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撕下脸皮

“行啊，我叫白覃，住在钢铁厂。”白覃笑嘻嘻地说道。

赵婶她们结伴着往回走，含蓄地讨论着毓家这一家子，尤其是毓敏的身世问题，带着桃色的消息总是最吸引人的，当初毓娴母亲过世后有很多人想给毓刚介绍，还没有开口就被陆好截胡了。

“唉唉唉，你看”一个婶子激动道。

“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顺着方向望过去，国营饭店的窗边陆好正在吃东西。

“我天，陆好啊，小娴在医院都要饿死了，她还在那里只顾着自己吃东西。”王婶气愤说道。

“走吧，过去打个招呼，平常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赵婶无语道，本来她们俩就不怎么对付，陆好还看不起她嘴多，至少她心还是好的。

“哟，毓夫人吃得正香呢？不是说出来给继女买饭的吗？怎么，你饿了人家两天了还不够啊，这是要把她饿死在医院啊！”赵婶道。

周围吃饭的人瞬间精神了起来，耳朵悄悄竖了起来，有几个还在眼神交流，多半是认出来了陆好。

陆好脸色难看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没想到这些人走得那么巧，遇上了，赵红今天发了什么疯，一直为毓娴出头。

“我是想着我先吃饱了好照顾小娴，是我考虑不周全了，马上就去给小娴送饭。”

陆好愧疚的说着，顺势放下了筷子，去找服务员打包饭菜。

“走吧。”

赵婶她们甚是无语，谁也不是傻子，结伴着走了，经过这一遭陆好的人皮面具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破裂了，别人说得再多都不会比自己亲眼看见的真。

一行人回到了纺织厂职工宿舍楼。

“红姐，我跟你一起去供销社怎么样？”王婶笑眯眯地问道。

“我也去。”几个呼吸间就约好了几个人。

“行啊，走吧，先去给小娴拿东西，再去供销社。”

赵婶道，她们是想卖她一个好，不过毓家可不敢栽赃她。

“门虚掩着，毓敏应该是在家的。”王婶道。

“毓敏，我来给小娴拿衣服。”赵婶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赵婶，妹妹怎么了？拿什么衣服？”毓敏听见声音出来站在门口问道。

“你不知道啊？小娴受着伤没有吃喝差点死在家里，大家合伙给送到了医院。”

赵婶笑着说道，一个家里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呵，演给谁看呢。

“那么严重啊，我以为妹妹像以前一样闹脾气不想吃饭呢。”

毓敏担忧地说道，泼起脏水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行了，跟你妈蛮像的嘛，不要再耽搁时间，带我们进去，赶紧收拾了给小娴送去。”

赵婶不耐烦道，以为谁听不出来似的。

其他几位婶子也很是无语，以前她们相信这些话是因为陆好名声好，又是主任夫人，她们愿意相信，现在面皮都被扒拉下来，她们再贴上去自己还要不要做人啊。

“不用麻烦婶子们了，我替妹妹收拾了送过去。”

毓敏勉强笑着，今天她们怎么变了，毓娴许了什么好处。

“不麻烦，顺路的事。怎么不想我们进去？”

一直被挡在门外，赵婶有点生气，一点教养都没有。

“是啊，怕我们发现什么？还是贵重东西太多我们不方便进去。”

王婶道，毓刚两口子她得罪不起，一个小辈还不至于怕的。

“没有，各位婶子进来吧。”

毓敏没有办法，要是今天各位婶子没有进去，明天毓家有钱的事就会传出去，她爹可经不起查的。

赵婶打头进去了，一眼看见的就是凳子上的新衣服，供销社的新货。

随后扫了扫毓家的摆设，直接奔着毓娴的房间去。

“唉，赵婶，妹妹的房间不在那里，那是我的...”毓敏赶紧叫住人。

“我居然来给小娴拿东西，那就是打听清楚了的。”

赵婶道，反应还挺快的，果然是跟她妈一个德行。

毓敏脸色难看了起来，要是她们看见毓娴的房间，她妈妈的名声就坏了。

赵婶径直走过去推开了房门，整个人惊呆了，落后两步的婶子们也惊呆了。

虽然听毓娴的描述就知道房间简陋，但是没有想到那么简陋。

小小的杂物间里没有窗户压抑极了，只放了一张一米宽的小床，床上的被子看着就不暖和，还有一个老旧的柜子，就没有了。

“赵婶，妹妹她跟妈妈赌气暂时搬到了这里。”毓敏干巴巴地解释着。

“闭嘴，小小年纪谎话连篇。”赵婶生气地道。

没有再管她，直接进去打开柜子，柜子里空荡荡地就几件衣服，火气直接冒到了头顶，一把抓了出来，扫了一眼柜子上的用干净的牙膏牙刷，闭了闭眼，不拿了。

一时间都沉默了，这孩子真的是被苛待狠了，怪不得从小沉默寡言，都是被逼的。

毓敏此时很是后悔，早知道前两天就不把毓娴的棉衣给扔了，此刻都会好看一点。

几个婶子都没有再理毓敏，直接就出去了。

“我去给小娴送东西了，今天是没有心情再逛供销社了。”

赵婶道，还以为好歹是亲爹，只是最近想岔了，现在肯为小娴花钱就行了，这是从来没有正过啊。

“行，我们就回去做饭了，马上晚上了。”

各位婶子答应道，她们的目的本就是陪着赵红走一趟毓家。

赵婶向着医院走去，其余婶子各自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总是会碰见几个熟人的，关于陆好苛待继女、毓敏身世、毓刚有钱得很和毓娴小可怜的消息逐渐发酵。

————

毓刚这边一出来就碰见了回来的陆好。

“怎么买个饭买那么久，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上心！”

毓刚压抑的火气直接朝着陆好去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打包盒花了一些时间，我不上心，你不是不知道小娴她...”陆好眼眶一红，委屈道。

“别说了，我知道你克扣了她的零花钱，还差了她什么全部补齐，进去吧。”

毓刚脸色难看，没有给陆好辩解的时间，他只是懒得管，不是什么都不知道。