祁清雅不知道她和顾泽寒只是契约结婚，所以没发表任何看法。
但现在知道了，就跑来打听她的态度。
十有八.九是想让她为江蕊腾地方。
思及此，江蕊脸色微白。
见状，祁清雅眸光微冷。
她将苏淼的沉默，当成了否认。
毕竟正常人的反应，在听了这话后，一定会第一时间给出肯定答案。
可是苏淼一声不吭。
只能说明她不喜欢顾泽寒，却又碍于面子不好直说，只能沉默应对。
思及此，祁清雅不由笑了。
被气得。
“你喜欢陆晨！”
肯定的语气。
“我……”
“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嫁给阿寒！”
不等苏淼回答，祁清雅就打断了她的话。
“就为了给你.妈妈治病？”
苏淼以为祁清雅是在介意这件事，涩然开口：“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妈妈病危，又急需医药费，我一时半会凑不出来那么多钱，是顾泽寒说可以帮我，所以我才……”
虽然祁清雅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她这么说，还是觉得为自己儿子不值。
苏淼的心不在儿子身上，偏偏儿子抓着苏淼不放。
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
只一瞬，祁清雅就有了决断。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一千万，足够你和你.妈妈后半辈子的生活了，要是觉得不够，尽管提条件，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满足你。”
苏淼猛地抬头，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果然就听祁清雅继续说道。
“但我有一条条件，你必须离开阿寒！”
“我……”
“怎么，你不愿意？”
如果是之前，她恨不得马上离开顾泽寒。
反正顾泽寒又不喜欢她，不是吗？
可等祁清雅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
“没有！”苏淼扯了扯嘴角，“可是……我和顾泽寒签了协议，我要为他生下孩子才可以，而且协议一共是两年的时间，所以……”
“这个简单，只要你点头，协议我会帮你摆平，至于孩子……”
祁清雅笑了笑。
这一刻的她，看似温柔，却又无比冷静绝情。
“如果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没有母亲，那还不如不要。何况孩子生下来，万一谁说漏了嘴，叫孩子知道他.妈妈是为了钱嫁给了爸爸，又为了钱把他抛弃，你叫孩子怎么想？岂不是太自私！“
苏淼脸色一白。
是。
祁清雅说得不错。
确实太自私。
苏淼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祁清雅逼问道：“怎么样？我现在需要你的答案，你到底同意吗？”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强硬，祁清雅不由软了态度。
“你看，你和阿寒在一起，本来就是形势所迫，既然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为何不就此结束这段本该不存在的婚姻呢？这样才能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苏淼脸色苍白。
是啊，顾泽寒喜欢的又不是她。
她何必要抓着不放？
凭什么呢？
与其这么彼此折磨，还不如叫他娶自己心爱的人。
“……好。”
苏淼低头，掩去眼底的酸涩和难过。
“我答应您。”
祁清雅叹了口气。
有些失望，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苏淼喜欢的是陆晨。
当初她为了给她妈妈治病，不得不嫁给顾泽寒。
现在有了钱，情况不一样，当然会同意离婚了。
“放心，不管怎么样，你也叫过我一声妈，我不会亏待你的。”
祁清雅说完拍了拍苏淼的手背。
苏淼仰起头，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来：“谢谢您。”
祁清雅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希望在你们离婚之前，你不要再和陆晨见面了。”
毕竟影响不好。
更重要的是，祁清雅还有她自己的打算。
苏淼点头：“好。”
就算祁清雅不说，苏淼也不想再见到陆晨。
祁清雅看了看苏淼，问道：“这事我去说，还是你说？”
苏淼瞬间明白祁清雅的意思：“我去说吧！”
祁清雅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些，我这边也会开导他的。”
苏淼扯了扯嘴角。
……
是夜。
顾泽寒见苏淼竟然回寒水居了，不由有些惊讶。
“今晚没有去陪妈吗？”
苏淼摇了摇头。
顾泽寒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陪她。”
“不用了，有护工在不会出事，而且我妈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也好。”
顾泽寒看着苏淼消瘦的小脸，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这段时间累坏了。”
苏淼摇了摇头：“还好，有你在不觉得累。”
见她欲言又止，顾泽寒问道：“怎么了？”
苏淼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说道：“我……我们谈谈好吗？”
顾泽寒眸光微动：“好。”
他坐在苏淼对面，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苏淼觉得压力有点大。
“那个……”
“你想说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
继而出现短暂沉默。
最后还是苏淼打破僵局。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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